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啊~」
那可怕的大刀教授見血成績還沒出來,假日還得補休,補悲慘的微積分,教授殺到低空都飛不起來。
不只我,1/3的人都被當,科科科。
我坐前三排,其他根本來混的學生坐後三排。
「同學,沒睡飽喔,當心扣分喔。」教授丟來很機車的話,一邊在黑板上寫下樂樂長的運算規則。
他到底有哪個不扣分的?
錯單位扣分、算式少寫扣分、遲到扣分、看手機扣分、帶計算機扣分、沒假設扣分、不專心扣分、沒用黑筆寫字扣分、少文具扣分⋯⋯什麼都能扣,扣得是總成績不是平常表現分數!
這可能要超級模範學生來才滿他的意。
不過也不能這樣說,這教授明明是外國前一百大的大學教授還是知名的數學家,哪裏不教書就跑來這學校教書,他不覺得委屈嗎?要具體形容就是學界知名學者放棄高薪到偏鄉小學教書。
他是確實放棄自己高薪,來這教書的理由一想就腦袋當機,他竟是為了追馬子。
有錢真好,追求愛情也好看,降尊身份叫謙虛;如果反過來就會被說癩蛤蟆想吃天鵝肉——肖想。
「好了都打起精神,這是你們的作業。」他揮揮手說黑板上已經寫滿滿的一串超長運算題,根本不知道是微分還是積分,「下課之前要算出來,沒算出來扣總成績五分。」
班上立刻哀嚎一片,同學甲已經顧不得形象悲憤大聲抗議,「教授,那我們根本沒學過啊!」
「是啊,但你們眼前有一位學過的對吧?」教授說得一點都不害躁,好會推薦自己。
「教授那你直接算在上面好不好?」
「不行啦,這是作業,你們要算過,我下課前30秒再公佈答案,三十秒內沒完成的分數就飛走囉。」他樂得呵呵笑,真的有夠大刀,還先看學生反應,從30秒快篩是嗎?
我沒半句廢話的動筆寫下來,其他同學還在哀嚎慘叫。永季凡坐我旁邊位置,很是困惑的看看教授,再低頭寫筆記,嘴巴無聲的說:「真是瘋了,學生要學這些幹嘛?又不是要當數學家。」
我微妙的看他一眼,數學家來教就是教這些啊,叫體育老師就是教體育了不然教啥?每節課題目是難到想蓋他布袋這的確,不過倒是看見數學家的變態,也挺新鮮的。寫完題目之後就是發呆等解答公布。
「寫完囉,不嘗試解答看看嗎?」
喔都忘記介紹,這位教授叫葵牙,來自新加坡那崇尚菁英的國家,父母皆是國貿員,除了家事背景好到讓人羨慕眼紅,他本身還不醜很帥,有張走出門不小心會被人潑硫酸毀容的明星帥臉,體格很好看、聰明,絕對不是靠爸媽族的黃金單身漢。
來學校追馬子的黃金單身漢。
至於要追誰,他沒說哪位名花,我來重補修第一天他就自我介紹他是來追馬子的請我們好好當學生讓他當好教授,不意外大學生的反應就是一片興奮喧嘩,沒給校董主任那些知道,私底下八卦超多。很多人追問他都只笑而不語。
永季凡寫完題目笑看來這邊關懷學生的好教授,「教授,不可以提早公佈答案嗎?」
「不行哦,這樣子你們上課會睡著,多給你們注意時間你們才不會打瞌睡玩手機。」葵牙笑說,「蓮華同學,妳不試試看解答嗎?」
是的,我是蓮華,今年大學四年級,再不久之後就要畢業了。不過要是這人一直這樣砍下去我畢業都畢業不了!我重修了兩次,都他砍的!
真不知道我上輩子到底欠他多少。
偏微積分補休沒衝堂的就是他上的,補休到都熟了每次看到我就一句:同學妳微積分很危險喔。
超靠北。
「……這個這麼難,我不會啦。」
「但是只有30秒耶,妳寫的完嗎?」
那不會延長嗎非要砍我不可嗎,我已經重修兩次、兩次了!到底我真的要大家都畢業再找時間修別人的課嗎我說?
「呃⋯⋯我不確定⋯⋯」
「好吧,你們需要多學習,誰幫我收作業改考卷就多個十秒鐘。」葵牙轉向大家宣佈很微弱的補救方案。
十秒鐘到底有什麼屁用?我敢說那答案至少要三分鐘才能寫完。
「教授,多開放名額啦!」
「教授我幫你洗車直接讓我all pass好不好?」
「教授那我幫你準備教材。」
「你們對書沒興趣喔?」葵牙偏頭笑,「不然這樣吧,下節課不用帶書,每個人帶個物品,隨便什麼都行方便攜帶,凹凸不平的最好。我用微積分教你們怎麼算面積。」
「哇喔。」永季凡低呼一聲,可然他應該覺得這教授很有柔韌性。
同學興奮的交頭接耳起來。但修過兩次的我知道那只是換方式而已,砍人程度不會因此改變。他直接分派給我,「蓮華同學,那妳就是收作業批改啦。」
我抽了一下嘴角,我根本沒答應欸喂!會不會太自動了?正想拒絕,他說了一句讓我吐血到死的:「這答案妳寫不完的啦,妳想重修第三次嗎?」
「科科科,我收作業。」
他真計算在剛剛好三十秒打鐘,由於我收作業可以偷偷補齊,等補齊同學都走光了,教授也離開了。看著空蕩蕩的教室,我深感無力,甩甩頭沒想太多整理好就到辦公室去。
到辦公室敲了老半天的門沒人,看著作業本躊躇不知要怎辦,轉了下門把沒鎖,就自己開門進去放辦公桌上了。
「有需要補這麼久嗎?」
「嚇!」我驚嚇的跳起來,猛轉身,那個變態站在牆角觀察,媽呀,他太恐怖了吧?「呃,沒有,我在外面敲很久的門啊。」
他嘻嘻笑把門推回去,然後上鎖,「欸,同學很八卦,不停問我到底是誰,妳覺得呢?」
我臉漲紅,「我不知道喔⋯⋯我真不知道⋯⋯」
「我有什麼不好?」他直接了當攤牌問。
科科,他要追的馬子,就是我。
可這私下只有我們知道,我覺得很詭異,嚇得不輕。我從出生開始從來沒想過有個人會從外國追到國內,結結巴巴的說:「我、我、我說我沒有想法,很、很為難。」
「我不說出去,就算校董他們知道了又能怎樣呢?沒有這職位,我重新找而已。我不會打擾妳讀書的,妳接受我可以照顧妳,帶妳上下學。」
我臉紅到簡直快燒起來,「教授,我⋯⋯」
「我不太喜歡這稱呼,聽起來真疏遠。」葵牙微微笑的走近距離,我跟著退後,撞到辦公桌,倉惶間他手握住我肩膀,「妳覺得我是騙人的嗎,那要怎樣妳才會信任?」
騙子為了欺騙什麼都會做,我就遇過,我知道我自己是如何的水平,他說要追我我就不相信。我猛搖頭,「我辦不到。」
「好吧,那可以讓我送妳回家嗎?」
「⋯⋯我媽會殺我,別鬧了!」
「你們真怪,真的很奇怪,明有人真心把自己攤在你們面前,怎樣都不肯接受。」他輕聲細語,「怎樣都不肯相信自己。」
所以⋯⋯我跟弩同樣嗎?
不⋯⋯不一樣,我⋯⋯
「我只是⋯⋯只是不想讓人失望。」
「我不會讓妳那樣。」
我吸口氣,笑得很苦澀,「不是,我不是說你,很可怕,如果我被講了什麼,我怎麼知道街坊鄰居會說什麼?我爸媽會被人閒言閒語什麼?同學他們怎麼看?在這邊沒有這種尊重自由。」
「這樣嗎,」葵牙不變微笑,似乎追求困難對他都不是困難,「別擔心嘛,那我去提親好不好?」
「我⋯⋯我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