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見》第壹卷：校園｜第十一章 寶物

鳳凰尖銳鳴叫著撲飛在天空，燃燒起炙熱火焰，往下撲抓，順著勢，包覆著火焰的石塊從天降下。

地表龜裂出裂痕蔓延爬出去，每幾步，就是一頭蛇冒出來，嘶嘶吐著蛇信攻擊襲擊人。

我緊捉著黑耀石手臂，另手握緊了鳴東，蛇一撲過來要攻擊，沒留情的就是一刀兩斷。

斷頭的蛇在地上瘋狂扭動著。

「振作、振作，不要喪志！」我不斷搖黑耀石大聲吼叫，但地震不斷以至於我不知道到底是我在搖還是地在搖，「弩！幫忙啊，幫忙找逃生路線！」

『我，不想違抗祂。』他回我讓我要吐血一百兆的答案。

「弩在這？」黑耀石極力鎮定下來，拉著我往石塊再靠近一點，「這情況不能逃，一逃會被盯上的。」

很好，我總算懂這個工作狂了，他就是面部肌肉死光、口語表達能力鴨蛋、外表跟內在超級衝突的反差萌！

我這輩子就看他最做作。

『至少比妳這個只會回收武器的主人好多了。』

誰想要爛武器啊說啊！

驚人的老虎咆哮吼聲壓過所有聲音，洪量的像用擴音器放大幾百萬倍所有人都可以知道有隻老虎登場，我想轉身過去看啥老虎黑耀石快一步把我拉到更後面，「不要看，白虎會吃食人。」

我立刻打消念頭，地震趨緩下來，沒那麼抖顫了，「白虎⋯⋯？怎麼⋯⋯」

「白虎、朱雀、青龍、玄武，東方四象，四靈獸。」

四象？

那不是上古時代的故事嗎？

這年代在上古......所以我是⋯⋯穿越？

怎麼我看這麼多電視自己還真的莫名其妙穿越一次，只是別人穿越是當皇妃當有錢人當皇帝寵妃我來當蟑螂人人喊打處處惹人厭，我光想都覺得好哀傷，不要這樣殺我自尊啊這不告訴我不管什麼年代我都很惹人討厭嗎嗚嗚嗚嗚⋯⋯

弩不知為何，對我微笑，『你不是討人厭，是顧人怨。』

我瞪著那個所謂刀魂瞇起眼，別太超過了，每個人能夠忍受的玩笑都有限度，就算休養再好的人都有受不了的時候發怒。

弩還是不怕死的微笑，『但你沒有辦法，你要怎麼逃走？一直被困在這個夢中，也只能遵照規矩，除非，你有本事，這時候才有資格說話。』

我惱火，實話這麼刺耳，偏又沒辦法忽視，來到荒唐的世界，就算我把他拿去資源回收我還是逃不走這邊！

⋯⋯等等，這人不是傳簡訊給我過嗎？還很變態的知道我在交往。

『所以才說你顧人怨。』

真的是爛武器，口語表達沒有半分。

「她可以嗎？不要讓她留在這。」我抓著黑耀石說，一個女孩子在戰場會怎樣我連想都不敢想，更不要說這混亂到極點的一堆瘋子群。這時虎嘯漢人的慘叫尖叫混合了，譜曲出詭譎、血腥的背景音效。

「什麼？」黑耀石緊張的問。

我快速說明情況，她激動起來不斷搖頭， 「不，我不走！要走你自己走！」

「妳瘋了嗎？！」我低聲怒斥。

「我有重要的東西要找到，找到之前不離開，絕對不離開！」她非常堅定肯定。

「先避難，再回來啊，妳沒看狀況那麼危及嗎呆子！」

「不！」

「妳想跟天坤一樣為了那不重要的友情犧牲自己？」

「那不是不重要，你在說什麼，樹頂，就是太重要了，一點機會都不能放過，再危險一樣。」

「笨蛋，丟了小命還能做什麼？全都完了，沒有可能性了！」

「樹頂，你錯了，錯得很徹底，就像天坤為了保你而斷送自己，那是他在漫漫的征戰時間當中唯一一個讓他有依靠的方式，沒有別種可能性的活著，到底算活著嗎？」

我微微瞪大眼， 「什麼東西這麼重要，妳非要拚上命？」

「寶物！」

「妳到了戰場上，只為了找寶物？」 我問。什麼樣的寶物這樣矛盾，放那麼多人的地方能算寶物嗎？ 「雖然是寶物就是常在危險的地方，但那邊死了很多人耶，也變得很罪惡了吧，充滿罪惡的東西拿了不好吧？」

難道那場戰爭因那東西爭鬥嗎？所以一個小女孩才會從軍？......

黑曜石苦笑，「說來也好笑，自從不見之後，我就一直不斷的找，都怪沒保護好，就算到現在我們也只是知道它在這個區域而已，但更切確的情報卻沒有。也不知道是不是像妳說的已經變的罪惡了還是怎麼的......？」

碰！

「糟，快逃！」她又說出那話，一隻有大卡車巨大的老虎跳到我們面前，渾身白光澤毛色，衝著我們發出震耳吼聲。黑耀石從地上一彈跳起，揮舞刀子無懼的迎上去，剛剛畏懼、退縮、躲藏的神態都不復存在，在怪物面前，她的身影，好小，卻好堅定。

好耀眼。

讓我無法別開視線。

白虎一揮掌就把她打進土裡，趴擦明顯的凹折聲讓我倒抽氣。然後下個動作就是轉頭盯到我身上。

『我送你回去。』

我沒回答他，對著可怕的怪物，拋丟開手中的兵器刀，手舉過頭， 「我知道，靈獸之所以叫靈獸，就是有靈性，聽得懂人話，我沒有敵意，也不想傷害你，更沒有想傷誰。」

白虎血腥充滿殺意的眼死盯著我，伏蹲低身體，嘴邊的鬚毛沾滿血，我們對峙起來，牠沒攻擊我我沒動作。

五分鐘左右，牠出聲講話了， 「報上名來。」

「樹頂。」

「為何不搶奪？」

我挑挑眉，放下手來， 「我眼前，就有兩人死了，都是欣賞我的人，我要搶什麼？又是為誰搶？」

「你不報仇？」

「然後跟他們同樣嗎，我殺你你殺我，這戰場上，有誰腦袋還清醒不是被仇恨洗腦的？」

頭上呼嘯過尖銳的鳴嘯，然後我被陰影覆蓋了，我抬頭張大嘴巴，一顆隕石開始墜落。

「朱雀，還沒有確認清楚！」白虎對著天空鳳凰大叫，可惜晚了，隕石摩擦大氣層生火，轉眼就變成火球，用種可怕的速度墜落。

「我靠，我怎麼知道，全都是你的問題！」天上飛的朱雀丟給牠不負責任的話，然後固自飛走。

我沒考慮太多，火球一秒墜落幾公里我不知道，頭一次這麼痛恨數學微積分沒有好好學，衝過去捉起鳴東，朝著最高地區奔跑。

『別蠢了，你多高，我可以轉移又如何呢，衝擊波還是會讓他們通通沒命，城池都會被毀乾淨。』

「你說我可以阻止悲劇一再上演的！」死盯著火球墜落方向，大聲尖叫， 「如果我是做夢過來都不願意嘗試，我還能夠做什麼？」

風吹動，白虎掠奔到我旁邊叼起我，含糊地說： 「我跟你一起去。」

「好！」

白虎速度極快，景色急迅掠過視線範圍，我焦急的看著越來越近的火球，不知道自己能夠做些什麼。

然後，腦海響起笑聲： 『妳始終是我們的好孩子，妳想做到的，有什麼不可以？為何來到夢中，妳的腦袋，怎麼運轉的呢？』

——夢是一種主體經驗，是人在某些階段的睡眠時產生的。

對阿，維基百科的。

他們是現實，我是夢境！

不過要怎麼辦到？

我努力動腦，一塊玻璃撞到白虎的腳，一下子打摔跤，我被白虎甩出去。黃土上翻滾到很遠，鳴東也飛了。

「什麼？」我急急起身，火球趴擦趴擦地燃燒聲、焦味、熱度都讓我驚覺沒有時間再去撿，我看了下玻璃，不規則形狀但滯留在空氣中。呸出口中的沙土，一揮手，層層疊疊的玻璃擋在火球下方。

啪啪啪啪啪啪啪——

碎掉多少玻璃就補上多少， 「擋住，一定要擋住！」

「笨啊，妳這樣擋得住，我就回去投娘胎。」

雲層當中的青龍探出腦門，渾身一顫抖，大氣層喀喀喀喀結冰了，連接著玻璃，凍上一層層雪霜，削弱了火球的威力。

給火球最後一擊特大的玻璃刀，碰！它爆裂炸成無數屑屑，砂石掉落打在周圍地板。

成功了，但我的臉色，現在一定難看到極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