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蘭花

濃郁的香味一 直不是我的愛，甚至很討厭人工的芳香劑和柔軟精的味道，覺得讓人頭暈。玉蘭花散發的也算是那種會被我小小嫌棄的氣味。

但近日因為搬家，途經了好幾次之前很少走的幹道，在那個幹道上開到底有個T型路口，遠遠的就能看到那裏的安全島上坐著一個阿婆，燈號由黃轉紅時，就會站起來穿梭在汽車堆中，看看有沒有人願意搖下窗戶買她手中的玉蘭花。在副駕的我原本想視而不見，不過隔壁在駕駛座臉上總是帶著笑意的男人似乎想跟她買，急忙掏著零錢，等著阿婆從前面的車陣中往我們的車子走來，沒想到等待的這時紅燈竟轉為綠燈了，車子在車流中不得不跟著往前移動，與賣玉蘭花的阿婆擦身而過，本來想保持冷漠的自己竟也感到一絲絲的失落。

又一次經過這條路，駕駛座的車窗早早降了下來，手上的零錢已準備好，迅速地交換了花與零錢，掛在冷氣的出風口前。心裡有種阿~終於在有準備好的心情下，做了一件好事的感覺。這種舒坦，並非常常出現，用行動、直覺的表現出自己想做的事、自己相信的事情，對我這種習慣隱藏自己的人來說有點困難，這個臉上帶著笑意的男人卻不一樣。

他只要在鬧區看到乞討的遊民、販售東西或是街頭表演的身心障礙者，都會很自然的拿出自己的錢包，換做是我，雖然看著他們心裡會感到在意，卻總是沒有行動，每每經過他們都會有一種愧疚，懊悔自己怎麼就沒有勇氣靠近。

也許是跟臉上帶著笑意的男人相處久了，有時我也會跟著貢獻一些自己的零錢，之前有段時間會搭火車上下班，工作那邊的火車站總有一個固定在那邊乞討的遊民，偶爾我能夠戰勝自己內心的掙扎，快速地到伯伯的身邊，傾倒自己所有的零錢。

我很在意，也很在意這樣的行為到底是想滿足想做好人的自己的虛榮，或者我真的也能幫助到需要幫助的人。不過給予之後還是會想：那樣的微薄的幫助究竟有什麼樣的意義呢? 那是種「幫助」嗎? 會不會其實我獲得的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