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H】【英香】《再會|See you again》〈餘暉〉 試閱

閱讀時間約 5 分鐘
你說,被拋棄是什麼感覺?
在兄弟姊妹人口眾多的大家庭中,賀瑞斯這個小小的漁村從來就沒有被正視過。
對於地大物博的中國來說,他太偏僻、太貧弱,充滿了令人不悅的瘴癘之氣。
那時候,他甚至還沒有名字。
直到那個金髮的軍人踏上天朝的土地,以妖術一般的火藥彈砲狠狠擊碎了和平封閉的美好泡影,他才終於從當地居民的方言稱呼中,正式的被那個西方人賦予了香港這個名字。
「Hong Kong?」
只記得當時那個人不悅的皺起那對粗得不可思議的眉毛,將他從頭到腳掃視了一遍又一遍,似乎不甚滿意帝國投入了大量的軍力打了勝仗以後,得到的戰利品居然是自己這個連三流城市都摸不上邊的蠻荒小島。
對,他當初想要的,也不是自己,而是他的姐姐。當時大哥堅持不肯退讓,最後才變成了自己被帶走,再加上一堆喪權辱國的特別補充條約。
哈,有價值的東西,無論是誰都會想要死命的守住吧。
而自己,甚至連要被當成棄子犧牲丟棄,都還不夠格。
「Horace.」
賀瑞斯忘記了自己被牽著手拉著離開家的時候到底有沒有哭,他年紀還太小,只有不斷不斷地回頭,拚命地把菊哥抿緊的下唇、灣姐哭紅的眼睛、大哥握緊的拳頭努力的印進腦海中,直到船艦駛離海岸,家人變成遠方的一個小點再也看不到為止。
再次從甲板上醒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亞瑟蹲在他的身邊,因為他固執地不肯進入船艙休息而露出了苦惱的表情。在咕噥了幾句聽不懂的話之後,脫下了自己身上最外層的防風海盜服披到了他身上,仔細地拉緊了領口。
「Horace.」那雙手拂上自己的臉溫暖自己被海風吹得冰冷的臉頰時,賀瑞斯才驚覺了這個人的手上佈滿了受過傷凹凸不平的疤痕以及長期握刀握槍形成的厚繭,那雙祖母綠的眼瞳對上自己的視線,他頓時無法形容湧上心底的這抹感覺。
「Horace,在這裡睡會感冒的,英國跟你原本的家比起來冷多了,就算再怎麼鬧脾氣或是討厭我,也不要拿這種事開玩笑,好嗎?」
然後他終於有了名字。被那個人給予,全世界只有他會這麼稱呼自己的名字
Horace.
「不想見到我的話,那我待在這裡,你進去船艙睡吧。」他淹沒於從未感覺過的、有人替他擔心的情緒中,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你說,被拋棄是什麼感覺?
眼睜睜看著戰火點燃、延燒,然後那個第一次給予他溫暖的人對他作出了不會輕易放棄自己的保證,堅持不將自己宣告為不設防城市*,卻背後偷偷撤走大部份的主力軍隊,以他的計畫性失守來降低英國本土的壓力。
他又能責怪亞瑟什麼呢?作為戰利品第一個被送出家裡的他比誰都還要明白,戰爭不是兒戲,為了自己及自己的人民能存活下來,無論什麼手段都是可以被允許的。
更何況亞瑟,這個眼光總前瞻的超乎他想像的世界霸主,怎麼會看不透這一點。
要是賀瑞斯有選擇權的話,他大概第一個也是放棄自己這個地形易攻難守的小島吧。
所以當亞瑟抱著他流淚的時候,他只有一言不發、僵硬地讓他抱著。
——喂,先生。
——什麼事?
——要贏。
——我知道。我當然知道。
你說,被拋棄是什麼感覺?
賀瑞斯不清楚,他真的不清楚。

他知道戰後理當重新議約的同盟國會議中,亞瑟無所不用其極的要求保留香港島跟新界的所有權,態度強硬到連阿爾弗雷德都雙手一攤表示讓亞瑟自己處理,他無法表態。
他的大哥為了得到亞瑟對於自家國內崛起的新政權表示認同,竟也默許了亞瑟的行為,表示自己無意拿取香港主權。
在自己短短的歷史中到底經歷過了幾次背叛、又被拋棄了幾次,賀瑞斯總是聲稱他不記得、不在意。
可是怎麼可能。
怎麼可能忘記。
每被拋下一次,他就更深刻的體會到,這果真是個靠力量主導的世界,每個人都只為了自己的最大利益而任意左右別人的命運。
他的未來,從來都沒有自己插手的餘地。
這次,自己大概又要被送回去了吧?
看著大哥跟亞瑟反覆爭辯著,自己卻彷彿事不關己地站在旁邊,好像他們討論的不是自己的去留問題一般。
除了那個突然意識到的下午以外,賀瑞斯卻也都不能、或者更精確的是說,他不允許自己表現出害怕或是抗拒的立場,拒絕讓自己的情緒暴露出來,害怕亞瑟過多的溫暖會讓自己好不容易築起的心理城牆完全崩潰傾塌,也更害怕造成他的困擾。
被拋棄的感覺,真的,很討厭。

  • 不設防城市:1940年香港保衛戰爆發,港督認為香港無法防守,提議將香港設為不設防城市,撤走所有香港守軍,以減少戰爭爆發後的平民死傷,但是後來被英國政府及軍部大力反對而沒有實行。

avatar-img
9會員
20內容數
留言0
查看全部
avatar-img
發表第一個留言支持創作者!
翎嶽的沙龍 的其他內容
英香,1840年,香港保衛戰前。 「你在說什麼呢,先生。」賀瑞斯背對著他,他看不到他僵硬的表情,只聽見他的聲音低低的、慢慢的,一字一句傳回來。「現在是戰爭時期,未來世界局勢會變成怎麼樣,大家的未來會在哪裡,根本沒有人可以保證。」 「就算是經過公平的代價交換,我也不能強迫你去實現你的諾言。」
英香,1840年,香港保衛戰前。 性行為描寫,閱覽注意。 誰都知道的,誰都看到過的,大英帝國真正的樣子。 他明知道的,被亞瑟在他面前小心翼翼的藏起來的,大英帝國本來的樣子。
英香,1840年,香港保衛戰前。 亞瑟坐在他床邊的小桌旁,低頭看著他從會議上帶回來的其中幾份需要反覆思考對策的重要文件,沒有抬頭看走進房間裡的賀瑞斯。 並無交談,賀瑞斯在小桌子上放上了一個帶著把手的瓷杯,單手提著茶壺往杯子裡注入了他重新泡的紅茶。
英香,1840年,香港保衛戰前。 賀瑞斯提起了白瓷茶壺,以絕對精準且優雅的角度在兩個瓷杯中斟滿了紅茶。對桌的法蘭西斯慵懶地用單手撐著臉頰,帶著淡淡悠閒的微笑來回看著亞瑟花園裡各色被亞瑟細心照養的玫瑰們。
英香,1840年,香港保衛戰前。 賀瑞斯站在屋子的玄關,沉默地看著亞瑟仔細地做出門前的最後儀容整理。基於亞瑟口中英倫紳士高尚的服裝品味,這一套軍裝仍是執著地配上了一條墨綠色的領帶。 古老的紳士拘謹地順好自己的肩線,轉了轉自己的手腕,鬆開黑色皮手套綁在手腕上的扣帶,然後再扣上。
惡搞向填詞,aka 東堂出櫃實錄。 歌詞來自律政俏佳人音樂劇的《There! Right There!》,有部分魔改。 「那裡,看!那裡!」 「看看那嫩得發白的皮膚。」 「看看那沒有一點贅肉的完美腰線。」 「看看那烏黑柔滑的頭髮。」 「哦拜託他是 gay,絕對是 gay!」
英香,1840年,香港保衛戰前。 「你在說什麼呢,先生。」賀瑞斯背對著他,他看不到他僵硬的表情,只聽見他的聲音低低的、慢慢的,一字一句傳回來。「現在是戰爭時期,未來世界局勢會變成怎麼樣,大家的未來會在哪裡,根本沒有人可以保證。」 「就算是經過公平的代價交換,我也不能強迫你去實現你的諾言。」
英香,1840年,香港保衛戰前。 性行為描寫,閱覽注意。 誰都知道的,誰都看到過的,大英帝國真正的樣子。 他明知道的,被亞瑟在他面前小心翼翼的藏起來的,大英帝國本來的樣子。
英香,1840年,香港保衛戰前。 亞瑟坐在他床邊的小桌旁,低頭看著他從會議上帶回來的其中幾份需要反覆思考對策的重要文件,沒有抬頭看走進房間裡的賀瑞斯。 並無交談,賀瑞斯在小桌子上放上了一個帶著把手的瓷杯,單手提著茶壺往杯子裡注入了他重新泡的紅茶。
英香,1840年,香港保衛戰前。 賀瑞斯提起了白瓷茶壺,以絕對精準且優雅的角度在兩個瓷杯中斟滿了紅茶。對桌的法蘭西斯慵懶地用單手撐著臉頰,帶著淡淡悠閒的微笑來回看著亞瑟花園裡各色被亞瑟細心照養的玫瑰們。
英香,1840年,香港保衛戰前。 賀瑞斯站在屋子的玄關,沉默地看著亞瑟仔細地做出門前的最後儀容整理。基於亞瑟口中英倫紳士高尚的服裝品味,這一套軍裝仍是執著地配上了一條墨綠色的領帶。 古老的紳士拘謹地順好自己的肩線,轉了轉自己的手腕,鬆開黑色皮手套綁在手腕上的扣帶,然後再扣上。
惡搞向填詞,aka 東堂出櫃實錄。 歌詞來自律政俏佳人音樂劇的《There! Right There!》,有部分魔改。 「那裡,看!那裡!」 「看看那嫩得發白的皮膚。」 「看看那沒有一點贅肉的完美腰線。」 「看看那烏黑柔滑的頭髮。」 「哦拜託他是 gay,絕對是 gay!」
你可能也想看
Google News 追蹤
Thumbnail
徵的就是你 🫵 超ㄅㄧㄤˋ 獎品搭配超瞎趴的四大主題,等你踹共啦!還有機會獲得經典的「偉士牌樂高」喔!馬上來參加本次的活動吧!
Thumbnail
隨著理財資訊的普及,越來越多台灣人不再將資產侷限於台股,而是將視野拓展到國際市場。特別是美國市場,其豐富的理財選擇,讓不少人開始思考將資金配置於海外市場的可能性。 然而,要參與美國市場並不只是盲目跟隨標的這麼簡單,而是需要策略和方式,尤其對新手而言,除了選股以外還會遇到語言、開戶流程、Ap
  荷芮在回家的路上腦袋一片亂糟糟,猶似窺探到夏彥黑暗的祕密,無法置信。   想說服自己看到的都是姊弟間的親情,但又有個聲音在腦裏大喊,哪來的兄弟姊妹會這樣摟腰或親吻!   一時想,夏彥是混血兒,所以是正常禮儀吧,和我們不同,一時又想,不可能,哪國都沒有這樣相處的親姊弟......
Thumbnail
故事一開始主角貴瑚從繁華的東京搬到了偏僻的沿海小村莊(和我蠻像的哈哈哈)村莊對外來者的竊竊私語不斷,但沒有對外交流的貴瑚並不知情,直到來家裡修繕房子的業者村中沒頭沒腦的問出:「你以前是酒店小姐嗎?」,貴瑚愣了一下,隨即搧了村中一巴掌,恩,故事就是這樣開始的XD
Thumbnail
  「拔掣!吾妻!妳要記得我的大業!妳要記得我的屈辱與憤怨,記得我的敵人摩拉克斯!找到我!解放我!」奧賽爾癲狂的嗓音逐漸遠去,鳴海家裡眾人面面相覷,他們才進來約莫一刻鐘。   火鼠大將應達有些浮躁,忍不住嘖了聲開口:「浮舍大哥,我出去給帝君幫一把可好?也不知道外頭如何了。」
Thumbnail
可能包含敏感內容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早知道不要到這裡了…可惡…!可惡!我不要…我不要這樣就死了…我不要啊啊啊!」 離出發日,還有七天…
Thumbnail
曉海的父親拋家棄子不顧、堂而皇之住進小三的寓所,櫂的母親追隨男人至蕞爾小島、意亂情迷下家中大小事都無法自理。一位是家境岌岌可危、我見猶憐的在地女生,另一位是見過都市繁華、遠道從京都來的俊俏小生,在有此令人困擾的家庭背景下,兩人時常成為鎮上茶餘飯後消遣的話題。彼此惺惺相惜,不受待見的倆人逐漸有了交集。
Thumbnail
故事背景是維多利亞時代的英國,克瑞恩出身貴族名門佛德雷家族,少年時期被父親趕出家門,流放到中國上海十多年,在父親與哥哥死後為了處理家族的事,不甘願地回到英國,沒想到卻在自家莊園發生怪事。據他的男僕描述,他一直企圖自殘,但醒來之後卻對此毫無印象。
Thumbnail
在瀨戶內海島嶼上,高中生曉海和櫂機緣巧合下相遇。曉海的父親住進情人家裡,留下曉海照顧抑鬱寡歡的母親;櫂的母親為了追求戀情來到這裡,在不同的男人之間徘徊。兩個家庭的「不正常」在保守的島上迅速傳開,流言蜚語卻讓曉海和櫂更加靠近。世界上善與惡、好與壞的分界線也越加不明。 只能從手牌裡選擇最不想放棄的東西。
Thumbnail
...神獸濃縮娘親的八點檔故事...婦女勵志篇...
Thumbnail
八   話說父親聞知台灣事,便一個心思想到台灣發展謀前途。他在【遺兒孫詩】寫道【學成聞知台灣事 返家收租欲遠航 翻浪出帆泉州港】。   父親終究下定決心瞞著家裡的兄姊私下收田租啟程遠航,他登船地就是從宋元時期開始就是世界貿易大港的泉州港。我想在戰爭年代大陸和台灣貿易交通應該是斷絕的,而今對日抗戰
最近學到一個耐人尋味的新詞:「近鄉情怯」 ──遊子離家鄉越近,心情反越不平靜。不單擔憂家鄉發生了什麼不幸的事,又懷有半分惟恐愧對親朋的意味。就如當初自己要在IG上出post說要回到香港常住時,總有份逃兵要回營自首的不安蠕動至脊髓。
Thumbnail
徵的就是你 🫵 超ㄅㄧㄤˋ 獎品搭配超瞎趴的四大主題,等你踹共啦!還有機會獲得經典的「偉士牌樂高」喔!馬上來參加本次的活動吧!
Thumbnail
隨著理財資訊的普及,越來越多台灣人不再將資產侷限於台股,而是將視野拓展到國際市場。特別是美國市場,其豐富的理財選擇,讓不少人開始思考將資金配置於海外市場的可能性。 然而,要參與美國市場並不只是盲目跟隨標的這麼簡單,而是需要策略和方式,尤其對新手而言,除了選股以外還會遇到語言、開戶流程、Ap
  荷芮在回家的路上腦袋一片亂糟糟,猶似窺探到夏彥黑暗的祕密,無法置信。   想說服自己看到的都是姊弟間的親情,但又有個聲音在腦裏大喊,哪來的兄弟姊妹會這樣摟腰或親吻!   一時想,夏彥是混血兒,所以是正常禮儀吧,和我們不同,一時又想,不可能,哪國都沒有這樣相處的親姊弟......
Thumbnail
故事一開始主角貴瑚從繁華的東京搬到了偏僻的沿海小村莊(和我蠻像的哈哈哈)村莊對外來者的竊竊私語不斷,但沒有對外交流的貴瑚並不知情,直到來家裡修繕房子的業者村中沒頭沒腦的問出:「你以前是酒店小姐嗎?」,貴瑚愣了一下,隨即搧了村中一巴掌,恩,故事就是這樣開始的XD
Thumbnail
  「拔掣!吾妻!妳要記得我的大業!妳要記得我的屈辱與憤怨,記得我的敵人摩拉克斯!找到我!解放我!」奧賽爾癲狂的嗓音逐漸遠去,鳴海家裡眾人面面相覷,他們才進來約莫一刻鐘。   火鼠大將應達有些浮躁,忍不住嘖了聲開口:「浮舍大哥,我出去給帝君幫一把可好?也不知道外頭如何了。」
Thumbnail
可能包含敏感內容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早知道不要到這裡了…可惡…!可惡!我不要…我不要這樣就死了…我不要啊啊啊!」 離出發日,還有七天…
Thumbnail
曉海的父親拋家棄子不顧、堂而皇之住進小三的寓所,櫂的母親追隨男人至蕞爾小島、意亂情迷下家中大小事都無法自理。一位是家境岌岌可危、我見猶憐的在地女生,另一位是見過都市繁華、遠道從京都來的俊俏小生,在有此令人困擾的家庭背景下,兩人時常成為鎮上茶餘飯後消遣的話題。彼此惺惺相惜,不受待見的倆人逐漸有了交集。
Thumbnail
故事背景是維多利亞時代的英國,克瑞恩出身貴族名門佛德雷家族,少年時期被父親趕出家門,流放到中國上海十多年,在父親與哥哥死後為了處理家族的事,不甘願地回到英國,沒想到卻在自家莊園發生怪事。據他的男僕描述,他一直企圖自殘,但醒來之後卻對此毫無印象。
Thumbnail
在瀨戶內海島嶼上,高中生曉海和櫂機緣巧合下相遇。曉海的父親住進情人家裡,留下曉海照顧抑鬱寡歡的母親;櫂的母親為了追求戀情來到這裡,在不同的男人之間徘徊。兩個家庭的「不正常」在保守的島上迅速傳開,流言蜚語卻讓曉海和櫂更加靠近。世界上善與惡、好與壞的分界線也越加不明。 只能從手牌裡選擇最不想放棄的東西。
Thumbnail
...神獸濃縮娘親的八點檔故事...婦女勵志篇...
Thumbnail
八   話說父親聞知台灣事,便一個心思想到台灣發展謀前途。他在【遺兒孫詩】寫道【學成聞知台灣事 返家收租欲遠航 翻浪出帆泉州港】。   父親終究下定決心瞞著家裡的兄姊私下收田租啟程遠航,他登船地就是從宋元時期開始就是世界貿易大港的泉州港。我想在戰爭年代大陸和台灣貿易交通應該是斷絕的,而今對日抗戰
最近學到一個耐人尋味的新詞:「近鄉情怯」 ──遊子離家鄉越近,心情反越不平靜。不單擔憂家鄉發生了什麼不幸的事,又懷有半分惟恐愧對親朋的意味。就如當初自己要在IG上出post說要回到香港常住時,總有份逃兵要回營自首的不安蠕動至脊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