駛在夜晚的星空上,我摸了摸兩名躺在我身旁、小口小口地呼吸並手牽著彼此熟睡的雙子額頭後,望向窗外毫無光害、銀河般的星空以及皎潔的月光思考著在晴明家時的事情。
《時間往回幾個月前》
「葛葉小姐,我想問妳一下。」
「是?」我趁下課後晴明離開大廳時我問正在整理課堂用具的葛葉小姐說道:
「至今修行已經過了三個多月了,而我入定的時間也能月來愈久,但是我甚麼時候才可以使用靈力呢?」她聽到後便笑了笑,指了指我說道:
「你啊,早就在使用中了不是嗎?最近也常常看到妳跟家裡面的妖魔們打招呼了。」說到這裡時,剛好有一名單眼的女妖少女從走廊走過,她向我們點了點頭,而我則是下意識地向她揮揮手。我這才注意到葛葉小姐所說的話,於是便說:
「我記得我剛進來不久就已經常常跟他們打招呼了啊?啊!雪女小姐,等等我想請你幫我做雪花冰。」
「好的。等會兒我在廚房等您。」剛好又走過一名全身雪白的少女我便說道,而葛葉小姐則是向她招了招手讓她過來,並好奇地問說:
「小雪,陳先生是甚麼時候發現妳們的?」面對葛葉的問題,雪女則是想了想後說:
「嗯~大約是三個月前吧?您與老爺帶他回來換衣裳的時候,我剛好去收衣服,他看到我後便向我點了點頭,我當時是挺意外的。」我聽到後便疑惑問的問:
「意外嗎?難道蘆屋道滿看不到妳們?」她搖了搖頭說:
「是的,與其說盧屋先生看不到我們,而是我們刻意不讓他看到我們的才對,因為他都會欺負一些他看得到且弱小的妖怪。」說完便像我們鞠了個躬後便離開。
「對吧?」我則是看著葛葉小姐說道,她則是一臉疑惑的說:
「甚麼對吧?小雪她都說她們已經刻意讓蘆屋道滿看不到了,你卻還看得到?而且道滿他們家修練的是巫術,若是非契約者的話是無法使用的,並且他的契約應該早已與魂魄一同消逝了才對。」葛葉思考片刻後,便看著我說:
「難不成,你是天生就擁有看的到鬼怪的能力?」面對她的疑問,我便搔了搔頭的回答道:
「算是吧,我從小就可以看到一些較為模糊的鬼怪,不過在我們那通稱叫陰陽眼就是了。並且修行前我確實看到的都是模糊的,這些日子才看得比較清楚就是了。不過我問的不是這個,我想知道的是怎麼將這股靈力是放出來以便使用呢?」她聽完後點了點頭說:
「這樣啊,那麼看樣子也是時候可以教你們了,好吧。明天修行完後我就來教你們。」
《時間回到現在》
「主人,醒醒,有村子。」沒想到想著想著靠著車窗我就睡著了,直到有兩股小小的力量正輕輕地拍打著我的臉頰,我睜開眼睛後便看到咲耶跟沙耶兩人盯著我看著,我揉了揉眼睛後便說道:
「有村子?啊,還真的。」我探頭出車外看了一下,底下真的是有一小群房子的部落。
「蘆屋殿下以及兩位小妹妹們,我要下降了你們要抓好喔。」車外有個成熟男子的聲音說道。
「好的,麻煩你了輪哥。」輪哥便是這台我們乘坐的馬車......原本以為是馬的車子。
就在離開安倍家,輪入道穿梭在人群中的型態是有馬的車子,直到脫離人群進入森林後便緩緩地升到天空上去,非但馬憑空消失了、並且而輪子的輪軸中心便冒出了一個滿臉鬍子的大叔,當時向我說道:
「蘆屋道滿殿下,在下輪入道,是葛葉小姐請我來擔任您的車伕的,接下來的行程您有打算去哪裡嗎?」我思考了一下後便說:
「嗯.....沒有甚麼預定耶,大哥你有甚麼好建議的嗎?」他則是不加思索地問:
「這樣啊,剛剛也聽到葛葉小姐跟安被先生說的話了,殿下您有甚麼旅行的目的嗎?」原來他剛剛就有聽到我們的對話了啊?於是我便說:
「那您應該也知道,我暫時是回不去安倍家了吧?所以可以的話遊山玩水,再路途之中能幫助別人以及降妖除魔的工作是較妥的。」說完後,他便哈哈大笑道:
「哈哈哈!真是了不起呢!這跟我知道得蘆屋道滿不太一樣呢!好吧!」他將車速變緩慢一點後說:
「我之前在外時有聽別人說過有一區的部落內時常有小孩子無故的失蹤,雖然近幾年沒有發生過了,但是只要一發生就是會近百名小朋友消失呢!搞的很多村子漸漸地越來越少人了,要不殿下,我帶您到那附近去瞧瞧看吧?」我一聽便點了點頭說:
「嗯,好啊!麻煩您了!」
回到現在,我們在空中實實在在地飛了兩天才到目的地,跟我以前出國搭飛機非常相似,安全落地後馬便又緩緩地出現並且出現還出現了一名駕馭馬車的老者,我探頭出來看了一下便說:
「輪哥你可以自由改變造型喔?」老者笑了笑說:
「是阿,只是我很常使用這個造型就是了。畢竟扮成老人有很多優惠嘛~」我則是點了點頭說:
「原來如此,不過我好奇的問一下,你是不是無法離開馬車?」他一聽便再次大笑說:
「哈哈哈!開玩笑!我都活了幾百年的附喪神了還不能離開這不就太弱了嘛!只是需要是靈體具現化就是了。啊!」他突然想到甚麼的說:
「對了,雖說我會靈體具現化,但是如果是我恢復輪子型態時一般人可看不到我喔,所以你到時可別在街上跟我說話,會被當成怪人的。我能讓人看的見的情況只限與在車上而已。」
他說完後便停到一處人較稀少的位置,我與雙子便下車說:
「好,我知道了。那我就帶咲耶跟沙耶出去繞繞了。」他點起菸斗,將火柴甩了甩後說:
「去吧去吧,可以的話幫我買個晚餐,我想吃鹽漬梅飯糰五個。我先休息一下。」說完他便吸了一口往天上吐出一個煙圈後,打著哈欠往前座的椅板上臥躺了下去。
「嗯,那我們走吧。」牽著兩人的手走在小鎮裡,降落時是白天,但卻鮮少看到有人在路上行走,而店家也居多是關著的狀態,找了快兩個小時,好不容易有看到一家小吃店有開門,而老闆則是在店裡長吁短嘆著。
「老闆,您好,我們三位用餐。」老闆看了看我們便應答:
「好,唉.....。」老闆起身,拖著看起來相當疲憊的身體走了過來說道:
「客官們想要吃些甚麼呢?」我們看了牆壁上的菜單,我便叫了一碗豚骨拉麵後便問雙子,兩人便異口同聲地說道:
「這裡,菜單上,所有,來一份。」
「喂!妳們吃得完嗎?」本來無精打采的老闆被這兩個小傢伙的發言嚇一跳,並且也問了與我相同的問題:
「小妹妹們啊,你們如果吃得完的話我不反對,但是你這樣會給你們爸爸添麻煩喔。」我則是吐槽說:
「誰是她們老爸啊!啊抱歉,老闆我不是要故意吐槽你。只是她們是我的隨從就是了。」兩人拉著我的衣角說:
「爸爸,好嘛~」
「誰是你們老爸啊!」兩人一搭一唱的抱著我以及看著我說著爸爸爸爸的,而老闆被我們的舉動弄得哈哈的笑了起來,並且說道:
「哈哈哈,客官你們真有趣,全部來一份沒問題,吃不完的話我就幫你們打包吧,這間店我也正打算開到今天就要休業了。」我一聽便有些疑惑的問:
「休業?詳細情況可以跟我們說一下嗎?」
「唉......就是.......」而老闆正要解釋時,兩個相當響亮的聲音打斷了他:
「咕嚕~」這個聲音有如打雷般的響亮,兩人的肚子發出如此高分貝的聲音聽到的我也相當的尷尬,而老闆則是笑著說道:
「哈哈哈,我先給你們上菜吧,沒有意外的話今天客人也只有你們了呢,等我一下啊小妹妹們。」兩人看了看老闆點頭應答:
「嗚嗯!」我則是摀著頭吐槽:
「嗚嗯個大頭啦!」等了大約二十分鐘左右,老闆便將菜一道一道的擺了上來.並且在最後一道菜上來後從一旁的酒甕裡撈了兩匙酒裝進酒皿裡遞給我說道:
「來吧,老爺,今天就吃個痛快吧。」我一道菜一道菜慢慢地吃,而雙子看上去弱小的樣子.吃起來可不比大人遜色,十幾道菜就在瞬間直接被吃到連盤子都發光發亮的乾淨,幸好我注意到她們的"食速"後便趕緊夾了些菜飯起來,一來留給輪哥的,另外則是給自己吃的,並且也夾起一些下酒菜,給看著兩人吃飯模樣嚇傻的飯館老闆。
過了十分鐘,兩人吃完後便靠著我的肩膀便睡著了,我嘆了口氣後便將兩人又背又抱的放到一旁的草蓆上並且幫他們蓋上了外套,還好他們很嬌小的關係,我的外套剛好可以蓋住他們兩人的腹部。
重新的坐回餐桌後,喝了一點酒吃了點菜後我便問道:
「老闆,你的手藝挺不賴的,現在又是午飯時間,不說您的店為什麼沒有人,就連整個上都沒有半個人是怎麼回事?」老闆喝了口酒後再次嘆了口長氣說:
「唉~客官啊。實不相瞞,我們這個小村子啊,真的被詛咒了啊。但是卻都沒有人相信我們。」看著老闆難過的神情,我便說道:
「願聞其詳。」他則是疑惑的問:
「您相信我說的話嗎?」我點了點頭,看了看四周說:
「這裡離河流不遠,且周遭的植物生態看上去都挺正常,並且剛剛進來前我看了一下村民們,看上去也不像是有甚麼傳染病的狀況,但是有一個狀況我很難理解。」我停頓了一下,說:
「一路上我都沒看到小孩子,就我所知,農村的孩子們在這個時間點應該是會在外玩耍的才對,並且村民們看到雙子們的情況無一不是嘆氣搖頭。」他聽到後,便說:
「客官您的觀察真仔細,這件事情得從十年前說起了,在當時......。」
具老闆所言,這幾年來,在附近的村子裡皆流傳著一個鄉野怪談,並且每次傳出後的村莊都會消失將近一百名的小朋友們,在消失的地方都會發現被吹熄的白蠟燭以及小孩子們的鞋子。
而老闆在十年前還是在別的村子時便遇過,當時還是小孩的他由於要幫忙家裡擺攤所以並沒有太多時間與其他小朋友們玩樂,也正因為這個緣故他逃過了一劫,但是就在最近,有人目擊到了一個行為舉止都相當怪異,並且有著黑色長髮以及全黑的牙齒的女子在村子與其他村落的街口排回。
「白色蠟燭?是不是跟單次失蹤小孩的數量一樣?」聽到關鍵字時,我便問了老闆。他則是點了點頭說:
「是的,您也知道這件事情?」我一邊思考著一邊回答:
「與其說知道,不如說我是來想辦法解決這件事情的。」他一聽,便站了起來握著我的手說:
「真的嗎?客官,要是真的話這一頓我便不跟您收去任何的費用,並且請您收服這個妖怪吧。」我思考了一下,跟輪哥說的內容也不會出入太大,但是怕的是我的能力不足的問題,於是我便說道:
「老闆,我醜話必須說在前頭,根據您所提供的資訊,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這個妖怪名為青行燈,是一個會將人拉入黃泉的強大妖怪之一。而我才剛出山沒多久,我不能保證是否能完全壓制她。但是我願意為老闆以及這裡的民眾嘗試一次。」他聽到後,放下手說:
「沒關係,反正我也準備好帶著妻兒離開這裡了,我剛好有兩個女兒也有收到私塾的通知,說甚麼晚上要到集合地點之類的,我跟妻子本來就不贊同,但是兩個女兒像是發了瘋似的想要衝去私塾。於是出於無奈地我便將她們綁了起來。」
「可否讓我看一下令嬡的狀況呢?」老闆點了點頭說:
「好的,請跟我來。」走過廚房後便有一個上樓的小樓梯,上去後便看到一個簡陋的客廳以及一名婦人正在幫兩個少女擦拭著額頭,兩個少女像是剛剛大鬧完而暫時的休息般的喘氣著。
而雙子聽到有些動靜後便也跟了上來站在我旁邊,我便說道:
「老闆,我請我的隨從上前壓制住您的兩位千金,請夫人跟老闆不用擔心,我不會傷害她們的。」老闆聽到後便說:
「清子,過來這裡,這位法師先生是來幫助我們的。」老闆娘聽到後便趕緊收拾水盆跟毛巾的說:
「太好了,終於有法師來了,請你救救我們的女兒吧。」我點了點頭說:
「正有此意,夫人請讓一下。」待老闆娘一離開我雙手合十,念道:
「天地正氣,萬物有道,正長邪虛,速與為之!咲耶沙耶,上。」說完的同時兩人便瞬間的衝到兩名少女面前,將綁住的繩子撕開並且從後面架住她們兩個。兩名夫妻看到此像便驚呆了並且說道:
「他們兩個的力氣大到我們請村子內的壯漢抓住她們還嫌吃力,這兩個小姑娘居然一個人就可以駕馭的了!太厲害了!」
「主人,準備好了。」雙子向我說道,我便答:
「好!」我將雙手放在地板上,照著葛葉小姐以及長久練習的心得想著自己所設定的陣型。
突然間,以咲耶沙耶為中心的地面上浮出一個大型的太極圖,並且四周有著八卦以及五行陣法,而太極圖正在五行陣法中間旋轉著
而陰中之陽以及陽中之陰正好轉到沙耶以及咲耶的腳底下時,便冒出巨大的光芒。而在光芒之中,我便可以看到兩名少女身上像是黑色的氣息便隨著光束消失。
隨著光束消失後,地上的太極陣法也就消失了。
將癱軟的兩名少女放在床上後兩人便走了過來說道:
「任務,完成。」我摸了摸兩人的頭說道:
「很好很好,謝謝妳們。老闆老闆娘,這一道符可以給你們,一半現在燒化後丟入澡池裡並且讓他們泡到肩膀,而另一半則是化水喝掉,她們身上的三昧真火相當虛弱,可以的話話就趁現在。」
「好......好的,清子你去燒水,我幫女兒們先去泡茶。謝謝你先生。」
「對了,這兩天之內兩位千金千萬不可以出門,我會在你們的門上畫好符的,先在這樣預防看看。」
「是的。小的謹記在心。」
「呼~我去樓下了。」走到樓下後,便看到門口擠滿了人說道:
「老張勒!剛剛冒出的強大白光是甚麼?該不會是驅邪儀式吧?拜託了,我們家的小孩也需要!」
「我們也是!」
「我們也......」看著眾人著急且爭先恐後地說著,我搔了搔頭說:
「好吧!各位!把小孩們都帶到一個寬敞的地方,並且有辦法準備一個較大個澡堂或是浴缸都可以,帶著盛水的器具以及點火的東西到那集合!」
「是的!」
半個小時後全村的小孩以大人們都聚在一個廣場上,我便將男女小孩分在陽與陰兩側,並且再次召喚了太極陣法。
這次用掉了大約有三分之一的靈力,從自己的體力以及感覺起來,大概要休息個半天吧,處理到現在大約是兩三點的時間,現在入夜的時間大約是六點,也就是說五點多是逢魔時刻。
「好了各位!泡好澡的孩子們以及喝下符水後的孩子們請在家裡不要出來,兩天後才可在外出喔!」
「是!」接下來我開始為每個村民的門口繪製結界,而咲耶與沙耶也一起幫著我繪製著。
終於在五點前將圖都畫完,兩人也告一段落後走了過來,並且看向落日後與未落日的部分產生的正在交界口、並且緩緩升起並瞪著我們的黑髮黑牙女子。
雙子進入備戰狀態,而我則是將雙手合十便說道:
「接下來,就讓我蘆屋道滿好好的會會妳吧,青行燈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