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平凡的平凡高校日常 2

第二章 糾結卻又甜蜜的情竇初開

晚上，趁這爸爸媽媽都還沒有回家，我打開了電腦「叮咚！程竑偊捎來了訊息。」我點開視窗：「有些話，我不敢當面和你說，我喜歡和你相處的感覺我覺得和你相處感覺很舒服，其實你可以在我面前哭，這不代表你不堅強也不代表你軟弱，你很堅強堅強得我看了很心疼，跟你在一起，讓你笑是我的使命，保護你是我的責任，

我

喜

歡

你」

我錯愕地看著螢幕，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他是我哥哥，是我的哥兒們，怎麼會變成這樣？怎麼辦？我拒絕他，他會受傷，可能至此之後就再也不理我了， 雖然我對他也有好感，可是真的還沒有到男女朋友的程度啊……若我答應他和他在一起，但卻沒有那麼喜歡他，沒有辦法用相等的愛回應他，是不是對他也不公平呢？我到底該怎麼辦？女孩煩躁的想著…… 他是我從小到大的好哥兒們，如果我答應了，那我們是不是以後都成不了朋友了？但我不答應，那以後見面豈不是很尷尬？答應他，只是為了避免尷尬而不 是完全喜歡他，對他來講是不是很不公平？ 這些問題接踵而來地衝進她的腦袋，好煩躁！ 只能先暫時拖延一下時間，讓自己好好地思考，雖然這是他第一次遇到如此正式的追求，但是對方讓她的感覺也還沒有達到使她放下矜持，不顧一切地答應他的追求。 「我會給你答案，但不是現在。」她敲著手機螢幕上的鍵盤，經過反覆的刪除、修改，最終打出了這段句子，然後按下傳送。這是我當時想那麼久，唯一想到可以回復的話。

聽到開門聲，媽媽回來了，我趕緊扯掉電腦插頭（每次我偷玩電腦都是這樣關機的。） 「恩……恩……」手機傳來陣陣悶悶的震動聲，我從口袋掏出手機，螢幕上 5 出現的正是我這時最不想看到的名字「程竑偊」，我不假思索地按下紅色按鈕， 將電話掛斷。隨後我打了一串訊息「媽媽回來了，有什麼話，就用文字說吧！」 我按下傳送鍵，不一會兒，手機又傳來一陣短暫的震動「不急，我等你！早點休 息，晚安！」我深深地嘆了一口氣，思索著自己該如何處理這一份感情。

「孩子一回來，就把自己關在房間裡，你這個做媽媽的又不在家，到底在幹什麼？為什麼別人家的孩子依靠公寓樓梯間的昏暗燈光也可以考上建中，為什麼我們家的孩子卻整天心思不放在學習上？你這個做媽媽的什麼都不知道，他們會這樣都是你寵出來的！慈母多敗兒，你到底懂不懂啊！」爸爸回來了，應該是課堂上的學生又惹爸爸生氣了，所以回來正好撒撒氣，發洩發洩，不過爸爸也真是 的，明明知道媽媽情緒不穩定，還這樣吼她……

果然，媽媽開始歇斯底里地尖叫了，我還是不要下樓去找藤條挨了。可是， 他們越吵越兇，越吵越激烈，以前這樣的情形上演時，還有哥哥會在一旁帶著我勸和，可如今哥哥獨自一人離鄉背井，在台東讀大學，不能讓他有後顧之憂，只剩下我一個人了，我該怎麼辦？受到吵架聲越來越激烈的影響，我的雙腳開始不由自主地帶著自己移動到了廁所。沒錯，就是躲在廁所裡，從小自己不想面對一切事物的時候，我都會習慣性地將自己關在廁所哩，雖然前一陣子，我的生活中 出現了古箏這樣發洩的工具，但這次可能腦子裡也是一片混亂，而選擇了伴我度過兒時煩惱的廁所。 我拿起手機，害怕發出任何聲音會引起爸爸媽媽的注意，我在手機鍵盤上敲打著「怎麼辦？我爸媽又吵架了，我該怎麼辦？」正當我正猶豫著這封簡訊是該傳給涵，還是程竑偊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似乎在逼迫我做決定一般，我緊張又慌亂地按下傳送鍵，然後裝作若無其事正在上廁所的樣子，一邊迎接，一邊想著 該怎麼對付我媽媽似機關槍又似錄音機一直跳針的責備以及那讓我看了又煩又無奈的淚水。

不久，透過廁所那一扇薄薄的鋁門，我聽到了爸爸低聲下氣的聲音，似乎在求和，這時我感覺爸爸實在太男人了！我也因此鬆了一口氣，因為自己已經免於被挨揍的威脅了。但就是因為媽媽的憂鬱症，讓我們全家人都處於無形的巨大壓 力之下。 此時，手機又開始發出了悶悶的震動聲，「程竑偊」三個字在螢幕上閃爍著， 原來我剛剛那一封簡訊是傳給了他，這一次，我破例讓涵以外的人第一個知道我 發生了什麼事。我按下接聽鍵，弱弱地應了一聲，然而電話的那一端傳來的卻是語帶著急的一連串問題「你有沒有怎樣？你還好嗎？要不要我陪你聊天？還是我 去找你，陪著你？」我其實沒有發生什麼事，因為爸爸的低聲下氣，幫我擋掉了 一切所有的傷害，所以我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我沒事。」我真的沒事，但是他 剛剛的那一連串問題，卻在我的心底掀起了一陣漣漪。

今晚，女孩沒有睡好，女孩心底的漣漪，使女孩遲遲無法入睡，不知道他呢？ 他是不是也和女孩一樣輾轉難眠呢？ 這個周末，女孩作任何一件事情，不管大事或是小事，腦袋裡都會浮現出他 6 的面容，是不是女孩就會因此察覺到自己也已經喜歡上他了呢？ 「算了，就答應他吧！以三個月為限，三個月都不投入感情，如果他還是一 樣堅持，並打動我的話，就將自己的心交給他吧！」她在心裡暗暗想著…… 「我想聽聽你的聲音 我其實還想告訴你 我喜歡你」良久，她對著手機螢幕上的鍵盤，敲下了這句半真半假的話，並按下了傳送 鍵。 這是我給程竑偊的答覆，我讓自己待在廁所裡做選擇，我其實在打出這一串 字之前，我掙扎了許久。 「我到底喜不喜歡他？變成戀人，我們還回得去嗎？沒有那麼喜歡他，這樣 對他公平嗎？……」我反覆地用這些問題問自己，我的答案，第一題，是肯定的， 第二題，我放棄作答，第三題，是否定的……我最後還是選擇了答應，因為我告 訴自己「讓自己學著如何愛人與被愛是重要的，我就試試看吧，前三個月，我先 不拿出我的心，避免自己受到傷害吧，三個月觀察一個人，應該足夠。」 於是，我們開始正式交往了，跟以前其實一樣一起上學，一起放學，就只是 多了牽手和擁抱這兩個動作，直到有一次，因為縫紉老師覺得我的褲子需要趕進 度，所以我週六去了學校，我和一些同學們一同完成了我們人生中第一件自己製 作的褲子，我開心的穿上自己做的褲子，（那同時也是我人生中第一件膝上超過 十公分的短褲）回家去了，因為搭乘捷運，還需要轉乘大約 1 個小時才會來一班 的接駁車，所以我在捷運上就打電話跟程竑偊說我不想坐接駁車，當我出了捷運 站，果然，我看到他扶著他那台舊舊的腳踏車，開心的向我招手，我笑了笑，朝 他奔去。接著，他牽著他的那台腳踏車，與我並肩踏上這 30 分鐘的路程陪我回 家。 我有一個壞習慣，就是走路的時候，我的世界是沒有紅綠燈的，我習慣性的 橫衝直撞，好幾次要直接穿過馬路都被程竑偊拉了回來，他嚴肅的警告我不准闖 紅燈，我也不以為意，他威脅我說，我若是再闖紅燈就要咬我，我也毫不吝嗇， 非常大方瀟灑地把我的手臂伸了出去，露出狡黠的眼神與笑容，大方的說著「咬 吧！」 突然，手臂上一股力道將我拽過去，他將我抱在懷裡，用他的嘴唇輕輕的在 我的唇瓣啄了一下。我睜大著我的雙眼，當我回過神來，我卻有一種「輸人不輸 陣」的想法，便學他將我的唇湊向他的唇，不過他是輕輕地啄了一下，而我卻是重重地撞了一下，這樣笨拙的舉動，讓他那嘴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微笑，他笑著和我說，「這是撞，不是親啊！」我摸著被他啄過的唇瓣，被頭髮蓋住的耳朵泛著淡淡的紅，是的，我害羞了！我以為我不會有害羞這種情緒，因為我從未有過這種感覺，自己暗暗在心中低語「好險，耳朵被蓋住了，不然被他看到，又該笑我 了。」 因為這個周末的這一吻，讓我們的親密指數大幅度地提升，我們只要有見面， 一定至少要接吻一次，沒接吻的話，都會覺得好像哪裡不對勁，而我卻也覺得當 時的我不是我，我不知道自己也會有這樣柔弱，這樣如此需要依賴一個人的時候， 一開始給自己訂的三個月之約，也已經到了，我在心中私自地認為他就是那個可 以照顧我一直到永遠的那個人，他就是那個可以值得我把自己交給他的那個人， 我開始接受我自己也有軟弱的一面，那一面只會在他面前展現出來，而我可能自 己不知道我一經離不開他了，因為離開他，我那些在他面前才被釋放出來的軟弱， 又將何去何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