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奈2000年的專輯「泥娃娃」,是我心目中史上最強華語專輯前十名,我所認識的每一個買了這張專輯的人,幾乎也都把它奉為經典。然而巴奈自己對於錄唱片這件事情,卻是不怎麼掛意,「皇帝不急、急死太監」,這一等,竟然就是八年,才等到她的第二張作品。
想從「停在那片藍」聽到當年那個抑鬱、悲憤、苦澀的巴奈,肯定會大失所望。這是三年前巴奈在台東的一場音樂創作營隊,和學員們一起合作創造的歌。那個營隊遠遠不只是「音樂創作教學營」,而更近於深度探索自我內在生命史的成長團體。專輯中的十首歌,詞曲都是參與那次營隊學員的創作,其中兩首加上了昊恩家家、陳建年的協助。大部分的作者,在此之前,既不會玩樂器,也沒有寫過歌。用巴奈的話來說,它們比較「不那麼工整」。而我呢是覺得,這些「不工整」,正是這張專輯最迷人的特色。
或許這不是一張「野心宏大」的作品,這些歌曲的基調,比較輕盈,比較抒情,比較隨興。和「泥娃娃」的調性,正好成為極端的對比。然而「停在那片藍」也絕不是一張 "easy listening" 的專輯,這些歌,形式或許並不複雜,每一曲卻都是用整付生命提煉出來的心血。加上巴奈那「國家文化財」的嗓音,什麼歌讓她一唱,都有了繁華落盡的況味。
這是一張在克難的錄音環境製作出來的成品,甚至還能聽到一些「意外的訪客」來加料:成群的蟋蟀、牆上的壁虎......。不過,就像巴奈說的,真到了台北城裡的錄音室,肯定唱不出這些歌的。這些聲音,把台東的空氣留在了唱片裡,和太平洋海風中的鹹味一樣,是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哪。
巴奈今天也帶著陪他江湖走唱十五年的Ovation老琴,現場唱了幾首歌。關於巴奈的演唱,聽過的人都知道,不管動用多麼鋪張的形容詞,也無法完整傳達她的歌聲的力量,只能請你自己豎起耳朵了。
其實跟巴奈聊完,總還是覺得歉然,好像還有很多話沒說出口,又或者,我可以不必那麼在意那些「主持人 vs. 來賓」式的條條框框。一邊聽巴奈說著回到台東的生活,說著這些年的酸甜苦辣,不禁獃想:為甚麼我就非要扮演那個「問問題」的人不可呢?
......唉唉,聽歌吧。
今天播出的歌:
海歸
我和自己
媽媽請你不要放心
愛!愛!愛!
巴奈 Unplugged live @News98:
停在那片藍
太平洋的風(胡德夫作品)
Senai,唱吧!(達卡鬧作品)
下午的感覺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