業務的壓力可以誇張到什麼境界？
我親身經歷過兩次，
覺得自己真的會死掉的經驗。▋ 事件一：捷運站的崩潰吶喊
那是年度最緊繃的結案潮，
原本客戶承諾的案子臨時出狀況，
少了這一單，團隊數字直接見血。
我已經為了它奔波了一整個月，
能拜訪的高層全見了、能修改的方案都丟了，
仍舊一籌莫展。
在週五下班人潮洶湧的捷運站，
我拖著疲憊的身體打電話向老闆回報，
心裡已經做好被轟炸的準備。
果然，他隔著電話不斷怒吼、瘋狂下指令：
「再去找誰！再做什麼！再給我想辦法！」
問題是——這些我全都做過了！
我心裡明白，再怎麼折騰也沒用，
但電話那頭的怒吼卻沒完沒了。
壓力累積到極限，
我在市府捷運站人來人往的閘口崩潰大吼：
「你他媽的有本事現在就給我飛過來解決！
我已經什麼都試過了！
我要的是解決辦法，不是你的情緒！」
當下我只聽見自己的心跳聲，世界安靜得可怕，
從沒想過自己會對老闆說出這麼「大逆不道」的言論，
我第一次在公眾場合失控，
當下我根本不認識我自己。
後來我開始看心理諮商，
透過專業的力量讓自己放鬆走出來。
才知道原來公司的保險包了心理諮商，
是真的有其用意。
▋ 事件二：商場走廊的窒息危機
另一次是在百貨公司跟客戶用餐，
中途接到老闆的電話，只好迴避到走廊上接聽。
依舊是為了案子一再相逼，
我耐心解釋現況與計劃，
但老闆卻一再質疑：
「如果這個行不通，那你下一步計劃是什麼？」
我說明了替代方案，他又再度質疑：
「如果這個還是不行呢？」
再這麼循環下去，這通電話會沒完沒了，
但我一時半刻也沒有較好的回覆，
只好請他等我和客戶用餐完再回電。
他卻沒有要放過我的意思，一逼再逼不肯結束。
我終於受不了哭著求他放我走，客戶還在餐廳等我，
我不明白都解釋這麼多遍了為什麼他還是不放心。
接著我開始感覺到手指開始發麻、呼吸愈來愈急促，
腦袋嗡嗡作響、空氣吸不進來、胸口像被鬼壓。
我一邊啜泣、一邊努力調整呼吸，
心裡閃過的念頭是：
「再講下去，我真的會死掉。」
後來才知道，那叫作「過度換氣」。
▋ 後記
有人說我太嫩，連這一點壓力都扛不住，
但我自認是個抗壓性強的業務，
只是當信任崩塌、努力沒被看見，
取而代之的是無止盡的懷疑，
那種失望，比壓力更致命。
我理解承諾業績對業務的重要性，
但我始終不懂——
為了數字把人逼到瀕死，真的值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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