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言的前世今生－簡介語言

你是否曾經好奇世界上有多少語言呢？語言為什麼讓我們可以聽懂一個卻完全不了解另一個呢？而語言之間又有什麼相互影響的關係呢？2015的夏天，去了歐洲大陸的筆者，在接觸當地多元語言及後續研究後，沉迷在語言與語言的奧妙之中。

根據劍橋字典（Cambridge Dictionary），語言的定義如下：「a system of communication consisting of sounds, words, and grammar, or the system of communication used by people in a particular country or type of work」簡單來說，語言是一連串聲音（頻率）所構成的訊息，經由接收者大腦轉譯後為有意義的指令或資料。因此，語言是可以分成自然語言（Natural Language）及人工語言（Constructed Language, Conlang）的，分別為人類自然發展而來的自然語言和人類因需要開發指令（如程式語言）或其他需要（如虛構語言）而創造的人工語言，而本文僅著重介紹自然語言及部分的人工語言（虛構語言）。

自然語言的數量一直是一個未解之謎，根據1911年的大英百科全書（Encyclopedia Britannica）是有千種上下，又據2009年具權威性的語言網站Ethnologue統計，世界上的語言共有6909個。此數字一聽詫為驚人，因為一般人通常想到一個國家僅有一個語言或是至多兩個，但事實上許多國家內就存在數十甚至上百種語言。而最有名的例子非巴布新幾內亞（Papua New Guinea）莫屬了，除了官方語言英文及當地最常用的克里奧爾語（creole language，詳細說明請看語言的政治章節）——Toki Pisin以外，還有上千種當地原住民語，是世界上語言多樣性最高的國家。

筆者在歐洲遊玩的時候，不免發現英語與德語極度相近字詞如：Hallo—Hello、interessant—interesting、gute Nacht—good night，使得我不禁好奇語言之間的關係是什麼？在經過一番的研究後，我發現這要從語言的分類開始講起：

語言的分類方法主要有兩種：一是透過比較語言學（Comparative Linguistics）的手法來追溯不同語言的共同祖先，進而運用語言間的「基因」上的近與遠來分類，二是利用語言結構、語法間的特徵來決定語言的種類。由於語法結構是語言中較難變動的，所以通常兩者最後的分類結果會有互補及更加明瞭不同語言關係的作用。

依上二種分類法，語言學家將語言分成上百個語族（language family），每個語族內又有亞語族慢慢分成各個獨立的語言，如同物種的分類般，越晚分類的語言兩者語言的相近度變愈高，反之則剛好相反。全世界最著名的語族應是印歐語族（Indo-European language family）了，此語族橫跨歐亞大陸又因為歐洲殖民的歷史背景下，傳播至新大陸及非洲大陸上，使得聯合國官方語言中的六個語言中有四個便屬於印歐語族。了解了語族的分類後，就不難發現世界上不同語言的親戚關係及為什麼不同語言會有相近的語法構造跟字彙了。

看了世界語族的分佈圖後，北歐語言、英語很相近，對；泰文、寮文屬同一語族，能理解；但你緊接著便會產生疑問：既然中文（指現代官話Mandarin）跟韓語及日語不同語族，為何中文和兩種有那麼多的相近之處呢？語言的分類中，不僅要從字詞的關聯性下手，語句結構也是非常重要，因此儘管中文與日語在字彙中，有明顯的借詞（loanword）現象，但只要學過日、韓語的人都知道，日、韓語中最主要的語序皆為主詞－受詞－動詞（SOV）跟中文的主詞－動詞－受詞（SVO）有著極大的差異，又經特徵分類法（typology）可知中文為語素詞語比（morpheme-per-word ratio）極低的語言，意指只需要極少的音節便能成詞，屬孤立語（Isolating language）；相比之下，日、韓語為語素詞語比較高，透過不同的語素堆疊在一起而合成新的字詞，屬黏著語（Agglutinative language）。

那為什麼中文與日、韓語有極相近的字詞呢？這就牽扯到歷史了，透過貿易、戰爭、同盟，日、韓語都大量受到漢文化的影響，如韓語大約有60%的字詞都受到中文的影響，尤其是專有名詞及較正式字詞，大部分都有中文的影子。而這不僅僅在漢文化圈有的現象，英語與德語中便有大量的法文、拉丁文及希臘文的存在，這可能便是大量接觸、貿易、侵略甚至是聖經的擴散的結果，也使得語言間又增加了一層複雜性。

在講到語言交流時，常常會受到戰爭、侵略的影響後，我們不免提到語言的政治了。語言，可說是一個國家或民族存在的必需品，而世界上更有許多國家或政治實體遭受語言之苦。一個獨立的語言除了反映在地名中（地名裡的政治請看：為什麼天龍人要住在「中國地圖」裡？台北有條被遺忘的「中正路」-關鍵評論）之外，也常常代表了一個獨立民族的存在，例如西亞的庫德語。儘管庫德語（印歐語族）與西邊的土耳其語（突厥語族）及南邊的阿拉伯語（閃語族）有著極大不同，但因為政治歷史的緣故，使得一次大戰後的庫德人沒有自己的國家，與其他民族語言的差異也間接造成了屠殺及恐怖主義的出現，另外，沒有統一的國家便沒有統一的語言機構，造成不同國家的庫德語方言漸漸無法互相理解，最後可能會成為各自獨立的語言。

然政治於語言不僅僅為負面的，復興語言也是需要政治意識的抬頭，如巴斯克語（Euskara）。巴斯克語為印歐民族到歐洲前的族群，據2015年美國國家科學院院刊（PNAS journal）的研究發現，巴斯克為當地獵人及西來農業民族的混種，又因為當地特有的山脈阻隔及伊斯蘭勢力的北上，使得當地的民族便與附近的羅曼語系民族有著顯著的差異。而這也讓經過佛朗哥獨裁政府西班牙語迫害後的巴斯克人努力復興巴斯克語，強化自身族群的認同性，已經出現了年輕人相較於年長者更會說巴斯克語的現象，在世界語言逐漸消失的現在，逆勢成長非常有趣。

在簡介完自然語言後，便來敘述好玩的人工語言吧！人工語言中可分為虛擬語言及程式語言，而程式語言不多說，便是人類與電腦、機器對話的媒介，透過簡單的語法再轉譯成1與0的組合，電腦程式便可了解接受到的訊息在表達何者。而虛擬語言便更有趣了，主要可分成兩種，一種為為了創造世界的語言的人工語言，另一種則為為了小說或另一個世界所創造出來的語言。

第一種的人工語言以世界語（Esperanto）與手語為代表，世界語為波蘭醫師柴門霍夫L. L. Zamenhof，結合歐洲各語言而創造出來的「希望者（Esperanto）」語言。

身居為語言及民族所苦的波蘭，柴門霍夫希望創造一個世界的語言來消彌差異，減少誤解。他簡單的語法及結構甚至讓他甚至差點成為國際聯盟的官方語言，也有許多家庭是以世界語為母語的狂熱家庭，使得世界語成為最成功的人工語言。

另外，手語則是為了聽障者溝通而發明語言，其不僅僅是單一的手勢，而是有語法、結構，甚至是有方言、地區差異的真實語言。

另外一種虛構語言（conlang）則是最有趣的語言系列了。在電影「阿凡達」裡是否有聽到納美語（Na’vi）呢？在知名影集「權力遊戲：冰與火之歌」中還有瓦雷利亞語（Valyrian）跟多斯拉其語（Dothraki），而電影「魔戒」中的精靈語（Goldorin）更是虛構語言的翹楚！這些虛構語言在搬上銀幕上之後，便是由語言學家依不同語言的特性與歷史特徵，創造出的新人工語言。成熟的虛構語有細膩的語法、文字、上千種單字、語言老師⋯⋯等等，讓語言不僅僅活在電影、小說中，更是出現在真實世界當中，富饒韻味。

總結來說，語言是人類生活及存在或不可缺的一物，而我們卻常常忽略了語言裡頭的奧妙與未解的部分。巴斯克語是一獨立語（language isolate），他在世界上沒有任何的親戚極度特別，而台灣的原著民語更是南島語族中的珍寶——甚至是南島語族中獨立成一亞語族（Formosan language），排灣語更是南島語族最接近原南島語（Proto-Austronesian）的語言。語言是多麽的深奧，多麽的多樣，希望讀完筆者的文章後，能讓你對語言有更深的印象與認知。

責任編輯：張恩睿　核稿編輯：劉丹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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