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偵X] 冥主的使者 03-3

蘇雨其實沒見過季家平幾次。

季家平跟路家爸爸顏念祖一樣是半個圈外人，在外頭有份職業，空了才給協會做點事，那多半表示他也許出身世家，但是並沒有顯現天分，有些人會完全脫離家庭去過一般人的生活，但有些就像季家平、顏念祖一樣，一腳踩在這個圈子裡，一腳踏著平常人的生活。

而他們相同的地方也都在娶了一個完全的協會成員。

顏念祖娶的是路家當家，因此很乾脆的入贅，但季家平不同，他季家原本就是世家，但因為身為獨子的他沒有顯現天分，他父親也早逝，大家都以為季家就此結束了，沒想到他的獨子季沛書卻顯現出過人的天分，因此季沛書從小就被協會列為重點培訓對象。

而且季家平雖然沒有天分，但他是不可多得的管理人才，加上他一畢業就投入警界，因此在協會有一定的地位，左勤就曾經相當倚重他的管理，早期協會的會規大多是季家平帶頭，在會議中定訂出來的。

遠在知更鳥之亂前，季家平還在協會的時候就已經是重要幹部，而當時負責去跟重要幹部協調的一向是左意風和路愉寧，他跟景修永遠會蹺掉各種重要、不重要的會議，拿當時大人們的話來說就是二個沒人管的野孩子。

野孩子大了也還是野，他們從來不想浪費時間去跟上面的交涉討論，這種事交給擅長的人去做就好。

因此他跟季家平最多見過一、二次面，而他入了警界之後，也是某次在大會裡才見到出來演講的季家平，有種恍然隔世的感覺，那時候他才記起季家平一直都待在警界工作。

他想季家平跟他的想法一樣，不抓鬼，就抓犯人吧。

季家平身為副局長，除了會議以外就是文書工作，鮮少出辦公室，因此他在局裡低調的晃了六年，居然也沒被注意到，他想那也是季家平對他的臉不太有印象的關係，除非面對面仔細看，他想季家平認不出他是誰。

於是他現在站在季家平面前，望著那張臉，記憶中那個「季沛書的爸爸」的印象早就淡了，這張臉對他來說已經是局裡的副局長。

「說好久不見也有點奇怪，我們見面的次數大概不超過三次吧。」季家平溫和的朝他笑笑，示意他坐下。

蘇雨也禮貌的帶著笑容，在他面前坐下，「副局長。」

有些尷尬的沉默維持了幾秒，面對面的談話對他們來說都有種彆扭的感覺，他們都同樣失去了摯愛的親人，但卻也不是屬於能互相安慰的關係，在這件事上客氣幾句又顯得很多餘，所以一時之間兩個人都不曉得該說什麼。

安靜了好一陣子，蘇雨輕咳了聲的開口，「副局長，昨天早上發生了點意外，白聿受了傷……他的魂魄短少了些，我們正在想辦法救他回來，沒有及早跟您報告實在很抱歉，袁止其應該有跟您報告，我想封街路祭，只要找到那個拖走白聿魂魄的遊魂就可以救他回來，請您放心。」

季家平只是笑笑，看起來沒什麼情緒反應，開口的話卻讓蘇雨愣了一下。

「你要加入十隊嗎？」

「副局長，我想現在不是討論這個的時候。」蘇雨遲疑了會兒才回答：「我需要權限，我得封鎖那個路口以免附近連累附近的民眾。」

季家平的態度很平和，甚至沒有表現出對白聿的擔心，「如果你肯接下十隊的話，往後這些權限都不用問我要，你自己就可以決定了。」

蘇雨瞬間起了怒氣，開口的語氣有些不客氣。「您的意思是指我不答應的話，你就不讓我封街？」

「如果你不願意的話，這件事是十隊的事，我們不需要外人插手。」季家平只是平靜的回答。

「外人？你覺得白聿不在靠那三個小鬼就能解決這件事？」蘇雨直視著季家平。

「就是因為他們不行，我才指望一個人來帶他們。」季家平笑笑的開口：「這件事很簡單，你答應了，他們就是你的人，你的小隊，你想做什麼我都支持你，你要不肯，這件事就不用討論了。」

「你用這件事來逼迫我？白聿是你的養子，你不關心他？」蘇雨不可置信的瞪著他。

季家平很冷靜的望著他，「你要是不願意接十隊，這種事遲早會再發生，我也保不了十隊多久。」

蘇雨冷哼了聲，也不再跟他客氣，「話不用說的那麼好聽，你要真為十隊好，就不會讓他們落到今天這種地步，你很清楚協會有反對勢力，只要聯合他們要拉下左勤不是不可能，今天十隊孤立的境地是你一手造成的，你只想跟協會作對而已，你到底覺得你能從中得到什麼？」

季家平面無表情的望著他，「你為什麼不恨左勤？」

蘇雨深吸了口氣，「恨或者不恨，我失去的又回不來，恨不恨又有什麼意義？」

季家平笑了起來，「你真看得開，我只要看著左勤好好的活在世上我就恨不得把他碎屍萬斷。」

蘇雨直視著他，語氣堅定的開口：「如果你想要左勤死，就更不用找我，我不會殺我兄弟的父親。」

季家平笑了起來，語氣甚至很輕鬆，「明明左意風是害死你妹妹的人，你還能把他當兄弟我也很佩服。」

「意風沒有害死慕晴！」蘇雨只感覺怒氣一下衝進了腦裡，「慕晴是心甘情願為了救他而死的，我知道我妹妹能死在她心愛的人懷裡已經沒有遺憾了。」

季家平直視著他的怒氣，安靜了幾秒才哀傷的笑著，「沛書一直喜歡慕晴，如果他也能死得心甘情願就好了。」

蘇雨深吸了口氣，鎮定著情緒沒有回答，而季家平也嘆了口氣，雙方又沉默了好一陣子季家平才開口：「不管你相不相信，我建立十隊不是為了公報私仇，我想左勤死也是真的，但我不會真的動手，想跟做是二回事，我是警察我懂得守法，我希望你接十隊是因為那些孩子們需要。」

季家平溫和而堅定的望著蘇雨，「白聿需要人幫他」。

蘇雨沉默了好一陣子，望著季家平的臉，他覺得今天終於聽見了真話。

他當然可以考慮更久，但他也知道自己已經扔不下十隊了，更別說他一時腦熱把同命符用在白聿身上，就算今天他救了白聿回來，同命符的效力可是一輩子，要是他沒接下十隊照顧著這一群笨蛋，哪天讓那三個小鬼弄死了白聿，他還不是得賠命。

蘇雨嘆了口氣，抬起頭來望著季家平，而季家平只是耐心的等著他回應。

「好吧，我答應接十隊，但我有條件。」蘇雨終於鬆口回答。

季家平看起來也鬆了口氣，馬上開口：「你說。」

「我想到再告訴你。」蘇雨站了起來，滿臉不甘願，「現在先給我權限，我要封街救你那個白痴兒子。」

季家平笑了起來，把桌上的文件打開，迅速的簽了名，閤上遞給他，「十隊是你的了，去做吧。」

蘇雨接過文件，轉身要走，聽見季家平又在身後開了口。

「把他救回來。」

蘇雨只應了聲當回答，出了門就看見袁芷其和沈孟愉有些狼狽的閃到牆角去，知道他們是在偷聽。

沈孟瑜的臉色很尷尬，還有些失望和難過，而袁芷其的臉色更難看，看起來像是失望到了頂點。

蘇雨知道他們對季家平感到失望，但也沒有安慰他們的心情，只一手一個的推著他們的肩往前走，「反正你們都聽見了，也不用我多說，現在給我找幾個小隊支援，我要封鎖那四條路口，不管是民眾或警察都不能越過封鎖線，從零時開始，至少需要三個小時。」

「是，我馬上去辦。」沈孟瑜畢竟比較有點經驗，拉著袁芷其就跑下樓去，蘇雨在後面慢慢走，想了想先彎進了一隊辦公室，一隊的老夥伴們紛紛跟他打招呼。

「小蘇，怎麼了嗎？」一隊隊長看見他走進來，「找我？」

「隊長，有時間嗎？」蘇雨客氣的開口。

一隊隊長望著他的神情，瞇起了眼睛的回答：「說沒有行不行？」

「……我有份公文……」蘇雨苦笑著開口：「給您看一下。」

「公文都有了……」一隊隊長那對銅鈴眼瞇得更細了，好半晌才開口：「給我進會議室。」

蘇雨只能苦笑著，他可以想像他那個老隊長會有什麼反應，他只能祈禱隊長能快點放過他，他還有場麻煩的路祭要做。

蘇雨嘆了口氣，認命的走進一隊會議室，準備迎向他老隊長的怒火。

＊

跟友人討論了一下，CWT當天我還是會去，但我不入場，會待在台大新月台二樓的找到咖啡裏，現場領本的人可以順路來找我拿本，我會從11點開始待到一點半，坐在哪裏我會公告在FB跟噗浪上，因為假日有用餐限制，如果本子沒有領完，我會換到一樓的好東西咖啡去，如果一樓沒有位子，那我會換到馬路對面的西雅圖之類的，我如果要移動會隨時在FB上打卡，不好意思搞得這麼麻煩，但因為我已經咳將近半年了，免疫力也變得有點差，進場可能對場內的人跟我自己都不是很好，所以再麻煩場領的人來找我一下，新月台就在台大裏面，從會場走過來記得沒有很遠，也歡迎不是場領的人來找我，如果有當天在平心攤位上買了任一本我的書，並且願意走過來找我的人，跟場領的人一樣都會收到小禮物一份喔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