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12-14|閱讀時間 ‧ 約 2 分鐘

「動植物女孩」


    制度上的緊箍令人心寒與肝火,但是阻止不了我和個案如山的約定。
    「這禮拜六,我爸媽要帶我去劍湖山,我要玩G5,最刺激的是在最高點會暫停,我要在上面大叫。」
    「妳不是怕人多的地方嗎?」 「我是去玩,不一樣,我爸媽帶我去逛街,就不行了,我不喜歡逛街,只好忍耐,心跳會比較快,不過不會忍到失控啦」
    「妳不喜歡學校什麼地方?」 「不想上課,我很活潑阿,我就喜歡跑來跑去」最近染了咖啡色頭髮的國二女孩,高舉雙手揮舞,飄動的長髮讓她的活潑飛翔了起來。 「上次我們討論到如果學校願意讓妳不進教室,那麼妳會想待在校園的哪裡?」 「我可以在學校裡走來走去,不是跟你說過,我喜歡植物,我可以去看樹,摸樹,翻土阿,找蟲,找甲蟲,我也喜歡動物」 「妳會查不認識的動植物資料嗎?」 「植物我會問我媽,動物我就問我爸」
    一直覺得關懷訪視不只是關懷訪視。 不是覺得,是認為。 不是認為,是事實。 每次的訪視都會將專業揣在關心的懷裡,是聊天也是建立關係,是聊天也是評估,是聊天也是同理,是聊天也是討論,是聊天也是同在。
    「妳說妳喜歡畫畫,今天剩下的一點時間,我們來畫畫吧,畫完來說故事。」 「妳看我是不是也要畫?」 「要要,我畫,任大哥你也畫」 「這是一個女孩,旁邊是她住的房子,房子旁邊有一棵樹,我是畫漫畫風的,所以眼睛很大。你說怎麼不是兩隻眼睛都大大的,因為另一隻閉起來了阿。我畫了三排,下面一排是5年後的女生,再下一排是18歲的女生,她是公主,住在城堡,那棵樹長成了一片樹林,完美,哈哈哈,太完美了」公主,城堡,森林都住進她的大眼睛裡了。
    關懷不被視為專業,沒關係。 訪視不被當作專業,沒關係。
    關懷訪視在野草地生長,十多年後長成了一棵樹,建立了自信,挹注了戀己能量,而能不畏風雨,繼續陪伴孤單的、失落的、凋敝的、還在長大的….另一棵野地裡的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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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社區與民眾家跑跳,但無法穿越的心理工作者。喜歡觀察與書寫,題材與文類不限。 已出版「屋簷下的交會-當社區關懷訪視員走入精神失序者的家」(游擊文化),請大家多多捧場交觀。 若需聯繫,歡迎來信 eislandsapah@gmail.com,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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