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喂!兄弟你肚子餓不餓?要不要去吃碗麵後再回家。"
"又是麵!你這淫魔還惦記那位蒂芬妮女神啊!
我看就算你跟她見到了面,也是無法一親芳澤,放棄吧你,
不如讓霏霏當你女朋友還實際點。"
"操!就算世上唯獨只剩霏霏一個女生,我也情願靠著十姑娘來自爽。"
信子翻轉著他的雙手。
"你確定需要十根?我目測你兩根就措措有餘。
說正經的,我看還是回家吃好了,遇上這種怪雨麻煩死啦!"
突然又下起了不小的陣雨,我將雨刷調至中速。
車內播放著泰國五月天Bodyslam的Sticker,跟著旋律哼唱了起來,
這稱號正是本人所命名,當然是要多偏愛自己國家一點囉!
跟五月天相同的是從學生時代就開始創作,同樣懷抱著音樂夢想,
雖然聽不懂泰文,但他們所作曲風有股特別的魔力,這正是音樂無國界的魅力。
"好吧!回家吃也好。
你看這像不像颱風雨,一會兒劈哩啪啦下不停,下一刻又風平浪靜。"
"沒聽任爺爺立渝氣象報導最近有什麼颱風消息,搞不好是什麼熱帶低氣壓暫時性的影響吧!
是說現在颱風的形容詞還真詭譎,什麼斷腰颱、魔鬼颱、爆菊颱、海馬倒水。"
我搖了搖頭。
連正常的大自然現象,硬是要幫它們搞些Kuso。
"而且每個不是什麼超級颱風,就是地表最強颱風,一個比一個更為之聳動。
那請問你何時要將你的小昕給爆菊啊?!"
他看向此時又無雨的窗外,笑聲充斥著淫蕩感。
"李昕源!"
我正想飆罵信子三、五字經髒話之際,突然他冷不防地大叫一聲。
"沙小!你是中猴哦!
大喊這人的名字要幹啥?!"
我被他的驚叫聲給嚇到,而減慢了車速。
"中你妹啦!智障!
我是看見昕源這時間在影城門口徘徊,覺得有些訝異。"
他吞了吞差點被噎到的口水。
我腦袋瓜立即閃過今早在睡夢中,記得不是很清楚的簡訊內容:
電影是晚間七點鐘開演,那我們六點五十分在什麼什麼影城的門口見...
原來這是真實案件,錯了!是事件,
我迷迷糊糊感到似有若無,以為當時還在夢境之中。
"靠!"
我大聲吼著,同時懊腦地重擊了下方向盤。
"別嚇人!發生什麼事了?
我看是你比較像中猴。"
他被我突如其來的舉動著實給嚇到。
"信子!拍謝!可能要麻煩你自行搭小黃回家。"
我打了向右的方向燈,靠路邊停了下來。
"哦!我明白了,那有什麼問題。
據我猜測你很有可能是失約,對吧?!
該不會此時的小昕昕是在等你?
雖然我不瞭解事情始末,但憑借我對你的認識,應該很難再有第二個答案。"
他按住我單邊肩膀。
我聽得心頭一震...
就這麼一個無厘頭動作,兩三言簡短的交待,
在分秒時間內就可以命中無誤,真是知我者莫若信子也。
"那我們Line聯絡囉!再告訴我詳情,
路上小心。"
他開了車門,正準備下車。
我將車內唯一的雨傘遞給了他。
"那你今晚得好好補償他,以示賠罪,
就算不抽插人家,至少也得認真幫他口交,做好身為男朋友應盡的義務。
祝有個浪漫且激情的夜晚。"
語畢!他迅速關上車門,逃之夭夭。
還好他溜得快,不然我絕對狠捶他,
一定要在我身處絕境中,再補上這一刀嘛!
我起步加速在下一個路口違規左轉,直行後又來個違規左轉,
開始放慢車速,在影城附近尋找昕源的身影。
我已經有做好被他罵到臭頭的心理準備,反正錯全在我,就任憑他隨意處決吧!
誰叫我確實是回了"OK",真是一失手成千古恨。
影城門口臨停了許多車輛,我只好將撒哈拉暫時停放在影城前方不遠處的運動用品店前。
老天爺也太不厚道,關鍵時刻又降起雨來,
不過比起剛才一出體育館前的大雨,已算是小巫見大巫。
車內只剩件深灰色風衣可以暫時遮雨,開始後悔將僅存的雨傘借給了信子。
沒辦法,只好犧牲我的風衣。
下了車,將風衣敞開往頭頂一遮,反正不無小補囉!
此時站在影城前半淋著雨的昕源,剛巧專注地盯著左前方,沒意會到已經步步正接近他的我,
直到我為他下著雨的天空,撐起了風衣。
怎麼覺得有股在上演青春偶像劇的fu,瞬間理應響起一段浪漫的BGM,
只是劇中沒有像金所炫那般甜美可愛的女主角,
唉...正確說法是沒有女主角,真是史上杯具。
我該如何描述他此時的眼神呢?
有些類似上星期在校門口,為他扣住金毛手腕的那個瞬間。
"什麼都先別說了,
我車停在前面體育用品店的門口,我們用最快速的步伐去車上吧!"
看見他還在滴水的頭髮及半濕的淺藍色T恤,內疚感不禁油然而生。
"可是我現在濕漉漉的,肯定會用濕你的車座椅。"
他皺著眉頭。
"沒關係,回到家後再用車內冷氣吹一會兒就乾了,
不用擔心,OK的啦!"
我微笑地挑了挑眉。
於是我們共撐起一件風衣,不時尷尬地對視。
這應該是我倆第二次靠得如此貼近。
將車內的空調模式設定成送風,
呼...我好熱!
但為了他,只得暫時忍耐。
"真不好意思,還要麻煩你送我回家。
感冒好多了嗎?還會覺得身體不舒服嗎?"
"我看先來我家洗個熱水澡吧!
我感冒幾乎已經完全好了。
你怎麼不打通電話給我呢?就這樣傻傻地站在原地乾等,
就算要等也應該待在影城裡面等,你以為是在上演濕身秀嗎?
還是你嫌前幾天的水槍遊戲沒有玩過癮。"
一個人就算呆的可以,也應該懂得若沒在相約時間內見到赴約的人,就必須打電話給對方的道理。
看吧!書唸得好的人,不見得一定具備了基本常識。
而且重點是自己都淋成這般德性,還有精力去關心別人。
"其實我有打過電話給你,只不過用的是公用電話。
我怕站在不明顯的地方,你到了影城會看不到我,所以才稍微站出去了一些。"
"蛤!你是忘記帶手機出門嗎?不然為何不直接用手機打?
我幾乎是從來不接沒有來電顯示的號碼,而且你是不是只撥了唯一的一通,就沒有再繼續打?"
我這問題似乎有點蠢到家,
如果手機不在身上,又是如何知道我的手機號碼?
我猜測他可能是因為沒有按時繳交手機話費,才無法撥打。
"因為... "
他欲言又止地從口袋中拿出了一支舊款黑莓手機。
我驚訝到方向盤微失控了一下,雙手儘快再度握穩,
邊看著他手中的黑莓機,也是醉了。
終於明白他為什麼總是衷愛傳簡訊,原因古董黑莓機根本無法傳遞接收Line啊!
猜想他是現任手機故障,只好拿舊任的黑莓機備用。
反正不是重點,我也懶得多問。
"本來準備要用手機打給你的,
結果一個不小心手滑,手機就好巧不巧地掉進水灘裡,
撿起來一看,已經完全黑屏,
只好用公用電話打給你,但是你沒有接聽,
怕你剛好在忙,所以才沒有繼續撥打。
也因為公用電話離影城有段距離,
如果我去的路程中,你剛巧也到達的話,會找不到我,
我怕我們會因為這樣而錯過。"
唉...我這萬古罪人,
不但讓他淋雨濕身,同時也害他損壞了手機。
如果不是信子眼力好,有注意到站在影城門口痴痴等待著我的他,我百分之百不會出現,
此刻他更不可能坐在副駕駛座。
"抱歉!我遲到了將近兩小時,
下次如果再次遇到這種情況,就別等了,
對其他的人也是如此,懂嗎?"
原諒我無法毫不保留的將實情全盤托出,
這不是失約,而是壓根兒完全忘記要赴約這回事。
"晚到多久我都可以等,因為我知道你一定會來的,
你看你這不就出現在我眼前。
只可惜電影沒看成,不過沒關係,
我比較擔心你是否感冒尚未痊癒,身體又開始不舒服,
幸好見到你安然無恙,我就放心了。"
說完,他哈啾哈啾,連打了兩聲噴嚏。
雙唇緊閉不知該如何用言語表達內心的抱歉,
究竟是他過於善良,還是自己太賤,
完全沒有謾罵遲到的我,反而還擔憂起我的安危。
假設如果此人不是白書逸曾經的情人,或許我跟他還能成為不錯的朋友。
"蓋著吧!別著涼。"
恰巧趁停紅燈的同時,我將身上穿的外搭襯衫脫下,覆蓋在他半濕的身軀上。
極為短暫的柔情對視...
很從容地即被綠燈打破。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