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北百萬遍】永康街醉生夢死（二）人生敢是了然？

7.

「那個時候，想說酒買好了要回去獨酌，心情愉快，將一整罐酒扛起來搖擺搖擺，沒想到⋯⋯」淺拖仔就把攪拌咖啡的湯匙捻起來，鬆手，掉落地面的聲音是：ㄎㄧㄤ！ㄎㄧㄤ！ㄎㄧㄤ ㄌㄧㄤ ㄎ一ㄤ。

「啊！那個！玻璃瓶自紙盒內將蓋子撞開，順我的肩膀滑下來，哇！摔得碎糊糊（tshuì-kôo-kôo，破碎不堪）！」

「喵！」貓咪叫了一聲。

8.

「後來怎麼樣了？」吧台手問。

「還能怎樣？我人傻住，一時手足無措。眼巴巴看著地面的碎玻璃，酒到處溢流，那味道真香啊！唉！全部烏有（oo-iú，落空，泡湯）啦，至今我彷若還聞得到那香氣。」淺拖仔嘆息，眉頭深鎖。

「聞得到吃不到，真的很慘，喵！」貓咪的表情也跟著憂愁。

「那場面真窘啊！好佳哉（hó-ka-tsài，幸虧），只有『杜鵑』酒吧的店員目睹，隨即拿出掃把清理碎玻璃，說事情交給他處理就好，要我別擔心。」淺拖仔的眉頭就鬆開了。

「那店員心腸真好。」吧台手比讚。

「不是好心啦！門口亂糟糟的要怎麼做生意？就得用掃把來化解！喵！」貓咪甩了一下眼尾。

9.

「那晚，無酒可喝，我心情凝重，睡得好差。」淺拖仔吐了吐舌頭。

「酒若醇美，香味會傳得遠遠的，整條街都是酒味。行人在路旁聞到酒味，還以為我們永康街尾的人醉生夢死，真奢颺（tshia-iānn，浮誇，排場大）啊！喵！」喵咪說。

「不明究理的人以為我們浮誇，對我來說，是了然（liáu-jiân/ liân，枉然）啦！」淺拖仔說。

「枉然，人活在這世界，就是枉然啊！」吧台手說。

「這只是香味的枉然，本來想高高興興放鬆一下的竟破滅了，是小小的枉然，是一條街、一個夜晚的枉然。跨越子夜渡過黑夜，太陽出現就沒了！」淺拖仔說。

「是啊，小小的枉然而已。」喵咪說。

「我曾聽過大大的枉然。」店長說。

「此事怎說？」淺拖仔問。

插畫：番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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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宅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