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我們所缺失的-第三百八十一章 為他熾熱──裂縫裡的火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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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倉庫頂層的鐵樑背後站定,冷光從破碎天窗切下一條斜線,把灰塵割成明暗兩半。

啪的一下打開了金屬蓋子,打火機的火苗小得像一顆隱藏的星子,我讓它燃著,像是對某個名字的回應。

少爺交代得短促明確:保護那小子,必要時出手。

那句話不需要重複,我把它收進胸腔最深處,像存一筆不容挪用的債。

我沒照他安排的路線走。我不是不服從,我只是知道命令可以有更高效的演繹方式。

直接衝上去會暴露過多變數,會讓那個臭小子(龍祈安)置於他本不該承受的風險中。

我設計了幾個小試煉,在他控制的環境裡製造一些縫隙,那一個個縫隙能讓真實的反應從裡面透出來。試探不是冷漠,它是理性的溫柔;在我的定義裡,溫柔也能算計。

午夜近兩點,貨物區的監控在我事先安排好的時段開啟錄像,很快的,我們的主角登場了。

顯示螢幕上瞬間閃過了幾秒鐘的黑屏,然後影像一滯,像時間被緊箍。側門的指示牌被我微微偏了幾度,地面也有意留下厚厚的砂石煙塵掩蓋了人為的痕跡。

這些都是我種下的誘餌:看他怎麼對待混亂、看他會不會先確認信息來源、看他會不會在壓力下顧念同伴。我喜歡用最小的摩擦觀測出最大的差別。

來吧,臭小鬼,歡迎你蒞臨我精心設計的舞台。

他們來得按部就班,沒有絲毫新意但是很穩健。很快的,我就發現了這小子令人感到詫異的地方,從進入貨物區的範圍開始,他的每一步安排都確實的踩在精準的位子上,人員布置、防範手段,還有卓越的觀察力……

「有趣……」盯著螢幕,我小聲呢喃了句。

他的動作裡透著一種被修剪過的穩定,老練、深沉,可是卻處處帶著生硬的違和感。

是待過軍隊?還是受過軍事教育或者相關鍛鍊?不清楚,不過可以多注意些。

優點沒維持多久,我就先給他記了一個缺點。我故意丟在角落邊的小提示他竟然沒有注意到,扣分!

那小子的目光在周圍走了一圈,最後還是把注意力拉回任務。目前看下來可以確定,他是個有耐心且自律的傢伙,但他的顧慮太雜太亂,沒有系統,會在關鍵時刻拉扯決策。

我給他的評分是水準以上——高於一般可用者,但遠遠低於我,更不用說想配上那一位了。

我按下了第二把按鈕,讓外圍的響起嘈雜聲。時間壓縮成了測驗,他們的呼吸、步伐、短促的指令同時被放大。有人開始快步,又有人遲疑。這小子沒有先發脾氣或強硬指令,而是冷靜的檢查一個個細節。

突然,他的頭抬了起來,這讓我大吃一驚。不會吧?他發現我安裝的監視鏡頭了?這讓我對他的評價高了幾分。

但我想錯了,他只是發現了我留下的線索。算了算了,我在期待什麼呢,明知道他不可能做到那種程度的……

領導,對我來說,就在綜觀全局的能力,以及是否能冷靜面對一切事物上。這一點,他做到了,像是逐項通過了一道我刻意設下的試金石。

可試探終歸有被撕裂的一刻。那個讓人感到噁心的低劣道具還是過於迫不及待了,他的行動比我預期的快了幾分鐘。他們一出現就對著那小子的手下們來上一輪子彈,火光像鞭子抽過空間。

我把煙霧彈丟在側門,還好我對這樣的情況早有預估,按了按訊息,對著潛藏在噁男手下的心腹下達了指示後,我繼續看起了好戲。

監視畫面中,我的人手也迅速的行動了起來,將場面分割成兩個世界:一邊是無邊的混亂,一邊是冷漠的旁觀者陣營。

我站在分界線上,既是觀察者,也是干預者。

那個小子在混亂中沒有崩潰。他命令簡短,先護同伴撤離,再安排人手拆解敵方封鎖。當他回望時,我看見他眼底有一絲猜忌,但同時也有確保所有人安全的堅定。

他不是少爺,做不到少爺那種從頭到尾都能把全盤局勢折算成最小成本的人,但他懂得在人的尺度上做出判斷。這種判斷,對現在的任務來說,足夠好。

我出手了,但手法不驚不躁。用力過猛會破壞我想收集的資料,用力太輕又可能讓他們喪失表現機會。我在關鍵時刻順勢引導,誘導他們走向我早就計畫好的撤退通道;我在廊角放了一個微弱的提示燈,讓他們在煙霧中辨向。

當這小子抓著那個女的一起走時,我承認自己有過短暫的憤怒,那大概是怒其不爭吧。一個女人而已,有什麼好在意的,沒那個能力還要裝英雄,再扣一分!

不過,瞬間判斷還有矯健的身手都證明了這小子的不凡,暫時給他個及格分。

我注意到他手指的細微顫抖,那是人面對未知代價時最誠實的語言,是害怕、興奮還是什麼……不清楚,再看看。

任務得到部分成功。觀察力、判斷力與指揮能力,個人的身體素質也有了個大致上的分析,重點是,除了某幾位比較衝動的手下受到輕傷外,沒有人員減損這點值得誇讚。

我看著畫面裡那道冷靜且不斷找尋最佳方案的身影,他們從煙霧中拖出那具被擊中的身影,在煙霧中穿梭、飛馳、襲擊最後打倒一個個敵人。三秒鐘內我完成了第一輪盤點:人員狀況、彈藥消耗、敵方進攻方向與撤退軌跡。數據像棋子一樣整理好,利害關係被迅速等級化,能用的留著,無用的標註為「風險」。

我在腦中把這小子的行動拆成幾個模組:反應速度、風險優先級、對同伴的關心強度、臨場領導的鎮定指數。每個模組我都打了分,分數會被整理成一封短報,發給少爺。這是我對他能力的第一手量化評估。

煙霧散去的縫隙裡有幾處小問題會被放大成大錯。我立刻下達兩項秘密修正,一是派出我控制的「假敵人」在那個噁男的隊伍裡投放假情報,誘導敵人誤判

偏離方向;二是遠端啟動倉庫外的一盞閃燈,製造敵方誤判輪廓的假象,讓他們在漆黑的環境中錯過真正的埋伏點。

這兩個動作是小代價換取大安全的公式,我喜歡這種收支平衡。

同時,我命令心腹在敵方遺留的地面上撒上可溶性粉末,這樣既保全了現場證據,也能在需要時留下「微妙的提示」,讓他有機會發現從而顯示出自己判斷能力以及觀察力還有對周圍的敏銳度。

很快的,這次的觀察落下帷幕,看完他這一系列的行動後,我只能給了個不上不下的評價,很多地方其實他都做的很好,可就是時不時會來點小瑕疵,讓人怎麼看怎麼彆扭。一時間,我也不知道到底該說他好還是差了。

因此,我免不了在心裡對著遠在國外的少爺好一通抱怨。

這真的是少爺最不理智的決策之一了,他把這種任務交給一個「還不夠像他的人」,這讓我既憤怒又渴望證明。憤怒會讓我更細緻地設計陷阱,渴望會讓我放低標準去觀測那個人的閃光。

懷著複雜的情緒,我敲打著此次行動的統整與概括,我的語調在通訊裡冷硬:報告只有事實與結論,情緒被我切割成可測量的元素。

我在通訊簡報裡寫下:龍祈安——水準以上;但在給自己的備註裡補上一句:仍需淬鍊,差距顯著。

這是一半的勝利和一半的代價;恰好是我可以用來回報給少爺的素材:既展現那小子的能力,也指出他在面對極端變數時的漏洞。回報必須有價值,我不會只給讚美,讚美無助於他成為更像少爺那般完美的人。

在電腦上打下最後一句報告後,我心情複雜的按下傳送,然後關閉螢幕。

我做了我該做的事,也做了不該做的事。我這麼做到底對不對?少爺會不會怪我?如同自我鞭笞般,同樣的問題不停的在我的腦子裡轉。

可同時,我又在我的腦海裡推演著下一次的任務計劃,此時的我還沒察覺到,我竟不自覺地開始在意起剛才那個表現遠超一般人的少年。

「這麼一塊璞玉不好好利用實在太可惜了。」我下意識的喃喃道。

說著說著,我的眼睛一亮:「對呀,其實他還是有很多地方做得不錯的呀,那個反應、那個大局觀,還有……對!他的判斷力也是可圈可點的。」

我興奮的拍著手細數著那個少年的各種優點,我開始不滿足於這一次表現便下定論;開始為了執行下一次計劃而幫那小子找起藉口,然後,滿心期待的規畫起下一次的行動。

意識回到閃著螢幕微光的房間裡,我把那個人的照片擺放在桌面。燈光把他的輪廓刻成一條冷線。我用指節輕輕敲了敲那張照片,仿佛敲醒一尊偶像。

我的聲音低而平,裡面有讚賞也有不滿:「你叫我幫他,我來了;你以為他能像你,我不信,所以我會用我的方式來判斷,然後我會告訴你真相。」

我把一堆想對他傾訴的話收回胸口,像把一把刀插回鞘裡。

我毫不避諱,也有自知之明,我崇拜他到盲信,但盲信不是不思考。我的思考方式只是把崇拜演繹成精準的行動。若他允許我,我會把這個世界打磨成適合他的樣子,讓他舒適的生活其中;若他不同意,我也會用我的方式、我的風格與我滿滿的崇敬,讓世界配合他。

其他的我不想管、不去管也不需要管,對於除了『他』以外的噪音,對我來說都是多餘的,既然是多餘的,那就不需要理會。

我的精神回到了現實,然後眼神掃向桌上那張不知什麼時候寫好的信紙上。這是我的壞習慣,想到他的時候就會不自覺得寫點什麼,有時候是想對他訴說的心事,有時候是想幫他做的事,密密麻麻、塗塗改改……

隨意的捏起紙張,隨意的一瞥。呵~果然,又是發病的證據,不過,這次寫出來的東西倒是比之前的還要有條理。

「這種東西可不能見人呀。」我有些嫌棄的捏著信紙,一邊嘮叨著一邊走出門外。

然後對著客廳中央那座與現代建築格格不入的壁爐裡添了點柴薪,壁爐內零碎的火星子頓時有了養分,不一會的燃燒了起來。

見壁爐內的木柴燃起,我的注意力這才轉移,視線也自動看向壁爐上方的置物檯上。置物檯很整潔,上面只放了些日曆、行事曆這類的小物件,但,還有個對女性來說很突兀的東西──一塊設計簡約的打火機。

「少爺……」我雙眼見見迷離,像極了那天初見他的我。

拾起打火機好一通觀望後,我才小心翼翼的打開了蓋子。一陣清脆的金屬摩擦聲響起,打火機的蓋子俐落的向後反折,露出了點火鋼輪。

拇指貼上,輕輕摩擦,伴隨著引動燃氣的噴射聲,火光同時亮起,我也藉此將手上的信紙點燃。

盯著熊熊燃燒的火焰看了好一會後,我這才把寫滿字的紙張往燃燒著的壁爐內丟了進去,沒幾秒的功夫,信紙化為灰燼。

飛灰因為高溫在壁爐中翻飛,有的落在柴灰上成為殘渣的一員,有的順著煙管往上騰飛,上上下下,在空中飛舞,有得則是順著熱氣流貼附在爐壁上。

可能是因為一直盯著看的關係,我發現了壁爐內有一處因老舊而斑駁的裂縫,有塊餘燼意外的卡在裂縫中。或許是因為氧氣不足或是因為點燃的部分不大,那塊小小的餘燼竟還在燃燒著,卡在裂縫中不斷著閃著火光,裂縫裡的火光熄得慢,或許是在示意著,我這次的一時興起,也不會那麼快熄滅。

我把打火機熄了,光消失,夜歸於深。照片在桌上,影子覆蓋了一半。

我低語最後一句,像祈禱也像評論:「可用,但仍需淬鍊。」

聲音落在空屋裡,回聲被黑暗接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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