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 染色變奏曲-(04)

阿真向著沉默不語的阿蘭，一口氣說完。從沒向過什麼人說，也從沒在腦中想過怎麼將這件事組織成言語。原本以為要像老大阿峰的能力般被吸取，才會被人知道吧。結果竟然這麼順利。

「真奇特的故事。那麼，」阿蘭點起菸，「你恨她嗎？」

阿真搖搖頭。「我不知道。在我還來不及知道那是什麼前，事情就發生了。只知道從十二歲那天後，我的身體就停止發育了，沒長陰毛，身高骨架也並未像其它男生成長。只是，一直以來，還是找不到自己到底是什麼。只是會經常在身邊遇到的女性身上，看見自己的倒影，看見十二歲時那個女孩的影子。」

阿蘭一臉知曉但又覺得很麻煩的表情，刷牙嗽口、換上睡衣，拉著阿真的手到雅房的臥房。臥房只有兩坪不到，一張堆滿衣服的單人床，梳妝台上滿桌瓶罐。阿蘭滾向熟悉的自己床上，拉著阿真的手。擁擠的床稍微剛好，兩人側躺著正相面對，蜷曲著像在將對方抱在懷裡的分隔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