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V女優學 2017年,華文區人人都在談論Hip Hop。隔海遠望,日本AV女優明日花綺羅以《Cho Ero De Gomenne》一曲震撼中港台兩岸三地的「影迷」——相信大家都沒想過,身為AV界當紅花旦的明日花綺羅除在成人影片界活躍,竟然也踏足了說唱界。 不過,假如你以為她只是隨機,帶玩味性質地「碰巧」Rap了出來,那就錯了——明日花綺羅的轉型決心,可是非常認真的:她不只向說唱界發展,還有個人的時裝品牌,但同時她亦維持了她AV女優的特質——AV女優也可以是Slasher(斜槓青年),大概在這個時代才能發生。 ▍《超色情的真抱歉》:明日花綺羅的三次創作Hip Hop 「我現在還不可以死在這裡,因為在我死前還有我想親眼見到的人:明日花綺羅!明日花綺羅!」 以上歌詞,來自日本Youtuber Red Joker的《超宅的真抱歉》(超オタクでごめんね),身為宅男的夢想,就是親眼見到女神明日花綺羅——這句歌詞,竟然真的吸引了明日花綺羅本人的注意。 日本說唱歌手JP THE WAVY於2015年5月、6月分別推出了《Cho Wavy De Gomenne》和Remix作《Cho Wavy De Gomenne Remix feat.SALU》(超Wavy的真抱歉),成功引發了日本一輪「超OO的真抱歉」的熱潮——不少人模彷JP THE WAVY唱出自己的版本:例如以在日外國人為主題的《超外人真抱歉》(超外人でごめんね)、女子高中生的《超JK真抱歉》(Cho JK De Gomenne)等等,《超宅的真抱歉》當然也是其中之一的戲仿,歌曲本身不是重點,重點反而在它於真的吸引了明日花綺羅本人參加這個戰團,並於8月唱出了自己版本的《超色情的真抱歉》(Cho Ero De Gomenne)。 結果,盡顯明日花綺羅「性女」面貌的《超色情的真抱歉》在Youtube上錄得118萬的觀看次數,雖然不及《Cho Wavy De Gomenne Remix feat.SALU》的觀看次數611萬,但也已遠遠拋離《超宅的真抱歉》的49萬(截止2018年5月中)。要說明日花綺羅的版本是眾多戲彷中最引人注目的改編,相信應該沒有錯,歌曲亦引起華文界的驚訝和欣賞,更多人開始關心這位女優銀幕以外,穿起衣服時的生活。 《超色情的真抱歉》的誕生,看似巧合地引爆了明日花綺羅長久以來的嘻哈理想,其實卻是一場精心預備的計劃的其中一部份。 ▍玩Freestyle、走街頭風的明日花綺羅,和她的說唱組合「CHAMPAGNE KING 」 看看明日花綺羅的instagram,除了「沒怎麼穿衣服的照片」之外,看到頗多的穿搭都是街頭風格,其中Supreme相關的產品自然最多:RIMORA/Supreme行李箱、Louis Vuitton/Supreme等等知名聯乘的商品當然必不可少;另外Off White、Balenciaga、Vetements等等穿搭也是經常出現。 除了真心喜歡外,這種形象當然也有刻意建構的成分。 AV界走街頭風格穿搭的女優不少,比如三上悠亞也常穿街頭風潮牌,但也只僅此而已,不像明日花綺羅那樣穿得街頭,行事也街頭——正當你以為明日花綺羅只是「玩玩的」,卻會發現除了《超色情的真抱歉》之外,明日花綺羅還有其他說唱作品。她與另外兩位成員組成了說唱組合「CHAMPAGNE KING 」;還在2017年9月推出了單曲CD《ASKA金》(隨碟附送蕾絲內褲)。網絡版本還分有日文、中英文字幕版本,頗有進軍全球的決心。 而且,明日花綺羅的Freestyle還有一手。其中一次明日花綺羅因為「CHAMPAGNE KING 」登上綜藝節目,面對主持人提問時竟然全程以Freestyle回答 ;她更參與過Freestyle Rap Battle——雖然表現不算精彩,但還是比對手好上一截。 畢竟Freestyle是很難的,問出「你有Freestyle嗎?」很容易,但要表演Freestyle可難了(看看『今日我地好齊人,係哂studio就好失暈』的錯誤示範)——明日花綺羅背後肯定有花大量心思練習說唱技巧,一切絕不輕鬆。 ▍禁忌不再?由AV女優轉型到大眾偶像 過去不是沒有AV女優登上主流銀幕,飯島愛便是其中一例。問題是這些早期的當紅女優大多都不會刻意強調其AV女優的身份,飯島愛更是正式踏入演藝圈便不再接拍AV。然而近年不少女優都會視AV女優身份為優勢,毫不諱言這個昔日的「禁忌身分」。 文字工作者蔡鈺淩於「《評論》她們為何如此饒舌?關於AV女優的自我言說》」一文中,以相當特別的角度——出版業的角度出發——討論日本AV女優話語權力的改變及延伸。 早年讀者要了解AV女優,只能透過作家的訪談,而這些被訪談的AV女優,都不約而同是「不幸的女人」:一些有心靈陰影,誤入歧途的女生;自飯島愛2000年出版的《柏拉圖式性愛》起,AV女優開始孜孜不倦地出書,「自己故事自己說」。她們不再需要投過別人的筆來書寫自己的故事,自主性日漸明顯。但是,飯島愛自傳仍是圍繞著AV女優的「悲哀」:由於不幸的成長,引致不幸的結局,無可奈何地成為AV女優。 然而,近年社會對AV女優的印象不斷改變:蒼井空成為大眾偶像,當然也出了書,AV女優走入主流愈來愈常見。2013年,更有前AV女優、社會學研究者鈴木涼美的《AV女優的社會學:為何她們饒舌地闡述自己?》,以學術角度討論AV女優的自我陳述。 到了2015年更出現了紗倉真菜頗具象徵性的作品:《現役AV女優的幸福論:還是專科生的我,遇見了這世界上獨一無二的職業》——當中的「幸福論」:「相信AV女優是「天職」,而且令人樂在其中」,與昔日大家對AV女優的想像截然不同;而紗倉真菜除了自傳,筆下還有以AV女優為主題的小說《最低。》,作品在日本風評不俗,更已被拍成電影。 AV女優群起轉型,除了因為社會觀感轉向、變得相對開放之外,還有明顯誘因,就是AV產業整體的下沉:面對電腦普及、盜版湧現等問題,AV產業收入下降,位於產業架構下層的AV女優,她們的收入和待遇只會不斷轉差。因此,AV女優的主流偶像化、不斷出版書籍,亦是商業策略的其中一部份:AV賺不到錢了,當然要開拓更多財路。 明日花綺羅在女優界收入優越,相信身家有過億日元(雖然在香港和台北也未必買到樓),並不需要擔心生計問題,但她出道超過10年,亦即將年屆30,不久將來可能要退下火線,因此為未來準備相當合理。當然除了經濟因素,明日花綺羅單純地擁有音樂夢也不是不可能——別忘了AV界有音樂夢的人,還有貌似周杰倫的東尼大木呢。 2008年組成的「惠比壽麝香葡萄」,正是AV女優主流化的象徵之一。乘著少女偶像組合的熱潮,多位AV女優組成「惠比壽麝香葡萄」,成為主打性感與搞笑的偶像。明日花綺羅自2015年加入「惠比壽麝香葡萄」起,多年來一直擔任隊長,帶領其他女優唱歌跳舞巡迴表演,其實「CHAMPAGNE KING 」也可以算是旗下衍生組織。然而到了2018年4月,明日花綺羅突然宣告退出組合,消息令外界驚訝。明日花綺羅表示,希望專注她的個人品牌發展(相信就是品牌placelr),專心向時裝界發展。在嘻哈路上奮鬥日久,似乎明日花綺羅又要再轉型,發展AV、嘻哈以外的副業——連當紅AV女優也正在為成為Slasher(斜槓青年)努力,你還在做甚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