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年的視差》第五回:對焦失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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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慶祝運動會結束(雖然蘇筱棠最後只跑了一半就抽筋棄權了),同時慶祝蘇筱棠的生日,一群人浩浩蕩蕩地去了KTV。

包廂裡的燈光昏暗迷離,旋轉球燈灑下斑斕的光點,蘇筱棠拿著麥克風,站在屏幕前大聲唱著時下流行的快歌,一邊唱一邊跳,像個永遠不會疲倦的精靈。

江予澤坐在沙發的最角落,陰影將他吞沒了一半,他沒有唱歌,手裡把玩著一枚不知從哪來的金屬打火機,「咔嚓、咔嚓」,蓋子開合的聲音被淹沒在震耳欲聾的音樂聲中。

林淺坐在離他最遠的另一端,手裡捧著一杯冰可樂,卻一口也沒喝。

包廂裡的乾冰噴霧突然噴發,白色的煙霧瞬間瀰漫開來。

「咳、咳咳……」林淺對冰塊的冷有些過敏,喉嚨一陣發癢,忍不住低頭劇烈咳嗽起來。她不想掃興,只能拚命壓抑著聲音,整張臉漲得通紅。

沒有人注意到她。大家的注意力都在正在飆高音的蘇筱棠身上。

除了角落裡的那個影子

江予澤突然站起身,那道修長的身影穿過閃爍的燈光,直接推開包廂厚重的隔音門走了出去。

林淺以為他嫌吵離開了,心裡湧起一陣失落,咳嗽稍微平復了一些,卻覺得包廂裡的空氣更加悶熱窒息。

過了大概五分鐘,包廂門再次被推開。

江予澤走了進來,身後跟著一個服務生。服務生端著托盤,徑直走向角落裡的林淺。

「小姐,這是一位先生幫您點的溫熱蜂蜜水。」

林淺愣住了

她抬起頭,看見江予澤已經坐回了原位,依舊把玩著那個打火機,彷彿剛才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蘇筱棠剛好唱完一首歌,切歌的空檔聽見了這句話,她拿著麥克風轉過身,笑得意味深長:「哎唷——江予澤,你也太紳士了吧?對每個人都這麼體貼,連我們家淺淺咳嗽你都聽到了?」

眾人開始起鬨:「暖男喔!」

江予澤抬起眼皮,淡淡地回了一句:「剛好口渴去倒水,順便。」

「是是是,順便順便。」蘇筱棠笑得花枝亂顫,眼神裡滿是甜蜜,顯然把這份「愛屋及烏」的照顧歸功於自己的魅力。

林淺握著那杯溫熱的蜂蜜水,指尖傳來的溫度一路燙到了心底。

甜膩的蜂蜜水滑入喉嚨,撫平了乾癢,卻在心裡留下了一種更酸澀的味道。

這就是江予澤,他的溫柔像是一場沒有對焦的攝影,明明前景是你,但他卻說是為了背景的風景。而林淺,只能在這種失準的溫柔裡,飲鴆止渴,並悲哀地慶幸自己還在他「順便」的視線範圍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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