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08-19|閱讀時間 ‧ 約 4 分鐘

《打烊時刻》台北的凌晨三點鐘

在深夜的都市裡,夜晚依舊還年輕
電影英文名:Closing Time
電影英文名:Closing Time
大家都有晚上依舊清醒的經驗,不管是因為熬夜苦讀、工作關係、還是夜深人靜有些事情湧上心頭,半夜睡不著覺,還是較少人會把心情哼成歌,而是獨自享受或接受這夜晚襲來的寂寥,不平靜的夜,眾人皆睡我獨醒好似原本的世界在這一刻魔幻了起來。
《打烊時刻》是一位來台,被台灣著迷的瑞士導演所拍攝的台北深夜紀錄片,她記錄著台北士林社子島那一小角落、那個片刻、還有幾個日常隨即而過的小故事,默默地以旁觀者的視角,來記錄台北的夜晚、凌晨到天亮,讓人看見這短短夜晚時間裡的台北紀實。
比起國外晚上只有酒吧夜店,亞洲地區夜間選擇像是多了不少,台灣有著賣消夜的小攤販、開過十二點的夜市、二十四小時不打烊的便利商店等等在夜晚依舊服務與工作的人群,就像是這個城市不因夜晚而睡去,依然熱鬧。
在各個城市與地方不同的情況下,台灣的夜晚似乎比起國外更加熱鬧,迷幻且讓人好奇,如同紀錄片開始所言:因為太常在晚上工作,都忘記自己有影子了。展現出在日落時刻出沒的不僅是黑夜,還有著在晚間生活的人。
《打烊時刻》是一部小品的紀錄片,來台拍攝的瑞士導演並沒有太多資金與時間,全片是以拍攝的十四小時去做剪接,從夜晚拍攝到日出,詮釋台北夜裡各式各樣的多元性,有時晚上平靜的毫無人煙只有路邊的野狗漫步在馬路上,而突然一台機車而過打破整個夜晚的寂靜。
有時候下起了吵雜的滂沱大雨,打在各式各樣的鐵皮版上,而在這樣風雨交加的夜晚,依舊有人車出現在路上緩慢的朝著目的地前進,展現出夜晚多樣性的韻味。
這部電影以導演意外迷路光顧的清粥小菜店面為全片的主軸,在高架橋下一間不起眼的亮起招牌的小攤販,郭老闆與他妻子每天在這裡開店服務晚上工作的人們,來來去去許多人,跑晚班的計程車司機、經營夾娃娃機的年輕情侶、隔壁認識的熟客、刺青師傅與他的客人,
許許多多形形色色的人,在鏡頭下談論著日常,填滿這小店裡的每一個夜晚。而隨時間越接近早晨,這些夜晚的顧客都慢慢消失,一天又回到日出那一刻,周而復始。
這部紀錄片雖然是以外國人的角度拍攝,但並沒有過多尋找「很台灣」的鏡頭,而是以台北的夜晚為主軸,拍攝出台北晚上日常,並且在架設鏡頭時讓被拍攝者習慣被拍攝,捕抓出自然日常的一面,並進階帶出裡面人物故事。
這些故事並沒有連貫性,彼此人物關係也不大,他們只是來消費消夜的顧客,而每位顧客的行業,也在片中被拍攝出來,但不深加琢磨,反而展現出影片的神祕感和藝術性,也讓整個故事並不是單一而是更多元的台北夜晚。
有趣的是《打烊時刻》的電影導演過去都是以超16毫米拍攝,而這拍攝的習慣意外的跟台灣過去新浪潮時期,侯孝賢、楊德昌等導演的作品調性很相似,在後續看過這些台灣導演的電影,《打烊時刻》的瑞士導演也感到驚喜,
同樣慢節奏與長鏡頭交錯,特寫聚焦於微小事物日常世界的故事性,還有同俗與在地化,這些文化意涵也讓導演被這樣電影手法所吸引。而在這部紀錄片同樣除了記錄與日常拍攝,也在最後幾幕出現魔幻與寫意的拍攝手法作為收尾。
電影中的最後幾十分鐘,脫離了原本單純拍攝日常的方式,脫離台北市區的夜晚換到清晨山區,並且在浪潮和古道間帶出另一種台灣魔幻的風格,導演嘗試以真正的「打烊時刻」將這部台灣電影收尾。
日復一日,不管是晚上或白天一天工作結束不代表店鋪打烊,而是下一次營業開始。《打烊時刻》利用各種構圖與音效去串流出一個屬於台北獨特的夜晚故事,同時也告知每個夜晚都是明天的開始,一切都還未結束,也不知何時結束,直到擺脫日常例行公事的枷鎖那一刻。
分享至
成為作者繼續創作的動力吧!
© 2024 vocus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