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節 離別前夕

更新 發佈閱讀 16 分鐘

 註:《好個哲學一家親》第一章(另一版)

沐雍熙經歷昨天的多波震盪後,如今十點了,還賴在床上,不想起來。

沐芳宜看了手錶,已是十點二十幾分了,人還沒起床,既不生氣也不在意;起身拿電熱水壺注入清水並按下開關,再把盛了花茶的茶壺與茶碗擱到桌上,就坐在桌邊,一手托腮,似厭世又似疲態般,更像放空,眼神有些空洞,望著窗外的景致:街上往來的車流、孩童嘻笑的喧鬧、青少年相互踢球的歡快,既不去想,更仿佛沒有甚麼是能映進她的思緒。咕噜——咕噜———隨著蒸氣和水聲緩緩攀升,她的神情越發疲倦——也許是經歷太多常人無法理解、難以理解的過往,或著曾被負面的教養及高漲的負面情緒輾壓過,致使此刻的她,甚麼都不想,像發呆又像放空般,望著窗外;任憑越發急促的咕嚕———咕嚕響起,緊接「嗶」的一聲,她才回過神,放下托腮的手。恍惚間,拿起茶壺,將沸水注入壺中,彷彿這時,才能重新抓回一點點清醒。

她將茶壺輕放在桌上,才剛落座,手機螢幕便亮起來電顯示,毫不猶豫地接起:

沐芳若:「看吧!我就說不要講那麼多,現在睡不好了吧!」

沐芳宜不以為意:「她想繼續念哲學,就不能停留在表層。」隨即說,我們念東西樓的時候,也會因為念哲學而睡不好,甚至身體非常累,精神依舊高亢;面對旁邊看哲學書沒幾句,就能呼呼大睡的同學,只能咬牙恨恨,又羨慕他能把哲學教科書當安眠曲,睡得香甜。

沐芳若聽罷,沒再說甚麼,而是講:「他還要上學,別講到耽誤時間。」

沐芳宜神情清冷,只道:「我明白。」

掛斷電話後,一手托腮,目光又飄回窗外,不知何時,沐雍熙從衛浴室踱出,手腳輕盈,連推拉門的聲音都悄無聲息。一見他似清醒又帶著睡眼惺忪的模樣,便問:「要拿那個像桿麵棍的,幫你舒緩嗎?」他只點了點頭,走向百子櫃拿出那個舒筋的東西,遞給母親,然後坐在旁邊。沐芳宜將之貼在他的背腰,緩緩滾到頸項,邊滾邊問:「這樣的力道可以嗎?」他面露幾分疲態,先是「嗯嗯」了幾聲,後略帶清醒的答:「可以。」空氣中飄來濃烈的漱口水味,她又問:「要不要喝一杯無咖啡因的花茶?」又聽她「嗯嗯」了幾聲作為答覆。聽罷,便走向桌邊,提起茶壺注入熱水,蒸氣依舊氤氳。

等待中,沐雍熙的肩頸、後背,又讓母親似輾似壓的來回滾了好幾次,直到聽見:「好了。」一臉迷糊的走去洗碗槽,用清水洗了把臉,輕輕擦乾。他仍是一臉睡意未消,眼神迷糊,到沙發癱坐,頭斜倚在沙發與窗戶之間,閉上眼,彷彿繼續沉入補眠之中。

沐芳宜不急不躁,端着茶碗在沙發邊啜飲,香氣伴著暖意在一呼一吸間流轉。她時而抬眸,望向窗外的陽光,眼神明亮而悠然,仿佛窗外的人與景都在緩緩流動中。

不覺間,兩壺花茶已見底。她輕放茶碗,為水壺添滿清水,按下開關,轉而拿將茶壺裡的舊茶倒入扇形抽屜的垃圾桶;換上新茶,輕放在流理台上,接續走入洗手間。約莫十分鐘,她甫從衛浴室走出,便聽見水壺急促的「咕嚕──咕嚕──」;緊接著「嗶」的一聲,開關彈起。她俐落地提起電熱壺,一氣呵成地將沸水傾入茶壺,猛然噴湧的蒸氣,讓她下意識地側身退開,隨後蓋上壺蓋,將電熱壺放回原處。

將茶壺輕放桌上,又從百子櫃挑了幾包零食放在茶壺的附近,隨後靜靜落座。不到片刻,沐雍熙忽然睜開惺忪的睡眼,愣神了一會,拿起面前已涼透的茶碗,一飲而盡;隨即又重重癱回沙發,仿佛想繼續重入夢中。

沐芳宜側身看她呼吸緩和,像熟睡卻仍有幾分清醒,沒有真正睡下,就低聲緩緩道,我們不知道你是否還記得小九的長相。若只論外在,他簡直驚豔絕倫——深邃而立體的五官,修長而勻稱的身形,舉手投足都透出無可挑剔的高雅。宛如舊時代電影裡的貴夫人,亦似深宮中的端莊皇妃;就像一尊完美無瑕的瓷娃娃。這份幾近希臘維納斯的理想而極致的美麗,是我們三姊妹從未有過的條件,卻是外婆一直想要並專屬於她的瓷娃娃與完美的工具人。

沐雍熙在半夢半醒間,恍惚聽著,彷彿一隻熟睡的小貓,又被母親以最輕柔的方式,喚出甜美的夢鄉。但他沒有不耐煩的表達抗議,也沒有起床氣,只是拖著舒緩,仍有幾分疲憊的身子,改坐到母親的旁邊;看著他慵懶、閒散地述說這些過往,便問前天說的「害」是甚麼意思?九姨偷走的那些東西又去哪了?只是想知道偷那些錢是為了跑路後,可以維持無底洞的慾望嗎?曹家的禍根又是指甚麼?很久之前,看網上的新聞報導了穆家曾祖父母的自殺,為何他們會自殺?穆家一夕之間變為貧戶,祖父後來怎麼了?新聞還有報導,我三歲那年墜樓的意外,是在那個救我的程先生家裡玩;因他再去買吃的,所以由祖母暫時照看,結果冷眼旁觀我墜樓。祖母被判過失殺人,加上曾經的冷眼旁觀其他孫輩致死,最終被判第二等刑罰中,有期徒刑六十年,不滿五十年不得假釋,鞭刑十下。

沐芳宜面對他清醒的種種疑惑,神情自然而清冷,眼神中看不出憤怒,也沒有不耐煩。只溫和地說每講一件事,就是一場一千零一夜。所以,你只能問最想知道的那一個,OK嗎?

沐雍熙聽罷,想了又想說,前天說的那個「害」是甚麼意思?

沐芳宜聽罷,說小九自救後,言行變得越來越極端,完全釘死,澈底沒救了!本來我們都認為那次的創傷,雖然讓他像瘋狗一樣狂咬,把所有的錯跟罪,全怪罪到一起做決定的所有人頭上;甚至認為這隻瘋狗會撲向外公、外婆跟公婆以及那傢伙咬住不放,結果並沒有。在母親因為這件事不僅將他打入冷宮,還成了終生拒絕往來戶之後,小九澈底癲狂了——用手上的把柄向各家媒體爆料,導致母親與相關人等被判刑入獄,罰金的總額,也破了審判極權政府時的紀錄。

隨即,走去洗手間,不一會踱步而出後,將涼水一飲而盡,倒了新茶,繼續說在綁票事件落幕後,小九私自並提前從學校接走瓊林,把她賣給一個六十多歲的老頭,以滿足對方的性慾。在老頭付完錢,帶著瓊林離開的途中,年幼的她很機靈,藉口內急直接到超商借洗手間,一進去就把門反鎖,用拖把橫插進立體的門把,以防被打開。接續趕緊用曾祖母給她買的手機,先打簡訊通知他們、兩位女管家再打電話報案,期間一直注意門有沒有被強行打開。

好在兩位女管家先到,沒多久曾祖父母跟警察也到了,在他們的輕喚中,瓊林把門打開,立即撲到曾祖母懷裡,緊緊抱著她。

這是第一「害」,在警局裡,當警察跟曾祖父母聽聞瓊林的講述,既驚訝又震驚,那個老頭正辯解是自己花錢的時候,被辦案員警喝斥了,罵他也有年紀相仿的孫子、孫女,卻做出這麼不知禮義廉恥的事,連一點良知也沒有!而曾祖父只好又替這個孫媳婦擦屁股,事後叮囑兩位女管家:「不能讓芳蘭獨自跟孩子接觸,也要預防提前接走孩子。」

雖然穆家兩位老太沒在瓊林的面前或在附近的時候,怒斥小九,但一回自己家,幾乎氣得連連怒斥小九太過誇張了!曾祖父的原話是:「作為母親不愛孩子、不要孩子也就罷了,居然為了錢把孩子的清白給賣了,作為有讀書的大學生做出這等醜事,不是不知禮義廉恥,是根本沒有廉恥!」

這事在穆家的強力介入下,小九作為文件上的監護人,沒有被剝奪親權,只被判了七萬的罰金——當然,這筆錢她不會繳,一旦在數次重啟的期限內,一直不繳,金額不只會增加;超過一年沒繳,直接判刑入獄,並繳納更高的罰金。這筆錢最後是曾祖母幫忙繳清。

第二「害」在這件事過了六、七個個月,也就是你兩歲半的時候,小九為了獲得母親的回應或關注,不知達成了甚麼協議還是交易,在你們居住的房子外,邊聲淚俱下的懺悔認錯,邊表明每天想孩子想得很苦、很難受,說了一堆非常情緒性的話。若是一般人肯定會相信他是真心懺悔、真心悔過,連脾氣暴烈如母老虎的魏令慧看到這一幕也不忍地流淚。

沐雍熙邊聽邊面露又驚又難以置信的神情,並很大聲的:「————」

沐芳宜聽著這聲似驚懼又似倒吸一大口氣的模樣,輕輕啜飲茶水後,緩緩說道,只有汪劍慧無動於衷,不是因為他認為是在演戲或不相信他會改變,突然母性大發或良心發現;而是懷疑、疑惑——他到底想要幹甚麼、又在策畫甚麼?不等汪劍慧做出應對,魏令慧就邊流淚邊打給曾祖父母詢問。在她邊哭邊質問中,雖然不知道穆家兩位曾祖具體說了甚麼,但是能知道最後小九成功進入並看望你們;而汪劍慧為了以防萬一,讓三十多名保鑣在房子的周圍及院子裡四處走動,避免意外突發。

停頓了會,將茶一飲而盡,又添了熱茶,接續說可他們都不知道意外不在外面,而在裡面——魏令慧讓你們跟小九在客廳裡,然後離開了。汪劍慧回憶說他在二樓做事,邊做事邊注意周圍的動靜。那時,因為兩位保母臨時有事請假,打掃阿姨在做完工作就離開了,只有你們跟兩位女管家。

啜飲幾口熱茶後,說人在專注的時候,是沒辦法一邊做事,一邊注意動靜,也感受不到時間的流動。不知過了多久,據魏令慧回憶,做完事回來看一下情況的時候,就發現瓊林被關在一間房裡獨自玩,而你跟小九不見了——這讓他慌張、恐懼不已,深怕真的出事!那間房子沒有地下室,找人比較不費力,趕忙一間一間找,一樓都沒有又趕忙打室內電話,通知樓上的汪劍慧。他沒有生氣或責備,十分冷靜地立馬調動人手,先讓保鑣兩人一組在房子各處的樓梯口、出入口,包含小門及窗邊伺機應變;又讓六名保鑣分成兩人一組來樓上找人;再讓其餘的保鑣改三人一組,頻繁注意外面的動向,包含工具間、雜物間的內部情況。這八個人就在二樓和三樓頻繁搜索,一間一間仔細找,終於在一間客房的衛浴室找到人!

兩名保鑣發現小九正在站在浴缸前,拼命往裡壓住某個東西,一人用無線電通知,另一人趕忙把小九拉走,讓同事壓制住,自己趕忙抱起年幼的你,又拿起一旁的浴巾把你包裹住,邊拍背邊安撫,免得著涼!等汪劍慧跟魏令慧趕到時,你仍因嗆水而小咳嗽並哭喪著臉,那名保鑣邊抱著邊說你光著身子,就交給汪劍慧。

停了會,將茶一飲而盡後,又倒了熱茶,只見蒸氣緩緩上升,直至消散。沐芳宜呼出一氣後,繼續說,事後我跟六妹、六妹夫及穆家的曾祖父母趕到醫院的急診室,汪劍慧向我們說明整個情況,並說小九騙小孩說要玩甚麼遊戲,必須要安安靜靜的;不然就會被打屁股,乃至劃傷臉頰、割舌頭。兩個孩子就答應小九絕不出聲,讓瓊林獨自在房間玩,先帶妹妹去洗澡。為避免被她察覺聲響,就抱著你悄聲上到三樓,把房門跟衛浴的門關上,避免水聲傳出去。在你剛泡沒多久的時候,小九說要玩撇氣最久的遊戲,就把你放躺在浴缸裡,然後他站在旁邊使勁地壓住。

聽到這裡,我們既震驚又難以置信——六妹更是衝過去緊抓小九的頭往下按,不顧他的低吼直接拖拽到外面,一到暗處就拼命揍他;六妹夫也非常氣憤,一臉不怒自威,跟在後面一起揍小九,依稀能聽到他講:「我從不打女人,但妳簡直該揍!」穆家曾祖讓我去看著,他們會照看好小丫頭的。聽罷,就小跑過去。

沐雍熙邊聽邊驚訝得不知該怎麼說、如何反應的時候,又聽母親說,小九在剛生下你的隔天,面對婆婆說你是黑無常的污辱沒有生氣,而是認為這樣很好,因為鬼怪不敢來。六妹很氣卻沒有動手,等小九說要把你丟進火爐裡燒了,因為穆家跟他們都沒人要,所以要把你燒掉;六妹立即打了兩巴掌,警告他不准在女兒面前講這些話。在小九委屈不明白為何動手又講出拋棄你的話時,六妹又要動手,我制止他了——不只是因為一次就夠了,還是因為小九是打不醒、罵不醒,連持續講道理也沒用的人。在你差點被小九淹死的時候,六妹是在理解事情的原委後,才衝去打人,跟六妹夫一起打得非常兇;我站在一旁注意情況,眼看他倆的火氣消了一大半,小九也沒被打暈、打殘,只是被打得有些慘樣,就出面制止了。

後來,法院與社會局皆坦承制度與實際上的疏漏與不足,表示會立即修正,並三度向社會大眾鞠躬致歉。隨後,表明第一次的時候,因為沒有造成實質的傷害,只做出罰金及社工不定時的六次家訪,及半個月後三次突擊式探訪,並四次約談主要照顧者的一系列處置。但家庭資源豐沛的幼童之事,仍出現疏漏,主要照護的曾祖父母坦承是在平日教養中的缺乏,以致孩子會跟母親離開。第一件事發生不到一個月,法院就取消了小九的監護權,並禁止他在半年內接觸子女,還規定必須要定期到社會局的某處室報到。若兩次未到,或以電話及網路來接觸子女,就必須入獄服刑四年,滿三年半才能申請假釋。這些小九都照做了,但法院沒有恢復她的監護權,而是將其列為待觀察與監管對象。

可第二害為何還是發生了呢?因為禁止令只有半年,而兩件事之間,相隔六、七個月才發生。在這之後,負責的法官與社會局的人員三次出面鞠躬道歉,並且表示修正的方式嚴重不足,已再次修正方案,並增加刑罰的力道:小九被判鞭刑十五下,有期徒刑二十三年,十七年內不得假釋。

在法官與社會局人員及穆家曾祖父母第一次約談時,穆家兩老太拿出早已寫好、簽名的〈共養書〉表明若父親也願意放棄監護權,希望可以按這份協議安排,做妥善的處置。但是,那傢伙不僅沒出席,還不接電話更不表態。

因為聯絡不到人,法官就翻看〈共養書〉沒有設置啟動時間,但有設定條件,其中一條寫明:若親生母親做出傷害子女的實際言行,不論是在何種場域,在四十八小時之內,對子女進行密集、頻繁的恐嚇、辱罵、不當拉扯等,皆算在內。親生父親在事後的約談中沒請假、沒表態更不出席,懇請法官取消兩人的親權,並使之即刻生效。一讀到這條,又詳細閱讀確認沒問題後,當即做出裁定:若在母親入獄前的四十八小時,父親仍未予任何形式回覆,這份〈共養書〉即刻生效。

在法政府上台後,對舊社會裡,只有內外發展穩固的家族,比如范家、潘家、袁家等,發展出的共養制:經濟共養、親族共養和整個家族的共養,是被新法家政府承認的,目的是防止婦女與孤兒遭親族侵佔繼承的財產。畢竟你也知道以前的制度,婦女是沒有經濟獨立的自主權。

也許你會問:「那怎麼到五歲的時候,才被共養呢?」因為那傢伙寫了一份聲明的文件寄到法院,時間剛好在四十八小時之內,因此監護權沒有轉移。但曾祖父母向法官表示,在你五歲的時候,即便親生父親不同意,也請把監護權轉移,表明那傢伙沒有實際照顧兩個女兒,連出生都沒看過也沒抱過,不配當父親。法官同意了,表示一滿五歲,正式生效。

只見沐雍熙非常疑惑並問:「沒看過也沒抱過,還要監護權做甚麼?」沒一會又猜說:「是因為他知道九姨有設立信託基金,想要動裡面的錢嗎?」

沐芳宜對這自問自猜,帶有幾分功利主義的判斷不意外,卻有幾分欣慰,簡述道:「差不多,但他不知道我們早就在設立之初,做好重重防範了,即便他有監護權也沒用。」接續道,或許你會問:「新法家不是主張罪重刑更重嗎?怎麼第一次沒判呢?第二次判得這麼重?」那是因為第一次非法買賣成立,卻沒有造成實際傷害。這也是法律與審判的侷限,無法審判人的動機,也無法看見、預判一個人的行為嚴重程度。上次繳罰金,該做的都做了,是出於讓行為人知道要收斂、約束,而不是一次下猛藥,直接判刑並關起來。換言之,上一次的行為不構成危險因素的條件,如果是言語威嚇及半夜的跟蹤、白天在公共場合的咆嘯、毀壞物品、持刀威脅,或在家門前的塗鴉恐嚇及砸場等騷擾,就可以直接判刑,而且重判十五年以上,鞭刑也是從十三起跳。

沐雍熙在不覺間,感到視線模糊,眼眶濕潤,不知在何時默默流淚了;邊拭淚邊將已涼了的茶水一飲而盡,不知該如何說,也不知如何回應這些事。

沐芳宜見狀,只是抱著他,眼神清澈卻沒有先前的明亮,邊輕撫後背邊緊緊抱著,甚麼也沒說。

留言
avatar-img
留言分享你的想法!
avatar-img
琴曼潛的沙龍
1會員
76內容數
隨性思考並創作的小說
琴曼潛的沙龍的其他內容
2025/09/18
第八節        今昔交會 沐雍熙躺在床上,翻了翻身後,用被子蓋住頭——身體十分疲累,就繼續睡。自十七歲後,身體每年都在變化,一年不如一年。天氣太冷或氣溫驟降,也會加重不適感。四肢偶爾麻痺、抽筋、沉重,甚至短時間無法正常活動。這時,正要去洛邑念書的時候,母親給我買了兩雙比較高,但不到小腿的
2025/09/18
第八節        今昔交會 沐雍熙躺在床上,翻了翻身後,用被子蓋住頭——身體十分疲累,就繼續睡。自十七歲後,身體每年都在變化,一年不如一年。天氣太冷或氣溫驟降,也會加重不適感。四肢偶爾麻痺、抽筋、沉重,甚至短時間無法正常活動。這時,正要去洛邑念書的時候,母親給我買了兩雙比較高,但不到小腿的
2025/09/18
在酒店的聚餐結束,在徵得女兒的同意後,沐芳宜和沐雍熙搭車回到房車營區,一上車,相繼換穿了室內拖鞋。 「甜蜜的家。」沐雍熙一站在沙發前,十分開心地說道,就去給倉鼠小灰清理籠子的木屑、餵飯和裝水,清理完後,再去給五盆花澆水、施肥,看狀態還不錯,葉子沒變黃。
2025/09/18
在酒店的聚餐結束,在徵得女兒的同意後,沐芳宜和沐雍熙搭車回到房車營區,一上車,相繼換穿了室內拖鞋。 「甜蜜的家。」沐雍熙一站在沙發前,十分開心地說道,就去給倉鼠小灰清理籠子的木屑、餵飯和裝水,清理完後,再去給五盆花澆水、施肥,看狀態還不錯,葉子沒變黃。
2025/09/18
沐雍熙吃完午飯,走去晾衣服的地方,看衣服還沒完全乾,就把家裡打掃了一番,又去加了水,再把兩個汙水箱的水排到特定的地方。接著用手機叫車,泡了杯熱可可,最後花一些時間溫習功課。 正在清洗杯子時,手機響起了App的通知,趕忙穿上鞋襪,拎了一小包就出門了。
2025/09/18
沐雍熙吃完午飯,走去晾衣服的地方,看衣服還沒完全乾,就把家裡打掃了一番,又去加了水,再把兩個汙水箱的水排到特定的地方。接著用手機叫車,泡了杯熱可可,最後花一些時間溫習功課。 正在清洗杯子時,手機響起了App的通知,趕忙穿上鞋襪,拎了一小包就出門了。
看更多
你可能也想看
Thumbnail
雙11於許多人而言,不只是單純的折扣狂歡,更是行事曆裡預定的,對美好生活的憧憬。 錢錢沒有不見,它變成了快樂,跟讓臥房、辦公桌、每天早晨的咖啡香升級的樣子! 這次格編突擊辦公室,也邀請 vocus「野格團」創作者分享掀開蝦皮購物車的簾幕,「加入購物車」的瞬間,藏著哪些靈感,或是對美好生活的想像?
Thumbnail
雙11於許多人而言,不只是單純的折扣狂歡,更是行事曆裡預定的,對美好生活的憧憬。 錢錢沒有不見,它變成了快樂,跟讓臥房、辦公桌、每天早晨的咖啡香升級的樣子! 這次格編突擊辦公室,也邀請 vocus「野格團」創作者分享掀開蝦皮購物車的簾幕,「加入購物車」的瞬間,藏著哪些靈感,或是對美好生活的想像?
Thumbnail
第56章 被范遙師兄教訓了   1. 人類有煩惱的時候,就去睡一覺,醒來後憂心似乎也就消散了。這種現象不知該如何解釋,大約跟電腦死機後重啟一下多半就會好了,差不多吧。 月亮落下去,太陽沒心沒肺升起來,每一個新的一天,依然和往常一樣到來。 殷離照舊活蹦亂跳,去上課、去看書、去做作業、去見張無
Thumbnail
第56章 被范遙師兄教訓了   1. 人類有煩惱的時候,就去睡一覺,醒來後憂心似乎也就消散了。這種現象不知該如何解釋,大約跟電腦死機後重啟一下多半就會好了,差不多吧。 月亮落下去,太陽沒心沒肺升起來,每一個新的一天,依然和往常一樣到來。 殷離照舊活蹦亂跳,去上課、去看書、去做作業、去見張無
Thumbnail
  他們一前一後來到教室,單丁雨坐回自己的位置,準備要趴著睡覺,善允瞳比他先一步把手錶放在他位置上。   「你就直接說你沒錢,我請你吃一頓早餐就好,不是更快嗎?手錶你拿回去吧。」善允瞳故意用討人厭的聲音說,說完放下手錶人就走回位置上。   她一坐下就感覺到灼熱的目光直衝著她而來,以前她是不會看回
Thumbnail
  他們一前一後來到教室,單丁雨坐回自己的位置,準備要趴著睡覺,善允瞳比他先一步把手錶放在他位置上。   「你就直接說你沒錢,我請你吃一頓早餐就好,不是更快嗎?手錶你拿回去吧。」善允瞳故意用討人厭的聲音說,說完放下手錶人就走回位置上。   她一坐下就感覺到灼熱的目光直衝著她而來,以前她是不會看回
Thumbnail
  是夜,慕晚發現霍劭霆又獨自待在書房裡。   她走近沙發,落坐在霍劭霆身旁。   「妳怎麼醒了?」霍劭霆握住慕晚的手,確認穿著單薄的她沒有受涼。   「劭霆,我們談談好嗎?」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霍劭霆緊張地問。   慕晚搖搖螓首。「我沒事。是你,劭霆。你……不想和我結婚嗎?」
Thumbnail
  是夜,慕晚發現霍劭霆又獨自待在書房裡。   她走近沙發,落坐在霍劭霆身旁。   「妳怎麼醒了?」霍劭霆握住慕晚的手,確認穿著單薄的她沒有受涼。   「劭霆,我們談談好嗎?」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霍劭霆緊張地問。   慕晚搖搖螓首。「我沒事。是你,劭霆。你……不想和我結婚嗎?」
Thumbnail
  處理完合作案資料的問題後,工作主力就轉移到研發部,慕晚暫時可以好好休息一陣子。   她又重新搬回霍劭霆家,沒了協議的阻礙,加上兩人把話都談清楚了,甜蜜的同居生活讓兩人的戀情迅速加溫。   「小懶豬,起床了。」   霍劭霆拍拍還賴在床上不肯起床的慕晚的粉臀。   「再讓我睡一下嘛!」慕晚嘟
Thumbnail
  處理完合作案資料的問題後,工作主力就轉移到研發部,慕晚暫時可以好好休息一陣子。   她又重新搬回霍劭霆家,沒了協議的阻礙,加上兩人把話都談清楚了,甜蜜的同居生活讓兩人的戀情迅速加溫。   「小懶豬,起床了。」   霍劭霆拍拍還賴在床上不肯起床的慕晚的粉臀。   「再讓我睡一下嘛!」慕晚嘟
Thumbnail
  時光飛逝,霍朝夫婦倆已處理好國外原料的事,飛回國了。   「奶奶,妳真的不打算再多住幾天嗎?」   慕晚是真的捨不得這位慈祥的老人家,給了她久違的親情,這段日子天天對她噓寒問暖,尤其喜歡把她打扮得美美的,霍劭霆的更衣室都快被奶奶送她的衣服和首飾給塞滿了。   「奶奶想念老宅還有那些老鄰居了
Thumbnail
  時光飛逝,霍朝夫婦倆已處理好國外原料的事,飛回國了。   「奶奶,妳真的不打算再多住幾天嗎?」   慕晚是真的捨不得這位慈祥的老人家,給了她久違的親情,這段日子天天對她噓寒問暖,尤其喜歡把她打扮得美美的,霍劭霆的更衣室都快被奶奶送她的衣服和首飾給塞滿了。   「奶奶想念老宅還有那些老鄰居了
Thumbnail
剛過晚間的11點。婕媛吃過東西後,也躺在病床上睡著了。 『有珍…… 』家駒輕聲地喊著。 家駒躡手躡腳地走到有珍旁邊,深怕吵到睡著的婕媛。 『什麼事啊?』有珍回答。 『我跟英吉出去一下,婕媛就拜託妳了。』 『啊,不會吧?你們兩個都要出去…… 』
Thumbnail
剛過晚間的11點。婕媛吃過東西後,也躺在病床上睡著了。 『有珍…… 』家駒輕聲地喊著。 家駒躡手躡腳地走到有珍旁邊,深怕吵到睡著的婕媛。 『什麼事啊?』有珍回答。 『我跟英吉出去一下,婕媛就拜託妳了。』 『啊,不會吧?你們兩個都要出去…… 』
追蹤感興趣的內容從 Google News 追蹤更多 vocus 的最新精選內容追蹤 Google New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