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岡義勇,幾乎整夜沒有闔眼。
主監控室裡只有他一個人,冰冷的、恆定的燈光照得他臉色比平時更白。那段被他反覆調出的、來自昨夜的監控畫面,一遍又一遍地,在他的腦海中瘋狂地回放——
煉獄杏壽郎的手指,是如何輕柔地、帶著不容錯辨的珍視,揉過炭治郎那柔軟的髮絲;他們的膝蓋,是如何在沙發那狹小的空間裡,若有似無地、持續不斷地貼合;還有那最後的、短得幾乎無法被系統截取下來的、蜻蜓點水般的吻……像一枚被燒得通紅的、滾燙的烙印,反覆地、殘忍地,印在他的視網膜上。
理智,還在用最後一絲力氣,反覆地告訴他,昨晚並沒有任何實質性的、違反了最終規則的越線行為。
可是,他內心深處那團早已因嫉కి妒與佔有慾而燃起的、漆黑的火焰,卻在用另一種更為響亮的聲音,瘋狂地對他嘶吼——
已經夠了。
早就,遠遠地,越過了,他所能容忍的、最後的邊界。
天才剛亮,他便以「荷爾蒙數值出現無法解釋的異常,需要立即重新檢驗各項基礎數據」為理由,親自簽署了最高權限的調令,將竈門炭治郎,從G區的伴侶單元,強行調回了E區。
那裡,是他親手設下了所有規則的地方。那裡的每一道門禁、每一支監控鏡頭、每一個精確到秒的時間表,都由他一人所掌控。
沒有人,能在那裡,將竈門炭治郎,從他手中搶走。哪怕,只是一秒。
炭治郎回來後,迎接他的,是一整套看似嚴謹、實則充滿了報復意味的、冗長的檢測程序——抽血、體溫監測、神經反應測試、賀爾蒙深度比對、甚至連最耗時的視網膜動態掃描,都一絲不漏。
那檢測的節奏,被執行人員刻意地、小心翼翼地拉長。像是在用這些冰冷的、精密的儀器,在為某種來自上層的、無聲的私人情緒,進行著一場漫長的報仇。
炭治郎心裡很清楚,這些,根本就不是為了什麼狗屁的數據。
而是為了,將他徹底地,困在這個由某個人所劃定的、安全的範圍之內。
終於,在最後一項名為「總評估」的流程時,他被通知,必須親自前往富岡老師的辦公室。
推門進去的那一刻,他第一眼看到的,便是那近乎空蕩的、過於安靜的室內——助理的桌上,沒有任何人影;周圍那些屬於普通研究員的位置,也全是空著的。整個巨大的辦公空間,像被刻意地、提前清了場。
留下的,只有那張代表著權威的、寬大的黑木辦公桌,和桌後那道,早已等候多時的、端坐的身影。
義勇一手扶著桌面,另一隻手則隨意地垂落在身側。他的指節,在光滑的木質桌面上,無聲地、極有規律地輕敲著,像是在用這種方式,強行壓制著什麼。那雙深藍色的眼睛,早已死死地,鎖在了炭治郎的身上。
那目光,濃烈得,像一片被強行壓下去的、即將來臨的風暴——
那裡面,有被層層封鎖住、卻隨時都有可能衝破枷鎖的狂怒;有被死死勒住喉嚨、卻依舊在每一次呼吸間瘋狂叫囂的渴望;更有那種最為原始的、不加任何掩飾的佔有慾,像是在用最安靜的方式,向他無聲地宣告:
這裡,以及,眼前這個人,都是他的。
炭治郎站在門口的那一瞬,感覺連空氣都變得黏稠了起來,每一次呼吸,都帶著不易察覺的、沉重的壓迫感。他無比敏銳地意識到,義勇的眼神裡,正藏著昨夜所殘留的、尚未熄滅的妒火——那不是因為懷疑,而是因為,他無比的確信:
自己,已經被別人,徹底地觸碰過了。
這種被全然掌控的、充滿了危險氣息的氛圍,卻讓炭治郎的心裡,莫名地浮起了一絲極不合時宜的、近乎殘忍的喜悅。
他緩緩地,走了進去。腳步,被他刻意地放得很慢,像是要讓這股早已拉滿的張力,在這無聲的對峙之中,被繃得更緊、更緊。
門,在他身後,緩緩地、自動地合上了。那沉悶的、電子鎖扣合的聲音,像一個等待已久的、無聲的宣判。
炭治郎走進辦公室,視線短暫地掃過那空曠的、彷彿舞台般的空間,然後,才將目光,落回到了義勇的身上。
義勇沒有立刻開口。他的視線,一路從炭治郎的臉、到他那線條優美的鎖骨、再到他那纖細的手腕、柔韌的腰線,最後,才慢慢地,向上移回。
那不是單純的、屬於研究員檢視數據的眼神。
那更像一頭領地被侵犯的野獸,正在仔細地、冷靜地、一寸寸地,檢查著屬於自己的領土,是否已被人,惡意地染指——那目光,仔細、冰冷,卻又在最深處,透著那份被壓抑到了極限的、滾燙的灼熱。
「站近一點。」
他的聲音,極其低沉,尾音,帶著不容抗拒的重量。
炭治郎慢慢地,走到了辦公桌前,隔著一小段安全的、社交的距離,停下了。
義勇卻像是對這個距離,感到了極度的不耐煩。他猛地伸出手,一把,就將炭治郎拉近到了,幾乎要完全貼上桌緣的位置。
那股力道不重,卻帶著一種不容分說的、強硬的佔有意味。
「昨晚……過得很愉快?」
義勇的語氣,聽起來像是在進行最平淡的例行問話。但那雙一瞬不瞬地盯著他的眼睛,卻像最精密的測謊儀,試圖要從他每一次呼吸的、最細微的節奏之中,找出任何一絲可能存在的、說謊的破綻。
炭治郎的唇角,輕輕地一挑。他沒有否認,也沒有回答,只是就這樣,安靜地、充滿挑釁地,回望著他——那眼神裡,帶著一絲故意的、近乎惡劣的挑逗。
義勇握著他手臂的手,不自覺地收緊了。指尖,深深地扣進了炭治郎腰側柔軟的肌肉裡,像是在用疼痛,來警告他,不要太過分。
但那力道,同時也透露出了另一種,更為脆弱的訊息——
他需要,用這種最直接的觸碰,來反覆地確認,這個人,此刻,是完完整整地,在他的手裡。
「你的賀爾蒙數值,出現了異常。」義勇低聲說,語氣沉得,像要把對方所有的心緒,都徹底地壓進漆黑的水底。「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炭治郎微微地,向前傾過身。溫熱的呼吸,幾乎就要擦過義勇的耳邊。他的笑意,更深了一點,像是在故意地,挑動著他那早已緊繃的神經。
「也許……」他用氣音,輕輕地說,「意味著我,已經在某個人那裡,得到了,足夠的刺激?」
義勇眼底那片被強行壓抑的風暴,在一瞬間,被徹底地點燃了。
他猛地站起身,繞到了桌前,與炭治郎之間的距離,近到幾乎再也沒有任何縫隙。兩人的呼吸,在同一個狹小的空間裡,瘋狂地交纏。視線,像兩把緊緊扣合的鎖,誰也沒有,後退分毫。
義勇的聲音,低得像是從他胸腔的最深處,一個字一個字地,擠壓出來的。那裡面,帶著幾乎再也隱藏不住的、狂暴的怒火,與那份早已滿溢的佔有慾。
「那意味著,」他說,「你體內,那些該死的、代表著性喚起的激素,那每一個高得不正常的峰值——」
他一字一頓,近乎咬牙切齒。目光,牢牢地,鎖死在了炭治郎的眼裡。
「都是因為我。」
他的指尖,沿著對方那優美的下頷線,緩慢地、帶著佔有意味地滑了上去。像是在確認所有權一般,輕輕地扣住,然後,不容置喙地,迫使那雙總是帶著笑意的眼睛,與自己徹底地對視。
「因為,你屬於我——」
他說著,微微地,提起炭治郎的下巴。兩人的嘴唇,近得只隔著一層薄薄的、灼熱的氣息。那溫度,在那一瞬間,瘋狂地交纏。
「每一寸。」
炭治郎勾起了唇。那笑意淡淡的,卻又帶著最極致的挑釁。他的語氣,懶洋洋的,像是在溫順地,順著他的意。
「我知道啊。」他說,「我是老師的。」
這句話,像一塊被故意丟進了烈火之中的、乾燥的木柴。
義勇眼底的暗色,瘋狂地翻湧。他不由得,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幾乎是有些粗暴地,捏緊了他的下巴。他低下頭,從喉嚨深處,壓出了那句,幾乎帶著最原始的、佔有本能的話:
「要是可以,我恨不得,現在就把你,栓在我身邊。」
義勇死死地盯著那抹若有若無的、該死的笑意。他心底最後那一絲名為「理智」的東西,正在被一層一層地、殘忍地剝去。只剩下最本能的、瘋狂燃燒的佔有慾。
他鬆開了鉗制著對方下巴的手,卻沒有退開半步。而是抬起另一隻手,穩穩地、不容反抗地,按住了炭治郎的後頸,迫使他,微微地向前傾,直到兩人的額頭,徹底地、緊緊地抵在一起。
「總評估」那三個字,從他的口中吐出時,已經完全地,失去了任何一絲科學檢測的、客觀的意味。
反而,更像是一個,被他用來掩蓋自己所有真實動機的、拙劣的藉口。
他先是低下頭,姿態像是在檢查頸動脈那脆弱的、奔騰的脈搏。冰涼的指尖,輕輕地貼了上去——那觸感,卻燙得不像話。每一次強而有力的跳動,都像是在隔著皮膚,對他無聲地示威。
然後,他的指尖,順著那優美的鎖骨線條,一路緩緩劃下,最終,停留在了實驗服最上方的那一顆扣子上。
他停頓了足足兩秒,才用一種近乎折磨的、緩慢的動作,將它輕輕解開。
「呼吸……有點快。」他的語氣平淡得,像在宣讀一份無關緊要的數據,但那雙沉得幾乎要將人徹底吞沒的眼睛,卻早已暴露了一切。
炭治郎沒有後退。他反而,微微地仰起了頭,用一個順從的姿態,讓他能更輕易地觸碰自己。他的眼裡,帶著極其明顯的、不加掩飾的挑釁意味。
「那老師……要不要,繼續測下去?」
義勇的呼吸,猛地一沉。
第二顆、第三顆……扣子,一顆接著一顆地,被他用那雙微微顫抖的手解開。直到那純白色的衣襟,向兩側微敞,露出了大片的、溫熱的、毫無防備的肌膚。
他的掌心,覆了上去。姿態,像是在用最精密的儀器,測量著對方的體溫。但那掌心之下不容錯辨的力道,與那過於漫長的停留時間,早已徹底地、遠遠地,超出了任何一項「檢測」的正常範疇。
「體溫偏高……」他低聲道。他的指尖,不動聲色地,滑過了那道因呼吸而微微起伏的肌理,彷彿要用這種方式,在那溫熱的皮膚之上,刻下一個專屬於他的、永不褪色的印記。
炭治郎的唇角,愉悅地勾起。他沒有躲,也沒有試圖遮掩,反而,就這樣任由這一切,在這場無聲的、心照不宣的默契之中,持續下去。
義勇知道,自己早已被這個人,徹底地勾進了這場危險的遊戲。他卻沒有半分,想要退出的意思——
這場所謂的「檢測」,從一開始,就注定了,絕不會只是檢測。
義勇的手掌,沿著他平滑的鎖骨,緩慢地、仔細地向下滑動。姿態,像是在測量他肌肉的緊張程度,卻又刻意地放慢了所有的節奏。每一次的觸碰,都像是在試探著那個即將崩潰的、最後的臨界點。
炭治郎就這樣,靜靜地看著他。眼底那抹惡劣的笑意,愈發地明顯,像是在無聲的默許,又像是在極致的挑釁——
我就在這裡,看你能走到哪一步。
兩人之間的距離,近到呼吸都已徹底交纏。義勇的手,已經停在了他勁瘦的腰際。拇指,在那溫熱的、柔韌的肌膚上,帶著薄繭,緩慢地、反覆地摩挲著,能清晰地感覺到對方那細小的、卻又無比明顯的顫動。
「……數值異常,從來都不是沒有原因的。」他的聲音,低沉沙啞,像那份再也壓抑不住的佔有慾,正從每一個字句的縫隙之中,瘋狂地滲透出來。
炭治郎微微側過頭,讓兩人的唇,幾乎就要相碰。他的眼神,明晃晃地,鎖死了對方。
「那老師……要不要,親自來驗證一下?」
這句話,像一根被點燃的火柴,扔進了早已蓄滿了火藥的、最後一絲自制力之上。義勇的手,猛地扣上了他的腰,將他整個人,都狠狠地、不容置喙地,拉向了自己。
就在兩人那灼熱的呼吸,幾乎要徹底融合的瞬間——
門外,忽然傳來了一陣急促的、不合時宜的內部通訊聲。那刺耳的蜂鳴,粗暴地,打破了這間辦公室裡,那份早已緊繃到極點的靜謐。
義勇的眉心,猛地一蹙。他卻沒有立刻鬆開手,指尖,依然深深地陷在炭治郎那柔軟的腰窩裡。像是在用這種方式,無聲地宣告,這場被中斷的對局,並沒有就此結束。
炭治郎只是輕輕地一笑,目光依舊帶著那種不躲不避的、了然的光——
「老師,」他說,「下次可別,再被打斷了。」
義勇死死地盯著他,喉結艱難地滾動了一下。他終於,還是極其不情願地鬆開了手,轉身去接那該死的通訊。
可那股被徹底挑起的、無法熄滅的熱度,卻依舊在這間封閉的房間裡,徘徊不散。
他接起通訊,聲音冷得,像覆了一層無法融化的冰:「……現在不是討論這個的時候。」
短短幾句話,他就用最高權限,切斷了對方所有喋喋不休的報告,直接中止了那段愚蠢的通訊。像一個迫不及待的賭徒,要立刻回到那場剛剛被打斷的、致命的賭局之中。
當他回頭,重新看向炭治郎時,眼神裡,已經收回了所有表面上的平靜,轉而換成了一種更為危險的、耐人尋味的審視。
「基礎檢測,還沒完成。」
這是一個再正當不過的、屬於首席研究員的理由。但他們兩個人都無比清楚,這句話背後所代表的、真正的意味,與「檢測」本身,早已沒有任何關係。
炭治郎依舊坐在檯沿,長腿微微地交疊著,神情放鬆得近乎散漫。卻在義勇重新走近時,不動聲色地,將身體向後,又挪了半寸。像是在那冰冷的桌面上,為他,留出了一個可以追逐、可以佔領的空間。
「還有什麼,需要測的嗎?」他的語氣淡淡的,卻藏著一點刻意的、致命的輕挑。
「你知道嗎?我的這間私人實驗室,是整個E區,唯一沒有安裝任何監控設備的地方。」
義勇說著,伸出手,將身旁那台還在運轉的、精密的檢測儀器,直接關掉了。然後,他回過身,用指尖,輕輕地、帶著一種近乎褻瀆的意味,摳下了炭治郎胸前那枚閃爍著微光的、銀色的數據採集器。
他的聲音,低得,像一簇在黑暗中,悄然燃起的暗火。
「不會,留下任何數據。」
說完,他慢慢地、故意地,拉近著彼此的距離。直到,他們二人的影子,在冰冷的地板上,徹底地、無法分割地,重疊成了一體。
炭治郎微微地,向前傾過身,讓兩人之間,只剩下最後一層薄薄的、灼熱的空氣。他的聲音,在這個被徹底封閉的、絕對私密的空間裡,帶著最極致的挑釁。
「那你,還在等什麼?」
義勇的呼吸,在那一瞬間,徹底地亂了節拍。
下一秒,他幾乎是完全出於本能地,俯下身。唇,重重地、不帶任何溫柔地,覆了上去。那不是一個吻,而是最直接的、充滿了懲罰意味的壓制與掠奪——
像要將那句不知好歹的「我是老師的」,用最粗暴的方式,狠狠地,刻在炭治郎的舌尖之上。
辦公室那厚重的檯面,在兩人的碰撞之下,發出了微微的震動。桌上堆疊的文件,被他的手臂,粗暴地掃落在地,白色的紙張,在空中翻飛,又無聲地落下。炭治郎被他逼得,不得不微仰著頭,後腰,死死地抵著那冰冷的檯面邊緣。身體,被迫地,承受著富岡義勇那每一次逼近的、滾燙的熱度。
義勇的手,沿著他緊繃的腰側,一路瘋狂地向下,像是在用觸碰,來確認他身上的每一寸肌膚,都只能,也只配,屬於自己。他的呼吸,又急又熱,粗重地,落在炭治郎那早已泛紅的頸側,帶著幾乎要將人徹底燙傷的溫度。
「我會——」
義勇的聲音,沙啞得不成樣子,近乎是咬碎了每一個字。
「讓你,徹底地記住。在這裡,你的每一次數值的異常,都只能,是因為我。」
炭治郎笑了。那笑聲,混雜在急促的氣息裡,帶著一絲無法抑制的、勝利的顫抖。
「我喜歡……」他說,「老師用這種方式,來拴住我。」
那一刻,所有的理智,都徹底地,崩塌了。
義勇幾乎是將炭治郎,整個人都徹底地壓進了桌邊。那張平日里擺滿了精密檔案和冰冷儀器的、象徵著權威與理性的辦公桌,如今,卻成了這場失控情慾的、唯一的承載點。檯面的冷硬,透過那層薄薄的布料傳來,卻又在瞬間,被彼此那瘋狂燃燒的體溫,徹底吞沒。
炭治郎半坐半倚著,雙腿,被迫地分開,以適應對方那不斷逼近的、充滿了侵略性的角度。他的膝彎,被義勇的手臂,牢牢地卡住,像是被徹底地,封鎖了所有的退路。
「這裡,沒有監控。」義勇的聲音,在他的耳邊,低沉得像一句危險的、充滿了誘惑的威脅。「沒有人,會來打擾。」
炭治郎的呼吸微亂,唇角,卻勾起了一個意味深長的、惡劣的笑。「老師的權利,真大。」
義勇沒有再回答,只是再一次,俯下身,用一個更深、更用力的吻,堵住了他所有接下來的挑釁。那是一個,幾乎要將人徹底吞沒的深吻。舌尖與唇齒之間,纏繞得沒有任何空隙,每一次的呼吸,都被迫地,與對方共享。
他的手掌,沿著炭治郎那優美的腰部曲線,緩緩向上,隔著那層早已被體溫浸潤的布料,仔細地感受著那層隱隱顫動的、緊實的肌肉。然後,毫不客氣地,探入了他柔軟的衣襬之內。指尖所過之處,都帶著那份灼人的、不容置喙的佔有感。
「你的數值,等一下,會再飆高一次。」義勇啞聲道,像是在下達某種最終的、不可更改的決心。「而這一次,我要親手,來驗證原因。」
炭治郎半瞇著眼,呼吸愈發地急促。那份骨子裡的挑釁,此刻,更像是一種致命的邀請。
「那你最好……」他說,「測得,夠仔細。」
桌面,微微地,震動了起來。椅子,在地板上,被粗暴地蹭得,發出了低沉的、令人心悸的聲響。義勇的動作,再也沒有了任何一絲的壓抑,只帶著那份近乎失控的急切與貪婪。每一次的深入、每一次的逼近,都像是在用最原始的方式,反覆地宣告——
這個人,只能,也只配,屬於他。
炭治郎被牢牢地困在了桌邊。後腰死死地抵著那冰冷的、堅硬的桌緣;而前方,則是義勇那無處可逃的、逼人的氣息,與那幾乎要將他徹底包覆的、瘋狂的力道。那雙向來沉穩的、曾簽署過無數份最高機密文件的手,此刻,卻毫不掩飾地,沿著他的背脊,瘋狂地滑下。像是在用最直接的方式,描摹著每一寸,只屬於他自己的、神聖的領地。
「下一次……不准再在監控中,用那種眼神,去挑釁我。」義勇啞著聲,手上的勁道,又加重了幾分。逼得炭治郎,不得不微微仰起頭,喉間,逸出了一聲再也壓不住的、細微的喘息。
在那雙漆黑的、深不見底的瞳孔中,他清晰地,倒映出了對方此刻的神情——
專注、危險、以及,那份近乎病態的、瘋狂的執著。
桌面,在兩人那愈發劇烈的律動之下,發出了輕微的、有節奏的碰撞聲。椅子,早已被粗暴地,推到了一旁。那些散落在地的、珍貴的檔案,此刻,也沒有任何人在乎。
每一次的深入,都精準、沉重,像要將彼此,都徹底地,刻進對方的骨血之中。
「再讓我看見,你和那個人,有任何不必要的親近……」義勇的唇,沿著他的耳廓,一路向下,到那脆弱的頸側,留下了一連串灼熱的、充滿了佔有意味的痕跡。「我們就再做一次,這樣的『檢測』。」
炭治郎在劇烈的喘息之間,眼尾早已泛起了生理性的、濕潤的紅色。他卻,依舊帶著那份幾乎要將人融化掉的、惡劣的笑意。
「老師……你這麼說……」他的聲音,破碎,而又斷續,「不就……讓人,更想去……做了嗎……」
那一瞬間,義勇像是被這句話,徹底地點燃了。他的動作,再度加深。混亂的氣息,與他徹底地、瘋狂地,交纏在了一起。
直到,兩人在幾乎同一時間,攀上了那慾望的、最高的頂點。這間被徹底隔絕的、密不透風的辦公室內,才終於,逐漸地,恢復到了,那只有急促呼吸聲的、短暫的平靜。
義勇額前濕透的髮絲,凌亂地貼在皮膚上。他還是,沒有鬆開緊緊環抱著對方的手。只是低下頭,用一種近乎宣誓的語氣,在他耳邊,一字一句地,低聲道——
「記住。不管你的數值,未來會如何變化。」
「原因,永遠,都只能是我。」
隔天一早的賀爾蒙引導小組,幾乎是懷著一種近乎恐懼的審慎,來到E區協助重新檢驗數據。當檢測結束後,炭治郎那份最新的、被標記為「緊急」的數據報告,再度被送回到了核心研究團隊。
報告,在主屏幕上被打開的那一刻,整個研究室的空氣,便徹底地凝住了——
賀爾蒙濃度高得驚人。那條代表著性喚起水平的數值曲線,幾乎與昨日那份被判定為「儀器異常」的走勢,一模一樣。甚至,峰值更甚。
這樣的數據,對於一個尚未完成最終伴侶結合程序的、理論上應處於「平穩期」的實驗對象而言,根本不合常理,甚至可以稱得上是生物學上的悖論。
「……再檢一次。」主導本次研究的高級研究員,用極低的聲音說道。他的眉頭,擰得死緊。
檢測設備被迅速地重新啟動、核心模組被強制進行了深度校準、所有的生化試劑都被換成了全新的批次。但最終,屏幕上所呈現的結果,依然沒有任何一絲一毫的差別。
「還是……這樣。」有人在角落裡,用氣音輕聲嘀咕。他的目光,不自覺地,微微飄向了數據檔案最下方的那一行小字備註——
「經AI影像分析確認:受試者在過去24小時內,未見任何符合『交合』定義的行為紀錄。」
實驗桌旁,陷入了一片死寂。
幾個人在彼此之間,交換著充滿了驚疑與猜測的眼色。他們像都想到了某個荒謬絕倫的、卻又似乎是唯一可能的答案,但沒有一個人,敢在此刻,將那個名字說出口。
最終,他們只得將這份無法解釋的報告,再次提交上級。並在檔案中,暫時以一個含糊不清的、充滿了科學性傲慢的詞彙,為其命名——「個體特殊高敏反應」。
而在另一端,義勇正獨自一人,坐在他那間安靜的辦公室裡,親手接過了那份由專人送來的、加密的報告。
他的視線,落在了那條被標記為鮮紅色的、刺眼的峰值曲線上。他的唇角,在無人的辦公室裡,緩慢地、無聲地,勾了起來。
卻不帶有任何一絲,真正的笑意。
他不需要去猜測任何原因——
因為,這上面的每一個不正常的數值、每一次突破紀錄的、驚人的峰值,它們的背後,都無比清晰地,印著獨屬於他富岡義勇的、私密的痕跡。
當天傍晚,G區伴侶單元的門,被前來的研究員,禮貌地敲響了。
杏壽郎剛結束一場高強度的訓練課,額上還帶著一層薄薄的汗。他聽見門口的通知時,只是微微地,愣了一下。
「因為賀爾蒙數值出現持續性異常,受試者E-1017需要暫時留在E區,進行為期至少四十八小時的詳細隔離檢測。今晚,將不會返回伴侶單元。」
前來通知的研究員,語氣盡量地保持著中立與客觀,眼神,卻始終刻意地,避免與杏壽郎那雙過於銳利的眼睛,有任何直接的交集。
杏壽郎的眉峰,輕輕地蹙了起來。
異常?他想不出任何一個合理的、能讓數據連續兩天都出現同樣「異常」的原因。他更不相信,伊甸園最高規格的精密儀器,會如此巧合地,連續兩天,都出現一模一樣的問題。
「檢測需要多久?」
「……暫時不確定。」
門,在他身後,輕輕地闔上了。那間原本因為兩個人的存在而顯得溫暖的單元裡,空氣,像是在一瞬間,被抽空了一塊。
而在E區,炭治郎正安靜地,坐在義勇辦公室那張待客用的長椅上。他單手撐著下巴,用一種近乎玩味的目光,看著面前那張他無比熟悉的、正緊繃著的臉。
義勇沒有馬上開口。他只是將一份份新鮮出爐的、充滿了矛盾數據的檢測報告,緩慢地、一張一張地,推到了他的面前。他的指尖,在冰冷的紙面上,敲出了一段不緊不慢的、帶著審判意味的節奏。
「你知道,這些數字,」他的聲音,極其低沉,也極其壓抑,「在伊甸園的歷史紀錄裡,沒有任何人能做到。除了你。」
那語氣,像是在冷靜地陳述一個客觀事實,又像是在用最溫柔的方式,進行一場無聲的宣判。
炭治郎的眼底,泛過一絲了然的笑意。他並不否認,只是微微地仰起頭,與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睛,四目相對。
那眼神裡,有挑釁,也有某種,只有富岡義勇一個人,能看懂的,私密的暗示。
他懶洋洋地,向後靠進了柔軟的椅背。指尖,在那份寫滿了謊言的檢測報告上,輕輕地點了點。他的聲音,低而緩,卻像一根羽毛,帶著不容忽視的、挑釁的意味。
「這些數字,」他說,「分明,是因為老師啊。」
他的語尾,略略地上揚,像是在輕描淡寫地,陳述一個眾所皆知的事實,又像是在有意地,撩動著某根早已緊繃到了極點的弦。他唇角那抹淺淺的笑,不帶有任何明顯的攻擊性,卻又在最深處,暗暗地滲透著一種專屬於他的、致命的自信與誘惑——
那種笑,義勇見得多了。但每一次,都還是會讓他的呼吸,不受控制地,變得沉重。
炭治郎無比清楚,富岡義勇這個男人,那份深到近乎病態的佔有慾,平日裡,總是完美地,隱藏在他那副精心控制的、冷靜自持的外表之下,幾乎不顯山不露水。可一旦被某種特定的情緒所挑起,這份可怕的佔有,就會像瞬間決堤的、漆黑的洪水,在最短的時間內,迅速地,淹沒掉他平日里,所引以為傲的一切冷靜與自持。
他喜歡這種失控。
他喜歡看到,那個總是高高在上的、掌控著一切的男人,會因為自己,而露出那種隱忍到極點的、滾燙的眼神。
他喜歡感覺到,自己在對方心裡的分量,是重到,足以能讓他為自己,亂了所有的章法、甚至,不惜一次又一次地,去越過那些他本該誓死捍衛的界線。
而此刻,他正是在等。
等著那最後一瞬的、徹底的、崩裂的裂縫。
果然——
義勇的眼神,在短短的一息之間,變得更深、也更暗了。像要將所有的、翻湧的情緒,都死死地,壓在那最後的一瞥裡。他放在桌下的那隻手,不自覺地收緊,指關節,因過度用力而微微泛白。彷彿只要再聽到半句挑釁,他就會立刻伸出手,將眼前這個不知好歹的人,整個地、不留任何餘地地,拉進自己的懷裡。
「……你很清楚,自己在說什麼。」
他的聲音,沙啞得厲害,帶著一絲近乎咬牙切齒的壓抑,像一句最後的、溫柔的警告。
可炭治郎,只是在那片濃得化不開的、充滿了佔有慾的壓迫之中,微微地,仰起了頭。他的目光,明亮,而又坦然。那笑意,輕慢,而又從容——
像是在無聲的默許,又像是在極致的邀請。
他知道。
從今晚開始,自己,暫時是不用再回去G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