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04-22|閱讀時間 ‧ 約 3 分鐘

紅樓攻略--平行書寫因憐生愛的危險關係:1-1兼美仙子,寶玉與香菱,賈珍與秦氏

    兼美(可卿)夢中示警
      紅樓的書迷都知道書中還有一段公案,即寧國府下人焦大口中的"扒灰"道德指控,雖眾說紛紜,或者許多讀者似乎也都默認了,可是在字裡行間,找不到可以坐實行為的說法。聽了許多紅學名家的說法,從不同角度各自解讀,總覺於情於理都無法完全說服我。秦可卿與賈珍之間,有著時代禁忌所不容許的,應是最隱諱的情感,那麼真相也成了百年之謎。
      其實不然,在書中他以迷宮佈局,牽出一段若隱若現的感情,也給出了答案。寶玉在開啟少年情欲的夢境,隨後初嘗雲雨滋味的對象是襲人,然睡夢中意淫的對象正是"可卿"啊。在秦可卿自絕於天香樓後,寶玉若將少年情懷轉至與秦氏相貌相似的香菱身上,也是人之常情吧。更何況不論是外表或內在都這麼美好,我見猶憐,卻有著淒慘的遭遇,愛上也是同情之罪吧。
      賈珍與秦氏,寶玉與香菱,並列對照,輩分與關係,幾乎一樣,秦氏與香菱之間似乎也有著呼應,那麼從描寫寶玉與香菱二人的互動,似乎看出與前二者間情感狀態的端倪吧。
      夢境中警幻仙姑對他說,人生中各種感情與事務,最怕的是「意淫」。何謂意淫,淫的本意是「過盛」、「過分」,比如:霪雨霏霏。所謂氣盛則衰,不論是對物質上的享受,作事的態度或情感的付出,都不能越界或太超過,否則就會釀成災害。書中說了風月寶鑑,以賈瑞著迷於情慾為借鑑。對賈瑞來說,覬覦鳳姐的美色,理智被蒙蔽,無視警戒以至慾火焚身,自取滅亡。面對外界景物的變遷,我們都能了解盛極必衰的轉化道理,就像四季的春花燦爛後,酷熱炎暑,迎來秋涼,過了冰霜,又生機萌芽,人事的變化又何嘗不是如此?情感亦然。
      可寶玉毫無興味,警幻仙歎:「癡兒竟尚未悟!」只好直接警醒他,親身投入與兼美(可卿)的男女之情及未來可能面臨的遭遇。此二人走向荊榛遍地,狼虎同行,迎面一道黑溪阻路,無橋樑可通,正在猶豫之間,忽見警幻從後追來說道:「快休前進,作速回頭要緊!」又道:「此乃迷津,深有萬丈,遙亙千里。中無舟楫可通,只有一個木筏,乃木居士掌柁,灰侍者撐篙,不受金銀之謝,但遇有緣者渡之。爾今偶游至此,設如墜落其中,便深負我從前諄諄警戒之語了。」話猶未了,只聽迷津內響如雷聲,有許多夜叉海鬼欲將寶玉拖將下去。嚇得寶玉汗下如雨,預告了一段他和兼美仙子(可卿)的危險關係。
      在賈寶玉夢中的「太虛幻境」,其中陪寶玉的兼美仙子「鮮豔嫵媚」「風流嫋娜」,是為警幻仙姑之妹(小名也是可卿)。在這裏可卿、及兼美仙姑的意像重疊,爾後又提道香菱與秦氏的容貌相似。作家在有意無意中提醒讀者注意,兩者的互容性,以及眾多人物中香菱也是神仙的等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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