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亂-220316

今天早上還好好的，但就這麼一瞬間，一切都變了。像是生活換了一個色調，混亂且瘋狂的色調。

我照常盥洗、換好衣服、準備出門。甚至特別挑了好看一些的，我想掩飾那隨時會爆發的糟糕。

/啪塌啪塌、啪塌啪塌/

全身像是有什麼在抽離，靈魂準備要跑走。我花了好大力氣在將他壓回我的身體。

...

搭電梯，5樓到1樓，開門，關上門。今天路邊一樣冷清。同學們很熱情，我也熱情地給予回應。教室前面有一疊書，是上次老師問大家要不要一起買的。我算好錢、領了書，回到座位上。好費力。

/啪塌啪塌、啪塌啪塌/

上課到一半，我的胸口被從內到外的開了一道口子，由上到下，而且越開越大。它的兩側有一排鋸齒，血盆大口。我的皮膚感覺要被整個外翻，最後縮成一團。血在亂噴、座位上只剩下骨架和裡面的內臟，眼珠子轉阿轉。

還好沒有發生。在那道傷口即將從胸口處擴散時，有雙無形的巨手將其押回原位。透明但輪廓明顯、透著金黃色的光。我還沒瘋。

...

剛剛和同學聊天差一點打翻他的飲料，我們手忙腳亂的將濺出來的飲料擦乾淨。因為是木質地板，飲料滲進去就糟糕了。

/啪塌啪塌/

突發狀況將我稍稍拉回了現實，但感覺都還在。像是剛從水裡被拉上來，即使我已經在陸地上，喉嚨裡的血絲、眼珠快爆開、耳鳴的嗡嗡聲，溺水的不舒服沒有因此消失。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我的頭被咬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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課程結束，十二點鐘響。和朋友準備去吃午餐。因為一點要上課的關係我和朋友走的飛快，第一間確認沒位置就直奔下一間。而且今天加入新的午餐小夥伴，天南地北地聊天，真想等等就直奔回家。

/啪塌啪塌/

是心塌陷的聲音。這個詞很怪，卻精準。就像凹了一個洞，然後往下掉。去照鏡子時黑色的塗鴉怪物取代了自己，紫色的躁狂輪廓、鮮紅色的邪魅雙眼。

要吃掉我嗎？給妳我的左手，要乖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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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意識的探索毫無章法，卻在深入思考時會發現只有自己才知道「可能」是什麼的事件、或創傷。然後發出「啊！就是這樣。」的驚呼。知道是什麼在影響自己不一定會讓自己好過多少，給自己一些時間，和「我」相處。

———《吃我的左手吧，右手還要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