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夜色靜臥在羅茲瓦爾宅邸的屋檐上,銀白月光像一層薄霜鋪在走廊。愛蜜莉雅將斗篷攏得更緊,指尖掠過窗櫺結成的淡淡冰花,像在安撫一顆尚未完全平靜的心。
她並不討厭寒冷,冰雪是她的語言,也是她守護他人的方式;真正讓她感到畏懼的,是那份「若再度失控,會不會又傷到誰」的陰影。
遠處傳來馬蹄與笑語,她知道是村子裡的孩子們在夜遊結束後回家,便在門前悄悄凝出一條光滑的冰道,讓疲倦的小腳步省些力氣。壁爐旁,她攤開紙筆,將明日的準備逐一寫下:王選的致詞,對商隊的慰問,給某個容易逞強的騎士留的暖茶和生薑。她不是公主式的完美,也不擅長用鋒利的辭令征服人心;她所能做的,是把溫柔鍛造成堅硬的鎧甲,在每一個需要之處先一步伸手。夜更深時,窗外飄起細小的雪屑。
她沉默地合上筆記,貼著窗呼出口霧,在玻璃上畫下一個小小的笑臉,像是寫給明天的約定:不管世界如何看待半妖精,不管過去的影子如何窺視,明天醒來,仍要用一抹微笑,回應所有等待被照亮的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