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們之七

在家裡，拿著電話，繼續重複我們各自的對話，時間過去，他說著，"我快到家了，到家再說。" 我掛上電話，在房裡等著。他的媽媽，我的前婆婆剛好那個週間，跟朋友同事出國了，家裡，只剩下我跟他。在房裡的我，只剩下心寒的感覺，也剛好，那個時候，是十二月。等到他踏進房門的那一刻，他的表情，沒有一絲絲的歉疚，他理直氣壯地直接，對我咆哮著，"妳到底是什麼意思，妳是怎樣？就跟妳說了我跟他去打球，就沒什麼事，吃個飯而已，妳在懷疑什麼意思的？" 我仍舊堅持自己的想法說著一樣的話，"電話號碼給我，我打完電話確認就沒事。" 他從到頭至尾，沒有將電話號碼告訴我。他繼續著他氣憤的態度，對我謾罵著，甚至將桌子推倒，摔著東西。冷靜的我，在等待他回家的時間裡，把我未知的行程發票準備好，然後問著他，"那麼這個好樂迪什麼時候去的？跟誰？還有這個蛋糕呢？有誰過生日嗎？日期不一樣？幫誰過了？為什麼我都不知道？" 他一時反應不及，然後更加生氣地說著，"妳什麼時候這樣子了？妳怎麼要懷疑我？" 他繼續生氣。我依舊要著他解釋，沒有像他一樣大小聲，因為我想要成熟地解決我們的問題。

我的腦袋裡，只想著，給我一個清楚的解釋，我會好好聽他說。如果，可信，我會選擇相信；但是，當一個人開始說謊被拆穿而發慌的時候，會憤而為了自己用盡力氣發怒否認一切，只有一個說詞，叫做，"我沒有。妳為什麼要懷疑？妳為什麼要不相信我？"但是，當證據在眼前的時候，我只能相信自己。當下，當我受夠他的大吵大鬧和大呼小叫後，結婚的日子裡，從不曾跟他大小聲的自己，用盡自己當時傷透心的力氣對他吼著，"我是你老婆，我沒資格懷疑？我是你老婆，問你事情你不回答還直發狂，什麼都不解釋，你要我怎麼相信你？我沒資格懷疑嗎？我是你老婆嗎？你這樣大聲有用嗎？"當我一邊哭著，一邊吼完他後，他安靜了。他深呼吸之後，開始用著平穩的溫柔的語氣對我說，"我沒有要怎樣啊，妳就一直不相信我啊，事情就是我說的那樣啊。" 我繼續問著，"那麼，那天你帶手機進廁所又是怎樣？前女友找你？還是誰？你不吃泡菜的人，你跟我說那天跟新人去吃飯吃了泡菜鍋？然後吃壞肚子帶著手機去傳簡訊？還是講電話？" 他呆住了幾秒，然後又開始大聲。那個時候的自己，說完後，只能不斷地哭泣。婚前，我一再強調，不愛了，變心了，請提早告訴我，我不會留戀，也不會挽留。但是，前夫他始終沒有說出事實，我是這麼想的。他大聲說著，"妳不要再哭了，那時候是前女友想挖角我去她們公司，但是怕妳想太多，所以才把手機帶進廁所跟她聯絡啊。" 我還是哭著說，"我們結婚，她有來吃喜酒，我認得她，也知道她。你有什麼不敢在我面前說的？如果只是講工作的話，有什麼是不能光明正大的？把事情搞成這樣的人，還一直吼我？是我的錯？我的懷疑有錯？你之前帶回家的內衣褲又是怎樣？沒有打球沒有出差？住誰家了嗎？"

他被我一連串的質問，弄得不知所措。他只能繼續大聲地嚷嚷，而我，坐在床上繼續哭泣著，當他繼續咆哮著，"妳不要再哭了！"我聽到這句話後，心裡只有一個決定，眼淚剎那間停了下來。我恢復了冷靜，然後靜靜地對他說，"我覺得，我沒有辧法跟你過下去，我沒有辦法跟你這個人過一輩子。"他傻了，他開始解釋著跟前女友的事，解釋所有。但，已經做好決定的自己，什麼都聽不進去，然後，我離開那個空間，洗乾淨自己臉上的淚水。然後，就那麼不再理會他任何話語。將他當做空氣般的存在。隔天，他試著跟我說話，我沒有理他。下了班，我帶著狗兒子去散步，從來不會參與我們的他，試著要跟我們一起走走。我還是沒有跟他說話。後來，他的母親回國了。我在工作的時候，接到了她的來電，她在電話中指責我，"妳是怎樣？跟我兒子吵到鄰居都在講，丟不丟臉？妳們要吵什麼？" 我冷冷地說著，"去問妳兒子做了什麼我們才要吵？我要上課了。"我掛上電話，過著我該有的生活。

連著三天，我沒有跟他們母子有太多的互動。那時候，跟姐姐在早巿有個一起做生意的服飾店，我接到前夫的來電，一開口，"妳是對媽怎樣？妳對著我沒關係，妳對她是怎樣不禮貌了嗎？"我笑了，我說，"我沒對她怎樣哦，現在是惡人先告狀嗎？是她在跟我大小聲耶，你搞清楚好嗎？早上她交待我買東西，我買好了，放著了，沒有太多互動就是對她不禮貌？我有回話哦，是她在罵我耶，我沒理她走開了，不行？"我自認是個溫柔的人，但是，若是踩到我底線，我也會懂得反擊的。當天下午，跟姐姐討論好之後，下午，趁著沒人在家，我溜好狗兒之後，打包好簡單的行李之後，帶著戶口名簿辧理了遷出。然後，暫住了姐姐家。因為，再也受不了，他們虛偽的嘴臉。是的，我直接離家出走。

#老掉牙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