
第一章:蟲噬症候(1980年霜降)
寒露凝結的凌晨,周德興在租屋處的浴室鏡前,用剃刀劃開大腿傷口。腐臭的黑血噴濺在磁磚上,數十隻半透明的符蟲幼體在血泊中扭動。牠們有著甘蔗纖維般的節肢,頭部是縮小的人類牙床,正喀嚓啃食著他的血肉。
「成為我們…成為糖…」黃綢與秀蘭的疊音在腦中迴盪,伴隨著山本耀司那杯「特製蔗汁」的甜膩餘味。
周德興顫抖著以火鉗灼燒蟲體,蟲屍竟融化成焦糖狀的粘液,重新滲回他的皮膚。絕望中,他翻出秀蘭日記最終頁——張志豪遺書提到的「初心之人」。
「初心…」他喃喃自語,突然衝向書櫃頂部的鐵盒。盒內藏著1943年他與小林清志的合影:兩人站在古厝前,年輕的陳文源(周德興本名)手握《辟邪錄》,小林則佩著軍刀。照片背面寫著:
「願以初心守民安」
——那是他們結盟時許下的誓言。
「小林…你當年到底發現了什麼?」他嘶聲問著照片中的人,指甲摳刮著腿傷處新生的符蟲卵囊。
窗外傳來甘蔗收割機的轟鳴。新成立的「台日糖業公司」正連夜擴建廠區,據說工人在挖地基時,掘出了刻滿咒文的青石棺……
第二章:青石棺謎(1980年立冬)
台日糖業的圍籬外,周德遠假藉民俗考察潛入工地。他戴上小林清志遺留的單眼鏡片(特殊玻璃能顯影陰氣),驚見地基溝渠中瀰漫著血霧——源頭正是那具青石棺。
棺蓋已被撬開,內部鋪滿乾枯的甘蔗葉,葉上躺著一具穿戴昭和學生服的無頭骸骨。骸骨雙手交疊於胸,掌中捧著個玻璃罐:罐內浸泡著一對眼球,瞳孔竟是金黃色的甘蔗花形狀!
「這是…『鴞巢之眼』!」周德興想起小林軍刀上的鑰匙紋飾。他趁工人休息時偷拍石棺,閃光燈亮起的瞬間,棺內突然湧出符蟲,鑽入附近工人耳鼻。
當夜,電視新聞報導糖廠工地「集體中毒事件」:七名工人嘔出甘蔗渣後暴斃,遺體迅速乾枯如蔗稈。周德興沖洗照片時更驚覺——那對罐中眼球在照片上轉動著望向他,瞳孔映出個模糊座標:北緯23.55°東經120.43°
「是古厝地窖!」他認出座標位置,卻發現照片背面浮現秀蘭的字跡:
「石棺非棺 乃山本咒甕 瞳藏黃綢真心」

他徹夜研究小林清志的戰後調查筆記,拼湊出恐怖真相:
- 青石棺實為山本一郎煉製的「咒力增幅器」,用以抽取黃綢怨氣;
- 無頭骸骨是1940年失蹤的日籍女學生松本雅子,她因發現山本實驗被滅口;
- 那對眼球經符蟲改造,能記錄所見景象,包括黃綢被活埋的真相!
破曉時分,周德興帶著軍刀與胭脂盒重返古厝。地窖入口已被糖廠鐵絲網封死,網上掛著嶄新的警告牌:
「台日糖業私有地 禁入 違者祭獻」
牌面潑灑著暗紅糖漿,蠕動著符蟲卵……
第三章:咒甕瞳憶(1980年大雪)
周德興撬開鐵絲網潛入地窖。內部竟被改建成詭異的實驗室:牆架擺滿裝有器官的玻璃罐,中央祭壇投射著青石棺眼球的全息影像——山本耀司早已等候多時。
「歡迎參觀『靈糖計畫』核心。」山本微笑揮手,全息影像顯現黃綢被活埋的驚人真相:
1915年雨夜,劉遠山與年輕的山本一郎聯手將黃綢推入地基坑。黃綢掙扎間扯下山本的和服腰帶,內繡「鴞巢之眼」圖騰。她臨死前嘶吼:「吾兒將食爾等血肉!」——原來她當時已懷孕三月!
「黃綢的孩子呢?」周德興厲聲問。

山本耀司彈指切換影像,顯示1945年糖廠煙囪內的殘酷畫面:
小林清志軍刀刺穿的並非秀蘭,而是個黃綢面容的嬰屍!山本一郎獰笑:「這才是黃綢真正的骨肉,我把它煉成了咒核!」
秀蘭卻趁機將胭脂盒塞給陳文源,盒內藏著黃綢的一縷胎髮——那才是詛咒真正源頭!
「你祖父山本一郎殺了親生兒子?」周德興震撼莫名。
「不,是『淨化』。」山本耀司眼神狂熱,「黃綢的血脈太污穢,需以咒術提純才能煉出永生之糖。如今時機成熟…」他按下開關,地窖開啟暗門,露出深不見底的血蔗種植場:
場內矗立數百個玻璃艙,每個都浸泡著與周德興同樣遭符蟲寄生的人。他們的臟器被置换為甘蔗,透過血管輸送「靈糖漿」至中央的巨樹型蒸餾器——樹頂開花處,赫然懸浮著林美君被掏空的屍身!
「美君是三族混血最佳容器,但需『初心之人』的靈魂做引子。」山本耀司揮手,符蟲群將周德興壓制在祭壇上,「感謝您親自帶來小林清志的軍刀…那才是真正的『鴞巢之眼』鑰匙!」
軍刀被強奪插入祭壇,地窖頓時震動。美君屍身睜開雙眼,瞳孔映出周德興絕望的臉——
他看見自己的倒影逐漸變成年輕的陳文源,而背景是1943年那個血月鑿井的夜……
第四章:井底迴廊(1943年重映)
時空扭曲中,周德興(陳文源)發覺自己重返1943年古厝井邊。年輕的小林清志正指揮撈屍,而井底的劉金福屍體突然坐起,機械式地複述山本一郎的語錄:
「殖民地的糖必須用血煉製」
陳文源驚見自己當年的手正在顫抖——那不是恐懼,而是偷偷將胭脂盒塞入屍體手中!背後傳來秀蘭的低語:「文源哥,必須讓小林先生發現山本的罪證…」
場景驟變為1945年糖廠煙囪。陳文源看見自己舉刀刺向秀蘭,但刀鋒實際偏轉刺入了她身後的嬰屍咒核!秀蘭臨死前微笑:「這樣就好…黃綢的孩子終於解脫了…」
「不對!記憶被篡改了!」周德興在時空亂流中嘶吼。
青石棺眼球的全息影像突然強制介入,放映出被掩蓋的真相:
- 陳文源當年誤殺的是秀蘭用符術偽造的假嬰屍,真正咒核早被小林清志調包;
- 小林戰後潛伏台灣,持續追查山本一郎,發現他將咒核藏在「鴞巢之眼」——軍刀鑰匙對應的秘密維度;
- 所有命案皆為山本耀司主導,目的是收集足夠怨氣打開維度之門!
「現在明白了嗎?周德興先生…或者該稱您『鑰匙守護者』?」山本耀司的聲音穿越時空,「小林清志將真正咒核封入您的靈魂深處,唯有徹底絕望時才會顯現!」
周德興跪地痛哭,腿傷處爆出大量符蟲。蟲群匯聚成小林清志的殘影,輕聲道:
「初心非悔恨 乃寬恕 原諒自己吧…」
蟲影消散時,周德興猛然掏出口袋中的胭脂盒。他以軍刀劃開盒底夾層,取出的並非黃綢胎髮,而是秀蘭用血繪的地圖——標註著真正咒核的藏匿點:
「民雄公學校地底 松本雅子頭顱內」
地窖突然崩塌,山本耀司狂笑追來:「太遲了!靈糖已擴散至全世界!」
周德興在墜落中看見,無數罐裝「特製蔗汁」正裝船運往海外,罐身標籤印著驚悚宣言:
「飲此糖漿 共赴永生」
第五章:公學校密窖(1980年冬至)
寒風捲著糖廠的酸腐氣味,周德興踉蹌奔至已廢棄的民雄公學校。戰後這裡改建為倉庫,但秀蘭血圖指向的,卻是操場底下未被記錄的日據時代防空洞。
他以軍刀撬開封洞鐵板,腐敗的甜膩氣息撲面而來。洞內壁面黏滿符蟲卵囊,地上散落著數十具小型骸骨——全是當年失蹤的學童!他們胸腔內塞著糖廠契約副本,頸部纏繞的紅線連接著洞穴深處的祭壇。
祭壇上擺放著松本雅子的頭顱。她面容如生,雙眼處鑲著青石棺那對金色蔗花眼球,頭顱下方壓著一本《靈糖實驗記錄·終卷》。
周德興顫手翻閱,最後一頁讓他如墜冰窖:
「1945年8月15日,秀蘭自願成為咒核容器。她說:『唯有摯愛之人的悔恨,才能淨化這片土地』」
——原來秀蘭當年是為封印詛咒而主動赴死!
他輕觸頭顱眼球,幻象排山倒海湧來:
松本雅子並非被滅口,而是自願獻祭。她暗戀著小林清志,發現山本計畫後,偷偷將真正咒核——黃綢的胎髮繡入自己的和服腰帶,並說服秀蘭執行「替換計謀」。
1945年爆炸中,小林清志帶走的實為雅子頭顱,他將胎髮封印其中,自身則被符蟲寄生成為活體鎖鑰……
「所以『初心之人』是小林…也是所有心懷真愛之人?」周德興喃喃自語,卻聽見頭顱開口發出雅子的聲音:
「毀掉頭顱…釋放胎髮…讓黃綢親自終結這一切……」
軍刀刺入頭顱的瞬間,金色眼球爆裂,那縷胎髮飄出竟化作黃綢的半透明形體。她輕撫周德興滿是符蟲的臉龐,淚水滴落處蟲卵紛紛枯萎:
「苦了你們這些孩子…從頭到尾,我要的只是山本家族的一句道歉……」
第六章:靈糖全球化(1981年元旦)
新年的鐘聲響徹台北,總統府前正在發放台日糖業的「新年福糖」。民眾歡喜吞下血紅色蔗糖,沒人發現糖粒中蠕動的符蟲幼體。
周德興透過公學校的廢棄電視目睹這一切,腿傷處符蟲因感應到母體而瘋狂鑽動。黃綢怨靈凝視螢幕上山本耀司的笑臉,突然劇烈顫抖:
「他體內流著我孩子的血…山本一郎當年偷換了我的胎兒!」
驚天真相終於揭開:
- 黃綢被活埋時胎兒已被剖出,山本一郎將之與日本情婦之子調包;
- 山本耀司實為黃綢親孫,卻被灌輸仇恨成為詛咒工具;
- 真正咒核並非胎髮,而是黃綢臨死前的原諒——這份寬恕被山本一郎封印在胭脂盒最深層!
周德興急掏胭脂盒,以軍刀撬開隱藏夾層。內裡藏著片乾涸的芭蕉葉,上面刻著黃綢的遺言:
「願吾兒知曉 母從未恨過 糖應甜人心 非染血孽」
字跡旁貼著張1945年的嬰兒照片——正是年輕時的山本一郎懷抱雙胞胎的影像!
「雙胞胎?!所以還有另一個繼承人?」周德興驚呼。
電視畫面突然中斷,山本耀司的臉透過所有頻道宣告:
「靈糖淨化儀式啟動 恭迎『蔗神』降臨」
螢幕上顯示全球糖廠同時釋放紅色霧氣,飲用過靈糖的人們開始眼球轉為蔗花金色……
第七章:蔗神降臨(1981年元宵)
周德興與黃綢怨靈趕回民雄糖廠。廠區已化為巨大祭壇:千名被寄生者跪地吟唱,中央鋼塔高懸著林美君的屍身——她腹部開裂處生出血蔗編織的嬰形神像,正是山本一郎追求的「蔗神」。
山本耀司站在神像下張臂狂笑:「祖父啊,看見了嗎?我們將成為新世界的神!」
黃綢怨靈撲向神像,卻被金色符咒彈開。耀司冷笑:「沒用的,祖母大人。您還不明白嗎?詛咒的力量源於您當年的『不原諒』,如今這份恨意已污染全球……」
周德興突然舉起胭脂盒內的芭蕉葉,高聲朗讀黃綢的遺言。神像驟然停止生長,被寄生者們紛紛抱頭慘叫——寬恕之言正在淨化符蟲!
「胡說!那女人至死都在詛咒劉家!」耀司怒吼著掏出個玻璃瓶,內裡浸泡著黃綢真正的舌頭(當年山本一郎割下以強化怨恨)。
舌頭在瓶中扭動著重複詛咒,黃綢怨靈卻淒然搖頭:「那是我為保護孩子們演的戲…真正的遺言在這裡。」她指向周德興手中的芭蕉葉。
耀司崩潰地砸碎玻璃瓶吞下舌頭,身體瞬間膨脹成符蟲聚合體。神像再度生長,這次卻顯現出松本雅子的面容——她才是自願成為蔗神容器以控制詛咒!

「清志君…我終於等到這天…」神像輕喚,所有被寄生者眼中金光漸褪。
地底突然鑽出小林清志的符蟲殘軀,他將軍刀刺入自己心臟,鮮血灑上芭蕉葉完成最終儀式:
「以初心之血 還穢土清白」
神像爆發出純白光芒,全球的靈糖同時融化為清水。山本耀司在慘叫中化為蔗渣,唯有那根黃綢的舌頭飛回她口中。
黃綢怨靈對周德興微笑:「該走了…告訴孩子們…糖永遠是甜的……」
她與神像一同消散於曙光中。
終章:民雄囈語(1981年清明)
事件後台日糖業解散,周德興成為公學校管理員。他腿傷處符蟲雖死卻留下永久疤痕,每逢雨夜便發癢如蟲爬。
清明拂曉,他帶學生們參觀古厝進行鄉土教學。孩子們嬉笑著跑過蔗田,沒人注意田邊新增的「台日糖業罹難者紀念碑」上,正滲出暗紅糖漿。
「周老師,糖廠真的死過好多人嗎?」有個女孩指著古厝井口。
周德興還未答話,井中突然傳來清晰的嬰兒笑聲。
當夜他獨自返回查探,驚見井底浮著個嶄新的胭脂盒。內盒刻著:
「糖甜心孽 輪迴不歇 待子歸來 再啟咒約」
盒底壓著張1981年的新生兒照片——那面容竟與山本耀司如出一轍!
收音機突然自動播放山本一郎的遺錄:
「咒核非怨非愛 乃人心貪念 只要世人仍嗜甜如命 靈糖永存」
周德興顫抖著挖出腿傷疤痕下的符蟲屍殼,發現它們已孵化成金色蔗花種子。風起時,種子飄向全台蔗田,遠處傳來黃綢與秀蘭的輕嘆:
「初心易得 難守始終
鬼屋無鬼 唯人自孽
糖海無涯 回頭不見岸……」
他佇立在古厝前,看著台灣各地糖廠再度升起煙囪。新一代的「健康糖」廣告看板上,印著誘人標語:
「甜蜜新時代 從民雄出發」
沒有人發現,看板角落印著極小的「鴞巢之眼」標誌,也沒人聽見蔗田深處傳來的鐵鍊聲。
周德興緩緩將軍刀刺入心口,學著小林清志喃喃自語:
「下次輪迴…願有人真正記住初心……」
血滴落土處,一株血蔗苗破土而出,頂端開出酷似人眼的金色花朵。
後記:糖孽輪迴錄
民雄鬼屋的傳說,從來不只是磚牆內的孤魂囈語,而是台灣百年蔗糖史中,人類貪欲凝結成的血痂。這部橫跨日據時代至1980年代的驚悚秘錄,揭開的並非單純厲鬼索命,而是一場以糖為媒介、以人心為溫床的永世詛咒。
怨氣源起:殖民糖業的血根
故事始於1915年,婢女黃綢之死實為時代悲劇的縮影。日本殖民主義與地方望族的共謀結構,將蔗田化為煉獄:劉家藉日人勢力強佔農地,山本一郎則以「鎮魂計畫」偽裝其邪術實驗,活埋黃綢不僅是滅口,更是將反抗者的怨氣煉製成控制工具。黃綢臨產的胎兒被竊取改造,成為咒核「鴞巢之眼」——這象徵殖民者連最根本的血脈倫理都能踐踏為資源。
詛咒變異:冷戰糖業的陰謀
1945年戰敗並非終結,而是詛咒的全球化轉型。山本一郎將咒術嫁接於經濟開發,透過台日糖業公司將「靈糖」輸出全球。1980年代現代化糖廠的興建,實為重啟咒陣的儀式:劉鎮雄之死對應1943年劉金福慘案,張志豪的復仇執念 mirror 黃綢的怨氣,而林美君成為新容器則重演秀蘭的犧牲——顯示歷史如何透過人性弱點循環再生。
怨氣本質:甜密背後的苦孽
民雄鬼屋之所以成為台灣怨氣最盛之地,關鍵在於「靈糖」隱喻的普世性:
- 物理污染:符蟲寄生象徵資本主義糖業對人體的異化,從殖民時期的蔗農剝削到現代食品工業的添加劑控制
- 精神成癮:世人對甜蜜的渴望讓詛咒永續,正如結局所示:「只要仍嗜甜如命,靈糖永存」
- 地緣沉積:古厝坐落於北緯23.55°的嘉南平原糖業核心,百年血淚沉入地下水脈,使該地成為負能量共振點
閉環真相:初心與輪迴
整個故事最大的反轉,是揭示「怨氣實源於不被承認的愛」:
- 黃綢真正遺願是原諒,卻被山本一郎篡改為詛咒
- 秀蘭與松本雅子的犧牲本是為終結輪迴,卻因陳文源(周德興)的罪惡感而被遺忘
- 小林清志甘願成為符蟲宿主,實為守護「寬恕」的火種
但人性貪婪不斷重啟咒陣——山本耀司代表的跨國資本、新一代「健康糖」的偽裝、甚至民眾對靈異傳奇的病態獵奇,皆使怨氣持續增殖。
民雄鬼屋的當代啟示
這棟巴洛克式古厝至今縈繞不散的陰氣,實為台灣歷史的創傷隱喻:
- 紅線纏屍與符蟲寄生,對應經濟奇蹟背後的精神空洞化
- 甘蔗田下的百人塚,提醒土地開發掩埋的殖民傷痕
- 胭脂盒內的胎髮,象徵未被療癒的母性創傷持續遺傳
真正的恐怖從來不是鬼魂,而是我們甘願飲下「靈糖」的集體沉溺——當追求甜蜜成為逃避歷史的藉口,民雄鬼屋將永遠呢喃著這片土地的孽緣輪迴。
願某日,有人能真正以初心品嘗糖的純甘,而非以血孽餵養無盡貪慾。
「鬼屋無鬼 唯人自造孽」
——這或許是黃綢與所有亡靈,最淒涼的覺悟。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