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10-22|閱讀時間 ‧ 約 3 分鐘

7670次日落 序

又踏進這個像監牢的地方,我開始換不過氣。一雙雙凝視,我試著解讀他們的內心,是冷漠的、鄙視的抑或是嘲諷的。另一個空間的黑暗逐漸開始籠罩,像海嘯般就在我身後追著,我驚慌的想逃跑,聲音卻慢慢被淹沒,心臟瘋狂跳動,好像就快要窒息了。
拜託不如讓我窒息吧。
我站起身,試圖找回理智向外走去,耳邊似乎聽見身後的竊竊私語,我顫抖的雙手又不可控制的開始抓撓著大腿,痛覺好像能挽回一點什麼。
慌亂而漫無目的的走著,只想找到一個能避難的碉堡,抬起頭看見廁所,想也沒想就打開門走了進去,腦中只有一個念頭—那裡沒有人,很安全。反手將門鎖起,低著頭發抖了會,找到歸屬般鬆了口氣,在這小小的陰暗隔間裡。
好像過了很久很久,那些聲音漸漸遠離,我打開門,夕陽從一邊透進來,我愣愣偏頭看向窗,好像想了很多,又好像什麼也沒想。把書包背上,戴上耳機,慢慢的踱著影子回家,呼吸漸漸歸於平靜,眼淚不知為何奪眶而出,許是外面的霧霾讓我過敏吧!
晚上六點的社團活動,我沒有去。媽媽在房門外不停的碎念,無非是一些虎頭蛇尾,不鼓起勇氣這種鬼話,我沒有生氣,只是腦海不斷回放那些畫面,那些眼神,像放著恐怖片的電視機忽然壞掉一樣。我害怕又要喘不上,顫抖著播放了音樂,戒斷的人獲得了救贖,我閉上眼睛深呼吸。
這世界,終究還是只有我一個人。我假裝著自己是他們的其中之一,假裝著自己說著和他們同樣的語言。
床上幾本心理學的書,手機裡的搜尋紀錄,我在尋找方法讓自己脫困,應該能用密室逃脫來具現化這個情況。或許有一些診斷證明跟藥包,才不會再聽到只是抗壓性不足這種話。
對話框裡,是我試圖發送求救訊號的痕跡,大家冠冕堂皇的說著一些道理,沒有人真正理解我在說什麼,又或著其實是我不想讓別人理解呢?我在害怕什麼,又真正想得到什麼,說穿了連我都不能理解自己。
窗外燈火閃爍,點起那點星火,任他煙霧繚繞。一整片落地窗反射出清楚的我,我看著我,那個曾經幻想的自己,能成真嗎?
我搖了搖頭,還是睡吧。
明天的太陽也許會升起的。
致所有在我生命中留下足跡的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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