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08-01|閱讀時間 ‧ 約 2 分鐘

剽悍的鼠輩

「義鼠」不是《七俠五義》中武功高強的錦毛鼠,也不是七等生筆下逃不過死亡命運的放生鼠,牠就是一隻最好不要惹牠否則你就死定了之鼠界半澤直樹,要你百倍奉還的那種,非妖非怪,活生生的灰田鼠。
兩隻老鼠一同到田梗邊覓食,偷地瓜,沒留意樹上垂下一尾臭青母,嘴一張就吞食了其中一隻,另一隻機伶逃竄,但目擊同伴慘死,憤怒和悲痛夾擊,牠的爪尖刨斷了地瓜葉,尖牙啃碎了玉米梗,特寫眼珠如賴打出火空冒出九尾狐尾的亮光,惡狠狠地回頭瞪視大蛇,「此仇不報,非鼠輩」。
飽食的大蛇心滿意足溜回洞穴,老鼠一直在後頭東躲西藏的跟著,趁牠身軀蜿蜒至一半,急從石縫中鑽出,咬嚙蛇尾後遁逃。大蛇驚嚇想返身回擊,但等牠吧呱回來,鼠已不見蹤影,「哼,無知小鼠竟敢戲弄我,明天就把你吃掉。」蛇還是想補眠,又往洞裡鑽,老鼠又趁牠露一節尾巴在外頭時,跳出來狠咬一口,然後再躲。 「夭壽!」蛇又滑出來,太火了,但草叢石堆巡邏一輪沒見到半點生息,只好又鑽回去,結果不怕死的老鼠果然又竄出來咬,前前後後大概十次,老鼠宛如棒子超黏的打者,選球加破壞,絕對不服輸,無法安打也要拚命打界外球累死你,簡直全盛時期的周思齊,搞得蛇尾爛焦躁累趴在地,暈車一樣把剛下肚的鼠吐出來,頭昏腦脹帶傷亂跑,這時樹林間突然衝出一隻速度飛快的台灣藍鵲,牠一嘴咬住蛇頭,俐落啣回巢穴,結束這場戰局。(藍鵲才是大魔王吧!)
老鼠則咬著死去同伴的尾巴,落寞返家。
說這故事的人叫楊天一,推估應該從事動物溝通的工作,不然要怎麼解釋老鼠曲折迂迴的心理狀態?又或者說這故事的人就是老鼠本身,但鼠殺罪無罪,人殺人犯法,只好說是「我朋友」——一隻路邊的鼠幹的,不久牠就會遇上包青天。
原篇名為「義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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