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末世天氣晴　第七十二章　一探究竟

　　幾乎是毫無知覺暴風就回來聚集地，他愣愣地看著那熟悉卻一點感覺都沒有的地方，車輛嘎搭一聲緩緩停下，握著方向盤的他如被抽乾靈魂般一動不動。

　　啪啦！

　　就在他好一會一道聲響從旁邊傳來，他轉頭便看見一個水袋，那是沙塵臨死言塞給自己的水袋，而裡面珍貴的水正不斷流出。

　　看著這些水暴風微微張開嘴，如同一絲絲的靈魂跟人性注入身體他的表情逐漸豐富，一開始先是張大嘴巴卻一個字都發不出的悲痛，他感覺心彷彿不見一般，摀著胸口感到窒息一般的難受。

　　而很快空虛的胸口被一股股灼熱充滿，這次她感覺身體逐漸充斥力量，而這股力量他卻控制不住，腦中有一道聲音告訴他把所有東西都毀掉，不管是甚麼狂狼戰士還是頭領，甚至是自己的座車都他想徒手狂暴的將其打碎，他發出一陣陣如野獸般的嘶吼，悔恨、不甘與憤怒，這三個詞彙和再一起變成一個全新的詞彙。

　　復仇。

　　暴風一手抓起水袋一眼都沒看車內流出的清水，只是把頭靠在水袋喃喃自語，似乎是在為沙塵發誓自己將讓那些人付出代價，而看著自己的車內只有一個破舊的木弩，還有根本所剩無幾的糧食和飢餓的身體，他又變成絕望跟無奈。

　　在短短的時間內他的情緒就像掉在地上的魔方不斷轉動，就在這時外面忽然傳來一道聲音。

「嘿，很苦惱的表情啊？需要甚麼幫忙嗎？」

　　暴風急忙轉過頭卻看見一個多長一個萎縮小手的人正笑瞇瞇地看著自己，儘管表情看不出惡意不過他還是趕緊把水袋藏起來，「沒……沒有……」

　　「有甚麼事情可以說出來啊，這樣心情會好一點的。」那人打量著車內一副預料之中的表情，「喏，你肯定餓了吧？先吃點東西如何？」

　　那人說完便扔一個皮袋進車內，暴風看著這皮袋一時間並沒有撿起來，在他眼裡除了沙塵外不可能會有人給自己食物，而外面那人也早知道會是這樣的反應，「你就看看吧，看一眼也不會損失甚麼不是嗎？」

　　聽著這有點道理的話風暴微微動搖更何況他真的很餓，最後還是慢慢地將帶子打開，看見裡面的一塊黑麵包嚇的趕緊把袋子合起，「你……究竟想幹嘛？」

　　「幹嘛？我想你應該餓了吧？餓了不就該吃東西？」那人依舊笑嘻嘻回應，似乎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舉動是多麼荒謬。

　　的確，在荒民眼中施捨這個詞可以說是不存在，是有問題的人才會做出的行為，然而就算是看著暴風那懷疑的眼神他也沒露出任何不耐或生氣，簡直就只有微笑這一張臉般。

　　剛經歷沙塵死去的風暴正是對一切都最警戒的時候，「你究竟有甚麼目的？」

「目的？你這樣說我可很傷心啊……」那人擺擺手，「我問你，你覺得聚集地的意義是甚麼？」

　　「聚集地的意義？」看著眼前這人突然問自己這麼充滿哲學的問題風暴一愣，不過這個問題卻是不需要思考多久，「不就是一群人聚集在一起，比較好對抗沙獸嗎？」

　　或是沙獸襲擊的時候有更多人能成為沙獸的目標，當然他沒說出來。

　　「這也是一個原因，不過並不是主要的。」那人晃了晃食指，「聚集地真正的意義不就是互相幫助嗎？我們荒民生活的環境已經夠艱苦，為甚麼還要自相殘殺、互相壓榨呢？」

　　他的話讓風暴瞪大眼睛，互相幫助？是啊，如果荒民能互相幫助的話，如果頭領跟那些戰士願意分哪怕一點…..不，甚至不用分，只要讓他們在自己辛苦追到被走沙吞噬旅行者遺骸多搜刮一點，沙塵就不會死了……

而風暴卻是被這美好的畫餅給蒙蔽雙眼，想的深遠一點的人都知道就算荒民真的能互相幫助，那的確會在短時間內快速成長沒錯，但等到荒民的人數抵達環境負荷值，那又該怎麼辦呢？

　　很簡單，那就又會演變成進攻綠洲跟內戰，而從以前到現只能打獵維生的聚集地戰勝能自給自足的綠洲，這種例子實在是太少。

　　與其演變成後兩種毀滅性的結果，打不如一開始就進行殘酷的天擇，當然這一切都是建立在有限的資源……

「不過呢，這種理想這個聚集地不可能做的來呢。」

「啊？」風暴一時間似乎還沒反應過來，眼前的人跟自己講所謂聚集地真正的意義，接下來又說不可能做到，難道是在耍自己嗎？

　　而就在他感到怒火上心時那人又笑瞇瞇道，「因為，只有禿鷹聚集地才能實現如此偉大的理想啊。」

　　「禿鷹……聚集地？」

　　「沒錯，只有寇德拉老大如此雄才大略的人，才能達成這個目的。」那人彷彿闡述著宇宙真理，「加入我們吧，收下這袋食物與我們一起完成我們的理想！我們荒民將會團結再一起！沙獸也好、綠洲也罷，那之後就不會有任何東西能夠阻擋我們！」

……

　　「你說甚麼？最近有許多荒民脫離聚集地？」狂狼聚集地的頭領聽到這個消息時正在撕咬一大塊沙獸肉，用力一拳砸在骨椅的扶手上。

　　「明明就只是一群跟肉一樣的東西！居然敢那麼囂張！」頭領憤恨的再咬一口便把骨頭用力扔在地上，大口咀嚼著嘴裡的肉怒吼，「查！給我查！讓戰士們去找那些膽敢自己離開聚集地的荒民！再狠狠的審問他們！」

　　「是的頭領！」上來稟報的戰士趕緊下去，而一名戰士猶豫一會便也走上來，頭領，我有一件事情也要稟報。」

　　「說吧。」頭領還在對荒民出逃的事耿耿於懷，語氣不好道。

　　而那戰士看了一眼鬣狗，悄悄來到頭領旁邊小聲道：「就是小綠洲的事情，頭領你應該也沒什麼印象有那種綠洲在吧？」

　　「啊？」頭領一愣，部下提醒後仔細想的確有些蹊蹺，他之前還沒突擊商隊時去紅沒綠洲也不少次，不過根本沒聽說過有這種小綠洲存在，不過想破頭卻沒想出為何荒民要騙自己。

　　有些惱羞成怒的他瞪著剛剛說話的部下，「那你給我繼續說啊！」

　　部下趕緊點頭，「頭領，我在想那人會不會是紅沒綠洲派來的？目的就是為了把我們引到一個地方，再趁機把我們一舉殲滅！」

　　頭領聽完大吃一驚，他瞪大眼睛似乎根本沒想到這點，沒了可以拿到食物的小綠洲他壓根沒想前進的動力，只是死死盯著鬣狗眼中充滿暴戾，就在他要過去狠狠教訓鬣狗時那名戰士卻擋在他面前。

「給我滾開！」

　　「等等頭領！我們這樣會打草驚蛇的，我們大可放著不管，甚至我們可以反過來包圍那些來襲擊我們的大綠洲部隊，搶奪他們的裝備！」

　　戰士的話再度讓頭領陷入思考，很快他就笑著點點頭，下一秒就擺出兇惡的臉朝著鬣狗道。

「喂，小綠洲到底甚麼時候到啊？」

　　在聚集地販賣食物的消息很快被傳到頭領的耳裡，而理所當然是為了從哪獲得食物這個問題，鬣狗也如一名＂荒民＂那樣，連拷打都不用快速的招出自己其實是在小綠洲購買，回來想賺價差在回小綠洲購買的。

　　儘管這種謊言有一點腦的人都能拆穿，不過還是無法解釋這傢伙居然擁有只有綠洲能出產的麵包，所以狂狼頭領也只能死馬當活馬醫相信自己的話，去見識那願意把食物賣給聚集地的小綠洲。

「頭……頭領，我想還要在一段時間。」鬣狗趕緊擺出一副不安的樣子道。

　　「哼，沒用的東西。」頭領嘟囔一聲，「就地扎營吧！在找到那群敢拉攏我們聚集地人的傢伙們前，我們就待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