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08-01|閱讀時間 ‧ 約 2 分鐘

寫給風花雪月

    三月,我一直浸在深深的傷悲中,為那些剛及待年之齡、就已飄零地上的落紅。她們的生命本就短暫,卻又在這短暫生命的短暫高潮時死去,就像任何充滿了原始本能的高潮一樣,用曼妙的身姿和絢爛的死亡,鋪就成了漫天漫地的浪漫。這種浪漫,叫時間的淚。

    遇到一個美好的人,為她,寧願放下一個男子的尊嚴。然而,她卻站在漫地的粉色落花中,對你說著她念念不忘的那個人,她心中只此一念,她心中再難有他人。她說,地上的花瓣那麼美好,不忍再隨意走動踩踏。風起了,吹著,翻動著那些落花沾了泥土的身體。夜半的黑幕襲來,遮蓋了一切花瓣的語言,除了那風回落花帶來的響動。

    剛剛入秋,我就夢到了大雪。我們從點著火爐的房中出來,撩起門簾,跨過大門高檻,繞至屋後那座戲臺。臺上唱的是《牡丹亭》,但並不十分精美,演的倒是五十五幕的全本,像極了不太精心勾勒的寫意畫片,墨蹟隨性,神韻猶奇,恰似漫天白中一抹豔。你說,這本子得演上十天十夜,我們走得匆忙,忘了帶上一壺燙酒。

    今夜的月亮,只有我一個人抱膝仰望。月涼如水,我就用愛把它暖透,好讓你也在遙望月亮的時候,可以窺得一些溫暖。可一想到你,所有的思緒便立刻成了山高路遠難相見的煎熬。下頜慢慢抵在膝蓋,才發現,雙膝早被月亮涼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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