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王浩一的粉絲,是王浩一、王浩威傻傻分不清楚的那種民眾。但在 6 月就快要結束時,從許悔之的臉書看見他辭世的消息,內心受到相當大的衝擊,因為三個月前他明明還站在我面前將麥克風遞向我:「妳退休之後想做什麼事?」那是我第一次見到他,第一印象就是高大、硬朗、風趣、有點過動,完全不像是這個年紀會被稱為的老年人。
3 月 22 日星期六下午兩點,高雄社教館的演講廳正舉行著《量子糾纏的雨季》王浩一新書分享會,講題是「潛意識與一場不帶行李的旅行」,活動進行半小時,講者王浩一就著講演內容將麥克風轉向坐在第一排正中間的我,見我第一時間沒有回應,「隨便」他補充,「沒有思考過」他為我做了結論,這前後大約僅五秒,「標準答案就是旅行」他告訴大家那多數人會有的回答。

一個月後,我看到了王曙芳的這篇貼文,思緒忍不住憶起那場演講他與臺下觀眾的對話,那是最後的 QA 時間。
「我不是因為《浩克慢遊》成為老師的粉絲,是有一次老師去看一棵銀杏樹,看到您拍的照片、畫的畫,我就醉了。」
「我有老婆了妳要知道。」幽默的回應引起哄堂大笑。
「這個全臺灣都知道!我是想知道老師怎麼會搬到都蘭?是因為龍應台老師嗎?」
「不是!老婆是自己的好,文章也是老婆的好,我的信念永遠是這樣子的。」他繼續強調。接著解釋搬到都蘭是因為 65 歲退休了想改變自己的頻道,把自己活成兩個節奏,一個是到西岸時很瘋狂的忙碌,在東岸的時間則是遛狗、餵貓、除草,未來清閒、清淡的日子會越來越多。
那時候不僅我,相信許多人都並不曉得他與王曙芳的相遇與相戀吧,要在近期他們共筆之作《她從遠方來,他向山色去》出版後,我們看著這樣的美好姻緣被命運插手,除了嗟嘆,真沒有其餘的話能再說得出口了。
真要說些什麼安慰的話,也千萬不要是「節哀」。其實在看了王曙芳的那篇文後,我直接聯想起劉若英二月份的這篇貼文。
我的外婆在年初三以 94 歲高壽往生,三週後看到劉若英的發文深有所感,因此再看到王曙芳那篇後,心裡一直醞釀著一種情緒,直到八月份我承辦的《我的歌詞課》在講師黃婷指導 10.5 小時的課程,我以木村充利的〈GOODDAYS〉Demo 填下這首歌詞作為我的成果作品,演唱者設定為劉若英。
〈不必節哀〉
啊 又一年過去
你輕聲的說 轉頭看我
包覆著我手的 是你的溫柔
啊 又一年來啦
我這麼想著 可以永遠牽你的手過著 藍圖的生活
一直到最終
日常如常太尋常 拉開了手 敲碎了夢 心碎痛
如夢初醒 再珍惜 原來這也都會過去
未知介入太匆匆 猝不及防 措手不及 來不及
如誰所願 終究要臣服命運之手 誰躲得過
要怎麼節制哀愁
當我只剩夢中身影 可以靠近
可是我還是貪心 想要更多 更多你擁抱我的感受
要怎麼節制哀愁
當你的氣味日漸消散 拿何憑藉
有誰能夠告訴我 接納執著 讓它來去自由
不必節哀
我其實很清楚,這樣的歌詞沒有市場商業性,但十年前上黃婷老師的課時她曾說過「歌詞不是寫自己爽的,是要跟這個世界溝通。」
〈不必節哀〉是我想跟人們的溝通,從小到大有太多的語彙,我們因為耳濡目染、人云亦云,太習慣就脫口而出了,那些無意識的習性讓我們從未停下來思考是否得當?是否有語病?是否已經不合時宜?不妥的又豈止有喪禮上的「節哀」二字,如果這篇文能讓你在生活中適時的煞住嘴,評估自己即將慣性出口的字彙是否對對方真有助益,好比「加油」二字。或許漸漸的,我們都能成為那個真的能接住一顆破碎的心的人,亦能在脆弱時刻被接住吧。
我有五個房間:
給電影人的情書
給音樂人的情歌
給戲劇人的情話
給文字人的情詩
給旅行人的情夢
選擇方案讓我知道你的喜好~
《好好》:至少 30 篇的療癒練習
《陪我織情網》:五個房間的長文
《讀到飽》:好好 + 陪我織情網,百篇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