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霸王別傳|烽火奇遇篇(三):少年的警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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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年約八歲的男童,誤闖進了兵器庫。身上穿著一件殘破不堪的華美衣衫,貌似經歷過一場浩劫。

「孩子,別跑啊,快回來,這裡不是你該來的地方。」士兵們追趕著到處亂竄的男童,一時之間竟無法捕捉到他。

祖茂帶著孫策、孫河從兵器庫大門走了出來,眼見此景勃然大怒:「你們平時訓練的軍紀難道都忘了嗎?一個孩童就能被戲耍成這樣!」

男童此時也看到了三人的身影,一個箭步衝上來,瞄準孫河門面奮力揮出一拳。

「哇.....」孫河來不及反應,下意識的抬手護住頭部及顏面。

「啪!」只見孫策揚手一揮,右手掌瞬間抵擋握住男童的拳頭。孫策微微施力,男童就因為拳頭痛楚而痛得跪倒在地。

此時孫策近距離看清了對方的樣貌,男童全身上下充滿大大小小的瘀青。眼眶因為手掌劇痛而佈滿淚水,眼神卻透露著堅毅不拔的餘光,隱忍著不發出任何痛楚的叫聲。

孫策將視線移到男孩緊握的拳頭上,裡面露出正一顆刻著『金、木、水、火、土』五行符號的「飛石」時,孫策鬆開手質問男童:「周瑜是你什麼人?為何他的隨身暗器會在你手上?」

「小兄弟,你打哪來的呢?這裡是軍營,不是一般人能進來的,明白嗎?」祖茂打斷孫策的對話,將孫策與男童分開兩側,並俯下身扶住男童。

「你的身型變化雖然不迅速,卻是輕巧且恰當的走位,這種身法似乎在哪看過.....」孫策呢喃說著,從男童被追逐與襲擊的過程中,看穿了對方曾學過武學基礎底子。事實上,男童用上的只是一般的基礎輕功,這讓孫策聯想到了與區星實戰時所見的飄忽身法。

男童大口喘息著,感受到祖茂攙扶自己並沒有敵意後,也就順勢放鬆坐倒在地上,逐漸放慢呼吸讓自己的身體獲得休息。

「呼....呼....請問...這裡是....太守....在嗎?」男孩邊喘著氣邊輕聲詢問著,同時搓揉著剛才被孫策緊握到痠痛的手指。

「沒有錯,這裡是孫堅將軍的領地,長沙城。請問有什麼事情嗎?」孫河此時已經從驚嚇中回過神,發現男童的攻擊行為是基於恐懼,而非惡意,遂遞上乾糧與水,示意男童和解並詢問緣由。

「孫堅...孫...孫將軍....我來對了....」男童的眼神從黯淡變得明亮,卻再也忍不住情緒的波動,眼淚奪眶揮灑了出來,心裡瘋狂呼喊著:「有救,有救了。爺爺,大哥哥,原來就是這位孫將軍.....」

在場所有人看到男童的嚎啕大哭,都愣在了原地,並且相當默契地安靜不出聲,等待男童釋放完情緒。

「我...我叫陸遜....爺爺在盧江被敵人包圍....快撐不住了。」陸遜抽噎著自報身份,雙手緊握著拳頭幾乎滲出血,經過短暫歇息後,逐漸恢復正常說話的語氣。

一聽到「盧江被圍」孫策突然打斷陸遜說話,激動得抓著他肩膀詢問:「盧江?!那你知道舒縣怎麼了嗎?」

舒縣是盧江的一個地區,同時也是周瑜的故鄉,以及孫家的居所。周瑜已經好一陣子沒有周瑜的消息,才會如此激動,擔心著好兄弟目前是否安好。

面對孫策的質問,陸遜上氣不接下氣的搖了搖頭。祖茂在這時喝止孫策:「诶,稍安勿躁!先等陸小弟說完!」

「我...我逃了出來,遇見了一名男子,他身著一件髒汙的白色長袍,上面同樣刻著五行的符號,但我看不清楚他樣貌,他說是可以救家鄉....。」陸遜每說一句話,幾乎都像是用盡全身的力氣。

「但他說有事在身,於是給了這顆石頭,說是信物.....告訴我往西方走......來這邊找官兵求救,求大家救救爺爺。」陸遜用盡力氣交代來龍去脈,語畢,突然感到頭腦一陣昏厥,暈倒了在地。

******

客房外,孫策焦急的等待著。大夥早些時候將昏倒的陸遜交給大夫照料,隨後孫堅趕至現場,大致了解情況後,進入客房內查看陸遜的狀況。

「獅兒,你做得很好。」孫堅入客房內之前,不忘給予孫策一個眼神鼓勵。對於他能在短時間內壓制陸遜的同時又不傷害對方,感到欣慰。

看到父親給予肯定,孫策躁動的心突然冷靜了下來,即使只是一個眼神而無交談,父子之間卻已心領神會。

孫堅自從上任長沙太守之後,每天忙於公事,父子之間相處的時間不多。孫策雖迫不及待想跟隨父親學習武藝,但也明白目前只能先與其他人操練,將武學與兵法的基礎給打好基礎,畢竟他也只是個十五歲的少年。

陸遜悠悠轉醒,發現自己躺在一張舒適的床上,並且自己已被換上乾淨的衣衫。當他抬起身望向窗外,天色已接近黃昏。

「你醒啦,先別急著移動身體,快喝杯水優先!」在客房內照顧陸遜的,是一位中年的男子大夫與一位仕女。大夫見陸遜甦醒,便遞上茶水看照著,仕女則走出房門去通知其他人。

「多謝,這裡是哪?我怎麼會在這?」陸遜接過茶杯,將裡面的泉水一飲而盡。儘管體力尚未完全恢復,但身體的傷勢已經沒有這麼疼了。陸遜恢復了理智,冷靜判讀自己脫離險境後的狀況。

「小夥子,先別亂動啊,我可是費了好大的勁,才幫你包紮好,你再亂動怕是傷口又會裂開了...」男大夫一邊按住陸遜的穴位把脈,一邊嘮叨著。

過不了多久,孫堅在仕女通報帶領下進入了客房,祖茂跟隨其後,一起來到了陸遜的跟前。陸遜見到孫堅,立刻爬起身要行禮:「敢問您是孫將軍嗎?」

孫堅迅速用雙手撐起陸遜的雙臂,將他抱回床上:「免禮,你的事情我都聽說了。先把身體養好要緊。」

陸遜看著孫堅堅定卻溫柔的眼神,雙眼忍不住再次泛滿淚光:「孫將軍...求求你,我爺爺陸康是盧江太守,現在被『太平教』與『荊蠻』的聯軍圍困在城中,求求你伸出援手....」

「哦?這可不得了啊,老大,想不到餘黨未除....」祖茂聽到「太平教」三個字就打寒顫。當初他追隨孫堅一同經歷過黃巾之亂,「太平教」乃是首領張角所創,與兩個弟弟張梁、張寶號召天下百姓起義,在全國各地引發大規模的反抗行動。

時至今日,張角已死,黃巾賊群龍無首被朝廷鎮壓,雖也曾聽說各地陸續發生幾起騷亂事件,但在揚州近郊的盧江發生,還是第一次聽到;「荊蠻」則是來自荊州江夏少數民族的總稱,又稱「江夏蠻」,傳聞多年前曾大舉入侵盧江,遭到陸康殲滅。

「不要緊張,你慢慢說。對方的首領是誰?」孫堅向祖茂使眼色不要中途打岔,同時伸出厚實的手掌將,陸遜的雙手握住,示意他放鬆情緒慢慢說話。同時心中不免對陸遜生起敬佩之意,想不到一位年紀僅八歲的男童,居然能夠理解這麼多大人世界所發生的事情。

「荊蠻的首領是黃穰,就是他多年前被爺爺打敗,太平教首領我也不知道....只聽到城中的百姓說,是一個自稱為『大賢良師之子』的人。」

陸遜此話一出,現場所有人都倒抽了一口氣。『大賢良師』是張角的名號,由於名聲太過響亮,即使沒有上過戰場的人,也幾乎都聽說過。

「我可未曾聽說過張角有後代,也未聽說過黃巾賊流落到揚州,更遑論居然與蠻族聯手....」孫堅撫著下巴的鬍鬚,腦海認真梳理著從陸遜所說的情報。

「孫將軍,且聽我細說,這起叛亂事件恐怕比你想得還要複雜許多。」陸遜此時已經恢復了力氣,從床上起來端坐起來,開始訴說他從盧江逃到長沙前的經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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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09/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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