癮城
2019-11-30|閱讀時間 ‧ 約 3 分鐘

【癮集】罪人

醉沉沉的醒來
不知道今天是禮拜幾
正常人又應該幹嘛
他隨便拿起床邊的紅酒當水潤喉
發酵的葡萄讓他的喉嚨很滾燙
說腦子是有清醒一點了
其實代價是更久遠的頭昏腦脹
撕開一片一片該死又不能不依賴的藥
一手倒進喉嚨裡連同伏特加也是一起吞進肚裡
他走進浴室
拿出小的酒瓶用力的砸在地上
濺出來的碎片不小心劃傷了他的腳
他看著像紅色棉線一樣細細的傷口
有些開心有些愉悅
接著就是他的例行工事
握緊酒瓶
用力的往地上搥
就可以一次得到好幾個會流血的傷口
他開心的玩著
像小孩去到遊樂園一樣興奮
看著沿著手掌最後停留在手尖的血低
思考都只剩要怎麼才會更刺激
我要更刺激！
我需要刺激！
我需要刺激！
刺激！
刺激！
刺激！
刺激！
看著手上不斷流出的鮮血
他把手掌移到杯口上
溫熱的血滴進旁邊的紅酒裡
加完以後
他拿起杯子
一口把紅血酒喝下肚
味道好像更濃了一些
他快樂的笑著
直到播著音樂的手機傳來電話的聲音
他用滿手是血的手接了起來
是媽媽的聲音 「兒子~你吃晚餐了嗎？媽媽帶了麻油雞回去哦~」 在電話另一邊的他早就泣不成聲
他勉勉強強擠出一個發抖的好
就掛了電話
他一直流淚
一直流淚
一直流淚
一直流淚
他撐起坐著的身體
地上留下一個邊界有點模糊的血掌印
手發抖的插進口袋
拿出他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依賴的涼菸
他咬破菸嘴的球
抽了一口
熟悉的哈密瓜口味讓它很放鬆
對不起... 他手中拿起打火機
對不起... 他把打火機丟向早就灑了汽油的地上
整個房間瞬間起火
他始終坐在原地
對不起
我長成了我
對不起
我天生就是跟別人不一樣
對不起
我那麼懦弱
對不起
我得了憂鬱症
對不起
我那麼自私
。
看著火勢越燒越向他靠近
他伸出發抖的手拿起酒杯
喝下最後一口
他高舉杯子
看著最後一滴
慢慢的
慢慢的
慢慢的
滾到他的嘴裡
眼角打轉已久的眼淚也劃過他灼傷的臉龐
他人一癱軟
倒向地板
任憑濃煙火燄包覆他
對不起... 他瞇著眼
最後一次道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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