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的焦慮與憤怒 希敏想離婚嗎? 希敏從來沒有想過要離婚,只是在這個父權社會下的婚姻裡,她被分割了多重身份,每個身份都讓她的自我一點一滴的流失….,但自我的流失又豈止是從婚姻開始?在還是小女孩的時候,頭巾成了女人必要的印記,是綑綁,也是個框架。沒有人會去關心頭巾底下的妳在想甚麼,就是在頭巾底下”乖乖”的為女兒、妻子、媳婦就好了。
偏偏希敏就不是這麼的順命,頭巾底下揭露了那一小撮紅髮,像是無聲的反抗,結婚14年了,從來就是丈夫說了算,照顧生病的公公成了天職,為家庭自我犧牲是一種美德,但卻也像是無底洞一樣,希敏不想繼續這樣日子,她希望能為了自己的婚姻、女兒做出選擇,只要離開公公的房子,離開這個國家,女兒就不必像她的前半生有相同的命運,”分居”是她的殺手鐧,她不是要逃跑,而是不想讓全家陷入那無底洞裡。可是丈夫並沒有成全,也不曾想要挽回,淚水就這麼不聽話的在失智的公公跟一心希望父母和好的女兒面前不停留著……在她付出最多以及最在乎的人面前。
但,先生在乎她嗎?還是對她的自我犧牲覺得理所當然?
先生納德愛女兒,但他也愛父親,如果他移民了,父親怎麼辦? 社會會論斷他”不孝”,”棄養”是無能的明證,如果太太說甚麼就照做,豈不是將天生賦予男人的權威給閹割了,所以當女兒要求父親把母親接回來時,納德不想,尤其是在太太娘家付清保釋金的節骨眼,這會永遠成為他另一個無能的把柄。
納德真的扛得住這一切嗎?男人的淚,只能暗暗的在父親的背上啜泣…..
父親雖然失智,不記得兒子了,但做兒子的卻沒忘記自己的身分與責任,還有男性的尊嚴,即便是生病了的父親,都不該像牲畜般被圈綁,或是在警局裡像供品似的寬衣解帶。
社會給男人的包袱與期待,不是說丟就可丟的。
中產階級與勞工階級的淚水與汗水 這一切風波,納德認為都是太太希敏引起的,如果她”乖乖”的扮演好媳婦的角色,不要挑戰丈夫的權威與底線,這個中產家庭的日子其實是過得去的。 世俗化的中產階級,可以不必為生活溫飽苦惱,取而代之的是追求更有意義的自我展現與尊嚴。
然而另一家庭的日子就不是這麼好過了,瑞芝的先生已經失業一段時間,債主天天上門,先生的躁鬱症讓他無法控制自己。他還能相信國家會照顧他,社會會給他機會嗎?逼不得已的瑞芝只好隱瞞丈夫,拖著5歲的女兒通勤去打零工,並且不能讓雇主知道自己懷有身孕才不會失去工作機會,這就是瑞芝,她習慣把自己隱藏在頭巾底下,她只有一個想法,就是養家活口。所以,你永遠聽到她事情總是只說一半,另一半的苦衷就這麼委屈著,像擠牙膏一樣,小心翼翼地說。因為,能說出來的都是無害的,如果這可以讓生活多一點寧靜,自己受點委屈有何妨?
瑞芝只有一個底線,就是她把宗教規條活得像是頭巾一樣的容易辨識,所以當雇主納德說她偷竊時,簡直是要了她的命一樣,她更不可能起假誓接受和解金,對生活在社會底層的勞工家庭來說,生活重心除了工作外,就是作禮拜與朝聖,面對社會分配不正義時,能堅持的也只有信仰,而當信仰成了宗教規條(儀式),人的尊嚴在儀式中維持假象。 青少年面對的崩解世界 面對這個世界,青少年總是困惑的,他們不斷在問, “真相是甚麼?” “我能相信誰?”
在這個因為階級、自利與自私所產生的差異與混淆,如同父母總是「以愛為名」般的拆毀與撕裂譚美對世界的認知,她有選擇嗎?還是這就是她成長之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