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歷派對後的深眠裡,你又出現在我的夢中。每次夢境的場景都相似,像是時間被無限延長,而無力感也隨之攀升。你總帶著一張憐憫的臉,卻讓我越看越厭煩、心煩。
明明這些夢與現實中的你無關,但我又只能透過夢境去窺探、推敲自己真正的情感。那滋味比咖啡或濃茶都更苦澀,我寧願生吃苦瓜,也不願讓那種疼痛蔓延。
我想起過去這兩個月,我們在一次談話間有過一次認真的擁抱。擁抱真是奇妙——如此真實,卻又在相擁的瞬間顯得無比虛幻。我驚訝自己可能等這個擁抱太久,也訝異於那一刻的壓抑(我覺得你應該沒有)。那個擁抱讓我意識到,我多麼渴望能在那樣的狀態下繼續與你對談,倦了便相擁而眠,醒來便自然纏綿。
我想變得穩定,而你也在努力。然而這份努力有時讓我哭笑不得。其實我知道,不論你戒菸、吃素,或戒酒,只要我出現,那些堅持都會瞬間瓦解。只是我也不確定,這是否真與我有關。
我又想起美金、黑色的大隻Juno,想起你的阿姨、姑姑們、那些年紀相仿的表兄弟姐妹,還有你的媽媽與外婆。我想起那台得利卡,還有紅色得利卡會出現的菜園。那個你和外婆一起摘菜的世界,與我毫無關聯;但當我聽你講起那些故事、讀著那些文字時,卻總覺得自己像躲在田野邊的樹下,靜靜望著你們。
炙熱的夏日陽光穿透而下,我多麼想衝去雜貨店買冰鎮的水給你們喝,準備毛巾替你們擦汗,蹲下對你說:「玩髒一點沒關係,好玩最重要。」也想為外婆和你帶幾件衣服替換,甚至在一天結束後開車載你們回家。你們可以靠在副駕上睡去,而我會小心避開坑洞與突起的石丘,把你們安全送回家。每天我都願意那麼做——如果我能的話。
繼續書寫這些自私的字句成為日記,人們大概都是這樣活著的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