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格精選

落盡梨花月又西|第一・貔虎關中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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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露金霜凝紫塞,悠悠羌笛偏寒。
行人憔悴淚闌珊。西風吹不破,散去上眉彎。
無定河邊深夢裡,五千有幾能還?
秦時明月漢時關。平沙一萬里,斷恨照秋山。
張英奇隨董額入內,一到僻靜處便即停步,拱手低聲道:「七爺,大事不好!我暗中聽聞王輔臣與手下商議寧羌叛變,藉口迎接王師離開西安,兩日夜沒命奔馬,總算在日落閉城前趕到,這會兒還請七爺作主,速率大軍前往。」
董額一驚,問道:「你聽說什麼?王輔臣怎到了寧羌?」
張英奇將事情首尾說了,末了又道:「莫洛應當已於昨日卯時率軍啟程,此去他必然取道漢中,從勉縣過漢水往南到寧羌。他信誓旦旦,要由寧羌入蜀收復昭化。」
董額皺眉聽著,聽到此處便問道:「你奉旨督軍,既得知這等大事,怎不明白告訴莫洛?」
張英奇不料招來董額懷疑,連忙將袖子一掃,在雪地裡單膝跪下,一手壓膝低頭道:「莫洛與王輔臣有舊怨,自從經略陝西,幾度在提督衙門堂上給王輔臣沒臉,我恐怕點穿了,莫洛要當眾鬧騰,若在西安激起譁變,乃至丟失西安府,張英奇萬死難贖其罪!七爺明鑑!」
董額聽得有理,在他臂上一拍,示意他起身,又轉頭問溫齊和綽克托道:「二兒、仨兒,這情況棘手,你們說,如何處置?」
溫齊是世襲罔替和碩莊親王濟爾哈朗之孫,綽克托是已格和碩英親王阿濟格之孫,都才二十出頭,與張英奇年歲相若,董額雖也三十不到,卻是叔輩,故依宗室習慣以排行稱呼兩個姪兒。他二人聽七叔問話,不敢怠慢,同聲道:「不如我們入內看圖商議。」
張英奇隨他叔姪入內,董額便指著大案上川陝地圖道:「莫洛走官馬西南路,這六百里,要走上十日罷。」
張英奇搖頭道:「莫洛在京時便有些倨傲,到西安對上王輔臣更是如此。我恐怕他命大軍強行,兼程趕往寧羌。」
董額皺眉道:「一日行軍四五十里已經不慢,當年八旗大軍兼程十二日夜,強行八百里,大舉進兵山海關,至多不過日行七十里。」
張英奇心頭一緊,不由壓低聲音道:「七爺,那是馬步兵的速度。王輔臣統率的雖是綠營馬步兵,可莫洛手上除了他到西安後招募來的綠營兵,全都是滿洲驍騎,以他這性子,不定率滿騎兵先行,趕往寧羌,怕只怕王輔臣表面同意,帶上綠營騎兵,亦步亦趨跟著他。」
董額被這話一驚,抬頭對溫齊二人道:「若當真讓八旗騎兵強行,可日行百四十里,速度是馬步兵的一倍!當真如此,三四日便要到寧羌了!」
張英奇見他叔姪三人都是一臉驚異,忙道:「七爺說得正是,我離開西安後直奔潼關,除了換馬沒有歇過,可這一來一去,以日行百四十里計算,他們應當已在江口寧陝之間。按這個速度,明日過兩河、沙河直奔漢中,後日就到寧羌。」
董額深吸一口氣,低頭思索半晌,總算下定決心,問張英奇道:「皇上派你督軍,可有賜你王命旗牌?」
張英奇搖頭道:「祖宗成法,御前侍衛督軍,不奉特旨不得干涉軍務,皇上不能違背祖訓,也不曾給我密旨。除了欽差大臣關防,我只有黃馬褂,可這是隨駕行褂,不在御前不奉特旨不能穿戴。」
董額本已拿定主意,聽他提起祖宗成法,不免又犯躊躇,但猶豫僅只片刻,旋即拿起案上一個椴木漆金牌子,上頭滿漢合璧刻著「令」字,連同一張藍繒旗子遞給張英奇,鄭重說道:「皇上郊送之時,親手賜我四件王命旗牌,我奉特旨便宜行事。」
張英奇連忙單膝跪下,雙手接過王旗和令牌,低頭道:「張英奇接王命。」
董額道:「穿起你的黃馬褂,憑此王命旗牌率我麾下特健騎兵五十,即刻趕往寧羌。記著,此去要走官馬路,沿途換馬不換人,日夜兼程,不得耽誤,務必趕上莫洛,傳令讓莫洛王輔臣原地安營,待我大軍開到。」
張英奇更是驚異,忙抬頭道:「七爺,我是漢軍出身,縱有黃馬褂在身,王命旗牌在手,恐怕也鎮不住八旗精銳騎兵。」
董額看了綽克托一眼,問道:「仨兒,這趟凶險,你敢踏不敢踏?」
綽克托與成德同為已革英親王阿濟格孫輩,眉眼間與成德有幾分相似,才二十歲,正是血氣方剛年紀,聽董額問話,昂首答道:「七叔放心得下,姪兒豈會不敢?」
董額面帶嘉許點頭,又對張英奇道:「你所言不錯,要你統領八旗騎兵是難為了,當中若有差池,鑲白旗也擔當不起。我讓綽克托去當這風口,出了事有他輔國公頂著,你不用操心,只他初次擔當大任,你倆遇事好生合議,別把事情壞在自己手裡。」
張英奇應了,又抬頭問道:「到寧羌後,若王輔臣違抗王命,又當如何?」
董額目不轉睛盯著他,答道:「王輔臣抗命,憑王命旗牌就地拿下⋯⋯」頓了一下又道:「死活不論。」
張英奇知道董額恐怕擒下王輔臣,他回頭叫起撞天屈,反而更加難纏,不如藉口他舉兵叛變,將他在陣前殺卻,這雖在情理之中,平素儒雅的七貝勒突然有此殺伐決斷,卻令他心中一凜,忙低頭道:「張英奇領命。」
董額拉起張英奇,問道:「如此寒凍,你已倆日夜沒得歇息,如今再奔回頭,可撐得住?」
張英奇本因商議軍情,將疲累都忘了,現下被董額提起,才覺確實乏力,卻還是咬牙道:「丁點疲倦,一會兒雪地裡跑死馬,也就忘了。」
董額在他手臂上一拍,微笑道:「早聽說你武藝超群,馬背上了得,沒想到雪地奔馬兩日夜還這樣硬氣,要在宗室親貴中找你這般的,只怕也為數不多。我說,這明面上雖是綽克托領兵,卻賴你指點門徑,你多擔待著他些。」
張英奇忙道:「張英奇豈敢?七貝勒言重了。」
董額對綽克托點頭示意,綽克托便從張英奇手裡接了王命旗牌,向董額屈膝打千道:「姪兒這就去了,七叔統帥大軍,好生保重。」
潼關衛充作定西大將軍行轅,護衛八旗驍騎都屬溫齊麾下,他便領張英奇和綽克托往營中點人。張英奇一出院門,見顧貞觀還在門外雪地裡站著,才發覺竟把此人給忘了,正要開口招呼,溫齊見顧貞觀官不官民不民,裝扮古怪,便皺眉問道:「此人與你同來?是什麼人?」
張英奇忙道:「是我失散多年的表兄,在城門口巧遇,我便帶他一道進來,本想與貝勒爺議事完還能敘舊,眼看著不成了,請二爺容我話別。」
溫齊不疑有他,擺手一讓,張英奇便拉顧貞觀到角落,低聲道:「我想介紹梁汾兄給我在京一個朋友,以兄台文名,他肯定樂意結交,不知梁汾兄意下如何?」
顧貞觀聽這話沒頭沒腦,好奇問道:「什麼朋友?」
張英奇道:「成容若,如今是御前三等侍衛。」
顧貞觀一驚,想道,成容若確有文名,聽說去年因病誤了殿試,不然已經高中進士,他的文名還不打緊,他那出身可了不得,不但父親是當朝大司馬,據說他本人與皇上都能稱兄道弟,不知羨煞天下多少人,這些年來我為救漢槎,四處奔走,無奈人微言輕,始終搭不上高官顯貴,若能結識皇親國戚,自然求之不得,連忙對張英奇拱手道:「我久仰成容若文武雙全滿洲第一才子之名,若蒙介紹,自是感激不盡。」
張英奇不疑他別有心思,便道:「話雖如此,如今我軍務在身,即刻便要啟程,不能帶梁汾兄同行,不如梁汾兄回下處歇著,待天候好些啟程回京,到京師什剎後海甘露胡同明中堂府上,就說是替張英奇給容若捎口信來了。」
顧貞觀遲疑道:「這⋯⋯無憑無據的,我到了那府邸門上,怕不給人攆走?」
張英奇在身上一摸,卻是一樣能充作信物的佩飾也沒有,只好將手上扳指褪給顧貞觀,說道:「拿這扳指報我名字,定然見著容若。」
顧貞觀又問道:「靖少讓我帶什麼話去?」
張英奇笑道:「容若見了梁汾兄,自有話說,無庸我多言。」他在顧貞觀手臂上一拍,回頭自與溫齊綽克托一道去了。
顧貞觀目送張英奇離去,自出潼關衛所,冒雪回到城南棲身的客店。他在房內抖落滿身霜雪,在火盆邊暖手,又拿出張英奇的扳指在燭光下細細檢視,只見那扳指作褐黃之色,堅硬光亮,且有一種溫潤色澤,不知是骨是角,雖不是尋常人佩戴得起,卻也看不出旁的好處。他正在納悶,忽見扳指內側有異,放到火上一照,這才看出裡頭精工篆刻「御賜東齊海岱」六字,登時倒吸一口冷氣,心想,人說御前侍衛特近天恩,多有優賞,果然不錯,既是御賜,不定便是關外犴大罕角所製,表面看著並不出奇,實則極其難得。
他戴上扳指,熄了蠟燭和衣躺倒,聽著窗外呼號寒風,翻來覆去總是心情激動,一時惦記遠在北塞絕境的吳兆騫,一時好奇揣想成德不知何等樣人,直到三更過後才朦朧入睡。
|| 未完待續 ||
扳指本是射箭的工具,戴在勾弦手的拇指上,其上拘弦槽可助弓箭手控弦,同時也能避免箭離弦後弓弦回彈擦傷手指。滿人扳指多半以駝鹿角或鹿骨做成。不能用於射箭的文扳指純屬風雅,並有昭示身份作用,多半以金銀寶石做成,圖為郎世寧油畫《乾隆大閱圖》局部,可見乾隆皇帝右手拇指戴有扳指,上有拘弦槽,是實用的武扳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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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個識字不多的蕃人。出身東台灣,太巴塱部落阿美族人。定居荷蘭,從事翻譯、寫作、研究、原住民運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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