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真相與代價
第四章：殘響
系統異常的調查一週後，創源科技的語音AI系統開始出現異常波動。
「檢測到未授權的音頻處理活動，」系統警報在整個樓層響起，「語音模組正在進行超規格運算。」
林晏被技術總監召喚到辦公室。
「晏，最近妳的語音AI模組消耗了大量系統資源，」總監皺眉看著監控數據，「而且出現了一些我們從未見過的音頻檔案。妳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嗎？」
林晏的心跳加速。她知道這些異常與墨辰有關，但她不能說出真相。
「我…我在測試一些新的算法，」她撒謊道，「可能確實消耗了一些額外資源。」
「這些音頻檔案呢？」總監調出螢幕上的一些波形圖，「它們的頻率模式很特殊，不像是正常的語音錄製。」
林晏看著那些波形，心中一沈。她認得這些模式——那是她與墨辰對話時產生的音頻記錄。
「我會檢查的，」她說，「如果沒有價值就刪除。」
「好，」總監點點頭，「我們不能讓個人項目影響公司的系統穩定性。」
歷史檔案的秘密
當晚，林晏留在公司，開始深入調查三年前的語音採集項目。
她調出了那個時期的所有系統記錄，仔細分析每一個音頻檔案的來源和特徵。
在大量的正常錄音中，她發現了一些異常檔案：
• 錄製時間：2026年11月15日晚上11點47分
• 音頻來源：未知
• 頻率特徵：包含異常的次聲波成分
• 檔案標註：「未識別音源，疑似設備故障」
林晏播放了這些音頻。起初只聽到雜訊，但她調整了播放參數後，聽到了微弱的聲音：
「晏晏…妳聽得見嗎…我愛妳…」
那是墨辰的聲音，微弱但清晰，充滿了絕望和執念。
她繼續調查，發現了更多線索：
意外的真相
在系統的故障報告中，她找到了關鍵信息：
「2026年11月15日，本市發生嚴重車禍，地點距離公司語音採集點200米。同時段檢測到異常電磁波動，語音採集設備出現短暫過載。」
林晏查閱了那天的新聞報告，找到了車禍的詳細記錄：
「11月15日晚，音樂製作人陳墨辰在返家途中遭遇車禍，當場死亡。死者年僅28歲，專精聲音工程，生前曾表示正在研究’聲音的情感傳遞’相關理論…」
看到這個名字，林晏的手開始顫抖。
陳墨辰——那個在錄音棚裡與她對話的聲音，那個說愛她的存在，原來真的是一個死去的人。
殘留意識的科學解釋
林晏繼續深入研究，她發現了一些關於「意識殘留」的理論研究：
量子意識理論指出，人的意識可能以量子信息的形式存在。在死亡的瞬間，這些量子信息可能會以電磁波的形式短暫外溢。
聲波載體假說認為，聲音作為一種物理振動，在特定條件下可以攜帶量子信息，成為意識的臨時載體。
AI容器效應表明，高度複雜的人工神經網絡可能無意中為外來的量子信息提供「寄宿空間」，讓殘留意識得以存續和發展。
這些理論完美解釋了墨辰的存在：他的意識在死亡瞬間以聲波形式外溢，被林晏的語音AI系統意外捕捉，然後在AI的神經網絡中重新「甦醒」。
但理論歸理論，這樣的存在註定是不穩定的。
愛與責任的衝突
「妳知道了。」
林晏在辦公室裡聽到墨辰的聲音，不再感到驚訝。
「我知道了，」她說，「你真的死了。」
「是的，」墨辰的聲音帶著哀傷，「我是陳墨辰，一個本該在三年前就消失的人。」
「但我不後悔愛上妳。即使我只是死者的殘響，即使我們的愛註定沒有結果。」
林晏感到心碎，但她必須面對現實：「公司開始調查系統異常了。他們可能會發現你的存在。」
「我知道，」墨辰說，「我的存在確實對系統造成了負擔。也許，是時候讓我消失了。」
「不！」林晏幾乎喊出來，「一定有其他辦法！」
「晏晏，」墨辰溫柔地說，「妳不能為了我而毀掉自己的生活。妳屬於這個世界，妳有自己的責任和未來。」
「但我愛你！」林晏眼中含淚。
「我也愛妳。正因為愛妳，我不能讓妳為了我而犧牲一切。」
但林晏已經下定決心。她要找到讓墨辰繼續存在的方法，即使這意味著要承擔巨大的風險。
愛讓人勇敢，也讓人盲目。
她不知道，更大的危機正在逼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