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襲警報：到了做選擇的時候了，國民們！】台北歌手９～１０

台北的空襲持續著⋯⋯

（文本大意———————————————） 《故鄉的戰事：一個獎》 解除空襲警報的電鳴響了，唐炎拿鍬來巡水田，七八個像熱水瓶的異物倒插在田裡。 走近的同庄農人宋水木，「啊呀！這是美機投下的炸彈！」 唐炎討厭極了，拿去派出所途中爆裂怎麼辦？ 但若是軍警前來搜查，反而犯了幫敵罪⋯⋯ 眼睛像被人釘住，面目猙獰的池田大人走出來，一看他唐炎手上拿的，一面喊一面跑進防空壕；「瘋子，再不走就打死你！」 直到保甲書記把未爆彈拿走，「不准你走，來吧！」 唐炎被池田大人打得呼天搶地。 鄰居們嘲笑這個「獎」也太大了，但唐炎知道祖上說日本人不怕死都是瞎說的。

（文本結束———————————————） 玉蘭與宋非我、簡國賢在電台討論，台灣人聽到的消息都是不正確的，都給洗得乾乾淨淨了；藝術創作要能喚醒台灣人的自覺才行，不要輕易被騙被洗腦。 呂赫若與文環邊抱怨報紙上只有些粉飾太平，邊討論老舍《駱駝祥子》格局宏大。

（偷偷分享呂赫若的中國書單：《紅樓夢》、《桃花扇》、《支那史研究》、林語堂《京華煙雲》） 與辜顏碧霞分享彼此作品的共通性，都是在書寫家庭中，希望能解除加諸其身的限制。 在家聽美國廣播，呂赫若與玉蘭談起最近創作的小說《#清秋》⋯⋯

（文本大意———————————————） 清早，耀勳在菊棚澆水，從東京回來孝敬祖父與雙親，噴壺水聲聽起來恰似雨聲。 在庄公所擔任會計的父親與曾任庄長的祖父，為他開設專門小兒醫院的開業許可奔走著。 在賺錢或是做學問當中猶疑的耀勳，一面以植菊為樂的秀才祖父擁有非凡學問為榮，一方面又深感雙親養家活口的勞碌。 弟弟耀東來信，去年甫自藥專以第一名畢業後進入大阪製藥公司，總公司要派遣志願者前往馬來的新駐辦事處。不及與長輩討論，但請哥哥代為賠罪，南下時或許會途經台灣。 母親與妹妹婉如不斷地催促娶妻，心中完全沒有娶妻心思，只覺一陣空虛。 重陽時，耀勳、婉如與同學碧玉一起遠足，在山上對碧玉起了心思，但很快地因為偶遇的孩子而被打斷。 得了象皮病，孩子的母親自行用草藥治療，拒絕看醫生，因為要錢也因為鎮上醫生是不碰貧窮人的手也不醫治要命的疾病。 父親暗示，許可下不來是由於「博濟醫院」的江有海同為小兒科，而要阻擋同業競爭。耀勳想到在那棟雄偉潔白的建築裡，掛著「醫德可風」的牌匾。 預定開醫院的土地暫租給一對母子開飲食店，由於地利而高朋滿座；老婆婆喃喃地對前來的耀勳求情是否真的要收回店面，兒子明金希望能再給些寬限期限。 之後又來家裡拜託，卻被父親給怒言轟出去。 與弟弟的密會暢談著未來：「家人都很偉大，每天持續地忍受平凡的日子」、「為了燃燒熱情，南方是我今後活躍的舞台，希望能成為試煉自己的一大步」。 耀勳遇到友人前來打招呼，才知道友人也要前往南方。 大家都要往南方去，耀勳忍不住向弟弟吐露心煩，「在金錢主義下開業，光是存錢不是對雙親的孝行，做這種事只是徒留惡名的禍源，必須更深一層思考生活的意義啊」。 回家後參加了從軍庄民的餞別會，才知道黃明金因為對飲食店的營業絕望，才決心放棄前往南方。 宴會結束後，江有海醫生與他並行走回家，忽然告訴他不必擔心許可的事，因為他被國家徵召為野戰工作者，希望耀勳能好好地為地方醫療盡一己之力。 迷惘的耀勳感受到時代的劇烈，卻也深深明白，自己也有必要堅守的崗位。 「宛如內地的秋天、許久不曾有過這麼清澄的青空是那麼高聳，薄薄的綿雲描繪出石階的形狀。」 （文本結束———————————————）

1945年8月15日，「玉音放送」；20萬台籍日本兵陸續返鄉，3萬名戰死。 即將就任教育處副處長的#宋斐如與妻子搭船回台，在船上聽聞中國人要趁著與高官有關係來大撈一筆。 下船後巧遇古文字學家#陳文彬還有蘇新，一夥人直接往「山水亭」敘舊。大家討論著學習「國語」的事，陳文彬提出幫大家補習；也討論兩岸的人飲食調味不同，而且物價越趨飆升。 呂石堆在家裡教孩子們唱著國歌；與辜顏碧霞談到要想辦法用中文來創作，還有想辦法了解政府政策。辜顏碧霞提到她賣鋼鐵，一定要經手政府，否則會被找麻煩，這些轉手百千倍的貨品，政府都要從中取利，因此人人皆說「三民主義=三面取利」。

有一幕玉蘭分享她做的夢，是改自《百姓》，但篇幅太短，我就暫略不提。 《清秋》是對於西川滿「糞寫實主義」的回應，也是極少數可以被刊登於報刊發表的作品。藉由「菊」的雙面性，一方面是日本皇軍，一方面是自然田園的文人之愛，過渡台日文學新的可能。 在戰爭最緊迫之時，「誰能被看見」一定是創作者念茲在茲的中心，要朝皇民化偏斜或者就此絕筆呢，呂赫若無疑交出了漂亮的成績單。 看似響應「南進政策」，但這些往「南方」的積極前進，或有黃明金的逼於生計困難，或有江有海的國家直接命令，甚至如弟弟只是為了掙一口與日人平起平坐的傲氣。 耀勳還是留在台灣，做他能做的事，就像呂赫若繼續創作喚醒大眾意識，也像之前介紹過的陳澄波以畫筆傳揚台灣精神。 秋天在哪裡都是一樣，在哪裡、要怎麼活下去，也是。 日治時期下，庶民、女性、知識份子，在這三天的介紹都一一被關注了。 明天就要迎接「台北歌手」的結局了，不知道這三天的介紹，有沒有讓你們更立體地感受到「呂赫若」目光與心跳的投射處呢？ 因為不熟悉所以需要很多參考書，運氣很好地借到了一時之選。 那我們明天見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