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捷克女畫家Barbora Kysilkova兩幅畫作<天鵝之歌>與<克柔伊與艾瑪>被數名慣犯從畫廊竊走,在法院開庭時,她見到了主犯之一---毒犯Karl-Bertil Nordland,他的偷竊理由「因為它們很美啊!」純真的觸動了Barbora,想為他畫肖像畫,一個基於人道、憐憫並好奇心的念頭就此串起了兩人,兩顆心竟在不知不覺中互相吸引……
由32歲的挪威導演Benjamin Ree花費三年時間拍的這部紀錄片,以雙線敘事與倒敘法的手法製作的宛如劇情片,不只勇奪日舞影展在內11座國際大獎,更獲選奧斯卡最佳紀錄片15強,是部讓人驚艷的作品。
男主角Bertil出身單親家庭,缺乏母愛,父親忙碌於工作的他,長大後加入幫派,沉淪於煙癮毒癮,連父親與前女友都拿他沒辦法,他也近乎自我放棄。
一個轉身可能就此墜入毒品與飆車的世界,孤獨而低成就感的他找不到生命的意義,在幽暗迴圈中無可奈何、無法自拔……
女主角Barbora自幼即對「死亡」感興趣,加上移民到挪威前長期被前男友家暴,她一頭栽進繪畫的宇宙,美麗震撼的畫作反映她的才華,卻也投射了她的幽暗面……
兩個靈魂相似的人在繪畫與交談的過程中,二人關係在「畫家/男模特兒」、「助人者/受助人」與「精神戀人」擺盪,兩人的內在小孩同樣無助而需要拯救。
Barbora在對Bertil付出關愛的過程中照顧了曾經受傷的自己,可是這種情感投射自有其危險性,也讓好不容易帶Barbora逃走的丈夫Øystein Stene吃味與擔心,而Barbora在Bertil車禍受重傷痊癒時作畫的舉動也被Stene質疑其正當性。
因著這段意外情緣Bertil感受到有人不會放棄他而就此振作,但是Barbora與Stene的關係卻因而在鋼索上搖搖晃晃,隨時可能消散。
因此在Bertil入獄服刑並出來後幾年,Barbora完全沒聯絡他好一段時間,所幸Bertil帶著Barbora給他的那點光亮,加上自己的努力振作了起來,也在出獄後找到了另外一名伴侶,特別喜歡最後兩人吃過潛艇堡的片段,他們的人生各有各的不幸與辛苦,但總算柳暗花明。
失而復得的<天鵝之歌>與暗藏兩人情愫的畫作在畫廊裡,配上優雅的背景音樂,也讓這場跨越三年的故事來到了尾聲~
對我來說,這部電影讓我想起了去年我個人很喜歡的香港愛情電影【幻愛】與經典作品【刺激1995】。
【幻愛】中葉嵐在輔導過程中對阿樂移情,而Barbora對Bertil何嘗不是如此?那幅原本是Bertil前女友的臉,最後卻是Barbora的容顏,她趴在Bertil身上,就是沒出口的告白,「我愛過你,但是我讓你走」。
許是境遇與個性的不同,相對於葉嵐的藕藕斷絲連,Barbora選擇放手,迎來不同的結局。
悅編並非心理系出身,移情與心理投射無法寫得完整,但仍為這段精神戀愛所感。
另一部分則是Bertil出獄前說自己對監獄又恨又愛,比起外頭世界的未知,囚禁的安穩或許更讓他安心。
這段讓我想起了【刺激1995】裡出獄後自殺的老人Brooks Hatlen,我們可能都以為罪犯會因自由而歡欣鼓舞,卻不那麼了解他們心底的掙扎擔憂,出去真的自由了嗎?還是面對自我與外面時節的是非混亂更無所適從,我很慶幸也十分感謝上蒼的是Bertil找回了自己木工的技藝,遇上了他的愛人,真正的展開了新生活,而不是如Brooks一樣殞落。
這兩部電影也讓我體會到更生人融入社會的不易,也讓我學習如果遇到他們,選擇善良的寬容與接納吧!
總之,【女畫家與偷畫賊】是一部離奇、美麗、私密,卻又飽藏情感,引人深思
的電影,推薦給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