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07-10|閱讀時間 ‧ 約 2 分鐘

漫漫長夜

    確定分開的隔天,掛掉糾纏對方的最後一通電話,手機再度響起竟是家人生離死別的消息,也許是上回經歷過沒見到最後一面的遺憾,這次不願再承擔,也也許是抱著頭暈胃痛起床真的不想上班,原本處於宿醉廢人狀態突然清醒不哭了,二話不說請了假趕往醫院探視,我知道這時候的我應該要沒事,家人才會沒事。
    但我錯了。失戀沒能請假,突如其來的喪禮倒是成了天經地義的理由。媽媽打來確認喪假日期,掛電話前突然一句:「那妳還好嗎?我都沒有時間關心妳」嘴上說著沒事,眼淚啪噠就掉下來了,和失去父親的媽媽相比,失去一個不愛我的人真的還好,也沒什麼大不了。
    服喪淡化了分手帶來的波瀾,那幾日即便是哭,也能夠哭得毫不掩飾,到後來簡直分不清眼淚為誰而流。以為告別式能教會我如何告別,卻是透徹了繁瑣的儀式僅是讓活著的人好過一點,「陪你走完最後一段路」至少不那麼遺憾。喪期結束,回到台北恍如隔世,世界沒有停止,我也只得跟上腳步,默默在心裡為落淚制定了一把尺,從此不再輕易示弱。
    多年後拼拼湊湊出記憶,我好像把眼淚葬在那場告別式裡,長成了在醉後才哭的瘋婆子,越活越是連哭都小心翼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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