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你要去哪?我帶一些點心……呀!」躲開對方砍來的木劍,殤如風傷心抹去不存在的眼淚。「夫君你可以不認我,至少在孩子面前不要動刀。」
「我不是妳夫君!」
岳卓氣得再次揮刀,既然罪魁禍首主動送上門來,當然要好好算帳一番。
「看來你不願意認我為妻,我們緣分終究到這嗎?」直接打掉直擊而來的木劍,殤如風趁對方還沒反應過來時近身,在耳邊留下曖昧。「一日夫妻百日恩,難道你忘了那晚對我這樣那樣,讓我啊啊~~啊————」
前面的啊不用多解釋,後面的啊則是被男人徒手勒住脖子前後搖。
蘊青繼續接受人家餵食,看起來非常親切的大哥還是將注意力放在他身上,完全不受外面影響,想想既然人家不管,那他還是別多管好了。
「啊—————」
粥吃完了,那邊還沒完。親切的大哥幫他把脈同時仔細查看身上的傷勢。
「你叫甚麼名字?所以你爹是岳卓嗎?」怕不知道是誰,大哥給他指正在憤怒地掐師父脖子的男人。「那你娘是外殤主嗎?」隨後又指被掐脖子仍顯得愉快的師父。
說實話,如果這兩人真的是他父母,那他真的不想承認,幸好都真的不是,那他可以安心說實話。
「都不是,師叔給我取蘊青。」隨即頭上感覺到一陣撫摸。雖然他感覺說不出來,從第一次見面後對方一直保持溫和有禮的笑容,只有現在看起來不同,就像……
「我叫溫玿,這段時間我會負責調養你的身體,有不懂的事情可以儘管問。」聞起來香香的藥膏舒緩傷口帶來的疼痛感,塗完藥後人家還按摩穴道,肌肉放鬆和攝食後的飽足感讓他現在不想問只想睡……
「啊—————」
…
「啊—————」
……
「啊—————」
………有點難睡。
「不管師父他們行嗎?」被掐的是他師父,身為徒弟總不能不管吧?
「沒事。」大哥給他一個安心的笑容。「岳卓有在健身,手不會那麼快就酸。」
不是,我不是擔心這個……對師父做這種事不會被視為不敬嗎?從之前對她敬禮來看不難看出師父地位比較高阿。
「真的沒事,一個願掐、一個願挨。」看,外殤主臉上還是很高興。
「……」
「救命喔~夫君要殺人喔~」不知何時掙脫的師父邊喊邊躲後面的追擊。
「就算妳把人叫來我也不怕——」像是看到甚麼,剛才被誤會是他爹的男人瞬間逃進屋內並把門關上,隨後就是一陣撞擊聲,末了,還有女人的嘲笑聲。
「不是說你不怕?」也跟著跑進來的殤如風一臉戲謔,讓岳卓看得咬牙切齒卻不能打回去。
孩子已經在溫玿懷裡睡著,反正算帳不急一時,再打下去也只會吵到孩子。
「外殤主請輕聲交談。」溫玿將孩子放在床上並為其蓋好棉被,即使剛才發生那麼大的聲音還是能進入夢鄉,想必疲累不已。「雖然說輕聲交談,但不需要靠那麼近聊天。」
「我怕你聽不清楚嘛~」殤如風滿意自己吹出的氣息使對方倒退一步,她前進一步將很早就想要摸的東西掌握在手裡。「而且我想要好好答謝你照顧蘊青。」觸感果然如想像中還要好,會煮軟嫩可口的粥,又會把孩子照顧得服服貼貼,會照顧孩子的男人並不多見啊~她怎麼到現在才發現呢?
溫玿微笑以對:「舉手之勞而已,外殤主就別再摸我的手了。」不是沒想掙脫,而是掙脫不成,甚至感覺到女人不斷摩挲,旁邊的岳卓都快瞪出火來。
「舉手之勞更應該記牢,奴家無以為報,只好以身……」
「夠了!」岳卓趕緊分開兩人,什麼以身相許,只不過是瘋女人單方面想吃豆腐!「以身相許不必,只要給溫兄一些書就行了。」
溫玿像岳卓投去感激一眼,這種報恩他無福消受也不敢承受,岳卓的要求反而得他的心意,他帶來的書都看完了,正愁沒書看。眼前的女人雖然瘋,但作為天棻一名宗師,她該給的都會給。
現在身為天棻一份子,他感到很幸運,因為在所有門派中,天棻是唯一不分武、器、靈、丹,也從不看家世、身份,只要被宗師看上就一定會被拐……帶回門派,不因是外、內弟子而有差別待遇,因材施教、量身打造,甚至造就出釀酒天才,因此在世間盛傳一個美名——靈養百人,香傳千里。
所以溫卓不擔心外殤主會拒絕,甚至拿出來的肯定是好東西。
「真的只要書就好?」女人哀怨看向溫玿,對方微笑點頭後女人更哀怨,不情不願從袖子裡拿出一本書同時掉出另一本,上面畫的是某人裸睡的樣子,眼角泛紅還噙著些許眼淚,似乎正經歷著夢靨。
『……』
「那是育兒日記。」女人臉上洋溢母愛的笑容、身後散發母愛的光輝,將那本書撿起來仔細拍掉地上的灰塵,就怕髒了稚嫩的幼體。「我的二寶很可愛,對吧?」
看似慈母的女人手上拿著裸畫怎麼看都不慈,還非常地無恥。
怎麼看都像小男孩被那樣這樣搞累!
要不是畫中的主角正在一旁熟睡,岳卓早就把刀劈開女人的腦袋。
「當初我花很久的時間才脫掉他身上的衣服。」說到這,女人嘆口氣。「他原本的衣服都早就破爛不能穿了,為何不肯乖乖讓我脫?」
不知是否哀愁太過於濃烈,原本正在熟睡的蘊青突然掙扎大喊別過來,似乎抵抗無用將自己身體蜷縮成一團。嗚嗚咽咽,綿綿長長,悽悽慘慘戚戚,還是溫玿急忙安撫下又歸於平靜。
即使睡著,自己的手指仍被緊緊抓著不放,看起來是真的被嚇得不輕。溫玿苦笑對女人說道:「二師兄請暫由交給溫玿療養。」
宗師收入其下的徒弟,內、外門徒弟都必須稱之為師兄,即使是年紀較小、實力較差也得喊一聲;如果同樣都身為內、外門那就只需稱○○兄、○○弟甚至直呼其名也行,就像他與岳卓平常互稱;至於前輩通常是指對比自己實力強大的尊稱,也可以指有經驗或是在某方面頗有研究的人,比如剛新進的弟子對帶領他的人也可以稱之為前輩,不過通常要看人服不服氣。
「行,蘊青就交給你顧,正好我人也不適,順便看我的身子吧。」
女人說完就解開身上衣服,兩座傲人的雙峰出來見人,岳卓來不及罵人就頓時疼得彎下腰,好不容易挺起腰來卻正面迎擊,不論是肚子還是眼睛挨拳都比不上心靈受人一拳。
真是難受挨(哀)傷。
「男女有別,非禮勿視。」現在某人看不到的時候,溫玿在猶豫是否補第三次。
「但你也是……」
「我是大夫。」
對又感覺不對,岳卓說不出反駁的話,眼睛實在疼得睜不開。溫玿知道自己下手太重,可此時手指被孩子緊緊抓住,一時之間走不開。
至於殤如風在一旁看戲心裡早就笑開,直到笑夠了再上前近溫玿的身、摸溫玿的胸,順便把書塞在他胸前替他收好。「我現在要跟孩子睡午覺,你們要一起來嗎?」
俐落翻到床的內側,女人含情脈脈看著男人們,顯然沒打算穿衣睡覺。
「弟子有事就先行告退,請外殤主好、好讓二師兄休息。」行個禮後,溫玿就拉岳卓離開屋子,離開前沒忘叮囑某個粗心宗師。
病人優先,宗師閃邊。
殤如風:……
她雖然愛來亂但絕不會對孩子亂來,有必要強調嗎……?
女人覺得可惜但沒打算強留,直接把孩子的手硬生生拆開,趁孩子迷迷糊糊之際將自己的手塞給對方。
「徒兒,還疼不疼?」那睡覺乖巧的樣子讓她不禁生出母性。
「……不疼。」低語間全是睡意,但蘊青撐起精神回答。
「真的不疼?」怕孩子硬撐,殤如風將手放在蘊青的肚子上揉揉。
「不疼……噗哧!師父癢啦!」
孩子,師父不癢但她心疼,如果當初能早點……
可惜沒如果。
將孩子用力抱在懷裡,聞其身上的皂香並一下又一下輕撫著。「以後師父會帶你吃好吃的、玩好玩的,要是有誰敢碰你一根毛,師父會替你拔光那個人的毛。」
「那師父是不是要先拔自己的毛?」
隨即她感覺到垂在胸前的髮辮被拉一下,那孩子神情似乎在考慮,甚至有一絲絲期待。
…
……
「聽好了,蘊青,」與徒兒四眼相對,作為師父就要認真教導徒弟做人的道理,「這世上只有女人的毛不能拔。」
「為什麼?」
因為師父不想給你拔毛——當然她不會直接對徒弟說,「……因為拔了就要娶人回家。」
「噢……」
之後她沒再說話,只是輕拍背、哄入睡。徒弟早在吃完粥就顯疲倦,只是硬撐到現在;而現在人已經睡了,手卻緊緊抓住她的髮辮不放。
…
……
徒弟到底是多想拔她的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