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歲的美學:在破碎中仍選擇美麗地站著
夜色沉默得近乎無聲,只有彈珠汽水玻璃瓶滾動時發出的清脆輕響。
「如果無法以美麗的姿態活著,那麼與死亡又有何分別?」
他低聲說,語調平穩,卻像一把冷刀輕輕劃過空氣。
街角的風帶來些許煙火味,遠處傳來孩子的笑聲,和他的沉默形成鮮明對比。朋友聽到他這句話,忍不住皺眉:「你總是這樣,把一切弄得像詩一樣。活著哪需要這麼艱難?醜一點又怎樣?」
千歲沒有立刻回答,只抬起眼,目光清澈卻帶著某種難以言喻的孤獨。
他將瓶口貼在唇邊,彈珠哢噠一聲落下,氣泡炸開的一瞬間,他才淡淡開口:
「不是為了讓別人覺得我美,是為了有一天回頭看時,我能對自己說——至少,我沒有狼狽到讓靈魂變得醜陋。」
他記得那一次,在舞台燈光下失誤,全場哄笑;也記得某個雨夜,他守在醫院走廊,握著早已冰冷的手,卻一句哭聲都沒有發出。
他不是沒有崩潰過,只是每次跌倒,他都選擇把碎掉的部分重新拼好——哪怕拼得發疼,也要整齊、乾淨、優雅。
朋友沉默了,目光落在他白皙的指節,微微顫抖,卻依然端正地握著瓶子——像背上滿是傷痕的戰士,卻仍把劍擦得光亮。
千歲輕笑,那笑容淡得像雲:「活著會痛,我知道。但痛並不一定要是醜的。美,不是表演,也不是虛偽,而是我最後的防線。」
夜色愈深,霓虹燈映進他的眼底,像暴風前的海面——波動卻寧靜。
風從他耳邊掠過,他輕聲補上一句,像是對世界、也像是對自己:
「活著不是為了取悅誰,而是為了不讓自己,變成毫無光的影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