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介紹完畢,我便終於像個被自己和機場管理人員貼滿標籤的行李箱那樣,送進了氣勢洶湧的集體。
從小到大,“自我介紹”對我來說都是一種相當沉重的技術活。
主要的原因,我想先舉個例子,比如說,我時常被身邊的朋友或初次見面的人調侃說道“像日本人”,每逢聽到這句短語時,我的反應都免不了延緩一瞬兒。
我並非厭惡日本(相反的,我對櫻色文藝風情的欣賞由來已久),也並沒有“來生願在種花家”的強烈決心,只是扎扎實實地擔憂起,對方為何毫不猶豫地給我貼上這個簡單標籤——TA是如何看待日本人的,正面或負面?不管是外貌或性格習慣,日本人的傳統形象充滿多樣性,那麼TA沒有明說的特質指的是哪點,是否與真實的我存在天壤之別?如果TA因此對我產生了難以妥善回應的期待或者誤解,我又該如何是好呢……
一旦稍微放任自己的大腦去考慮這些人際關係的問題,“像、日、本、人”這四個字就會變成重重壓在我心上的山巒。類似的內心糾葛,往往在作自我介紹時止不住浮現,而隨著介紹完畢,我便終於像個被自己和機場管理人員貼滿標籤的行李箱那樣,送進了氣勢洶湧的集體。
在我的理解範圍內,人類是一個發展歷史超過數百萬年的物種(時間跨度長);光是用化學的角度來解構,組成人體的元素就有60多種(複雜),與此同時,活躍在我們身體裏的數萬億細胞每隔一段時間就會進行新陳代謝(多變)。
面對這般存活於世的人類(包括鄙人),假如願意多花一點時間,全方位且去固定思維化地凝視對方的個性與靈魂,不疾不徐地借助更豐富辭彙去下定義(或永遠不),該是多麼值得讓我感激涕零的善舉啊!
說起來,果然還是很奇怪吧。人們在觀賞一幅畫時,即便為它駐足幾個小時亦甘之如飴,可在網路世界裏,反而急於給完全沒有生活交集的他者貼標籤(甚至連3分鐘的時間、4個字的長度也不願多給),諸如“渣男、X婊”這等尋常生活類的用詞似乎已經算溫和了,若是牽扯到政治,精日、五毛、綠蛙、小粉紅、香蕉人、恨國黨、礙國賊等形容性名詞在某話題下蜂擁而至之時,總是少不了一番罵戰。
儘管盧梭說過,“一切都歸源於政治”,我也認為這絕非普通民眾或疫情結束就能迎刃而解的社會現象。但是怎麼說呢,我始終打從心底抗拒這種急吼吼貼二維標籤的舉動:在表達自我信念的同時,我也想瞭解一番,對方如此呐喊的原因,一定是有什麼經歷或身份決定TA這麼說吧,除此之外,TA也有不為我所知的其他面孔吧,說不定在別的平行宇宙,我們還能成為無話不談的摯友呢。
像是那樣,先行認同人之所以為人的價值,正視人的偉大及不足之處,似乎能幫助我更平和、耐心地與這個世界互動,說得誇張點,私以為這是避免硝煙彌漫的最佳方案——嗯,或許這種猜測有些不知天高地厚,但我認真渴求著,能一直這般修煉下去,並將這套天真到無可救藥的理念貫徹到我的每部作品裏,成為它們的筋骨和靈肉。
啊,好像有些扯遠了,抱歉哦。我是第一次來到方格子(初來乍到的新人,總是容易搞不清楚狀況),往後在這個帳號裏,將主要連載我的原創文學小說(非網文風),一些雜談隨筆、生活及旅行攻略、“哪里有些不對勁的企劃”等也非常有可能呈現在大家眼前。
順帶一提,我目前更新的長篇小說《羊吟之時》,這是一部探討戀童心理與兒童色情的文學作品。亞洲版《洛麗塔》?嗯,慢慢讀下去可能會讓你打消這個第一印象,但正如《洛麗塔》所受到的書評“象徵著古老的歐洲與年輕的美國”,這部作品能讓讀者諸君挖掘、把玩的地方,恐怕比我直言不諱的部分要多得多。
實不相瞞,自疫情以來,我差點就要罹患“網路失語症”,所以這次真心期待與你們多多交流,再嚴苛的書評也請向我襲來吧。習慣打繁體字或英日文的朋友,評論時無需顧慮我的母語習慣,香港的朋友,用粵語和我交流也完全沒問題哦(畢竟我曾經都是睇TVB長大嘅細路仔^_^)。
以上,謝謝您能看到最後。嗯,若硬要做自我介紹,才能避免蹭話題之嫌,並且恰當表達我對大家的感謝和誠意,大約可如下說明:
岸光棲 英文筆名Anchors Lovegood:一個徹頭徹尾的偽善者,但如果可以的話,關於持續為女性和困境群體發聲的文學創作,關於用稿酬成立慈善基金會,這些理想化過頭的事情都想要試試看。
呼,終究還是好好照做了呢~每當這種需要小小獎勵自己一下的時候,我就會吃條巧克力,它也是我必備的伴寫神器,今後還望諸君多多關照,喜歡的話請務必點個讚賞或分享出去,那是能幫我換來美食、巧克力和風暴眼裏成長的認可,再重要不過了。
話說回來,要是“自我介紹”這種存在也能每次都被我輕鬆愉快地吃掉就好了呢!(幸好還記得應題收尾(≧〇≦)//☆)
話說回來,要是萍水相逢的我們,每次都能像在餐桌旁邊大歎美食,邊對某些敏感話題各抒己見就好了呢!
乾杯~(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