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06-19|閱讀時間 ‧ 約 6 分鐘

《啖食噩夢長大的少年》—不是要所有的記憶都是快樂的愛與被愛，你才能獲得幸福｜《雖然是精神病但沒關係》播出三周年

「遺忘不會使人幸福，是那些將傷害他人與被他人傷害的、痛苦難受的、深感懊悔的、被拋棄的記憶藏在內心深處過活的人，才能變得更有韌性、更熱情、更加強大，唯有那樣的人才能獲得幸福。」魔女這麼和少年說。

在2020年由徐睿知與金秀賢主演的電視劇《雖然是精神病但沒關係》中，透過不同的童話故事寓意串接起整部的劇情與人物性格，呈現他們各自要面對的課題，如今距離劇播出的時間已經三周年。

其中一個童話故事是《啖食噩夢長大的少年》，少年想要獲得幸福，於是請求魔女掃除所有悲傷的記憶，卻並沒有因此過上夢寐以求的日子。

你可能在原生家庭裡沒有被好好地疼愛過；可能在學生時代不會正確表達情感，而跟自己最要好的朋友交惡；可能陷入一段美好但不時嗅到危險的關係，你在感情的泥淖裡無法自拔；可能在成人世界發現，你的真誠並不會總是換來相惜。

不管這些事情過去了多久，當下那個無力的窒息感還是會不時湧出來讓胸口鬱結，彷彿一部分的靈魂還活在那個故事裡出不來，或者說是你深信自己是走不出來的，確切發生哪些細節導致那些故事，你不願再回想。

那些記憶都是組成「我」的一部份，哪天若是像少年要求的那樣被硬生生地剝除，可能也就失去關於「自我」的概念了。我們可以用更多色彩去調和，而不用重新設定，「自我」的定義其實是具有流動性的，可以是你要的樣子，有時候甚至是隨心所欲的。

曾經在精神科醫師馬大元的YouTube頻道裡，聽他說一則寓言小故事，印象中大概是：

有一隻小象，從小被綁在一根木柱無法自由移動，無論他如何地拉扯，始終扯不斷將它束縛住的繩子。日子一天天過去，他逐漸長成一頭壯碩的大象，卻已不再拉扯，認為怎麼試結果都一樣，無助的感受彷彿是命中註定。

Source: Unsplash

其實，如今他擁有壯大的身軀，已經可以靠自己的力量輕易扯掉繩子和木柱。

這與劇裡的另一則童話故事《春日之犬》不謀而合：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隻小狗被栓在樹蔭下，他很愛對人搖尾巴撒嬌，村裡的人都叫他「春日之犬」。然而，到了夜晚，小狗都會偷偷哭泣，牠的開心都是裝出來的。小狗很想掙脫項圈，盡情在田野中奔跑、玩耍，卻辦不到。因為被綁住太久，所以忘記掙脫項圈的方法了。

馬醫師想說的是，隨著年齡、心智的成長，那些我們曾經無力以對的事物，也許可以再重新與之較量較量。長時間下來，我們的內外在條件已不同，有時候只是自己沒察覺，你比你自己想像中的強大，曾經的「因為一再無助挫折，所以不再嘗試，將一部分的自己塵封起來。」

這樣的因果關係是可以被打破的。

最近剛好聽了那英跟娃娃魏如萱在節目上翻唱的孫燕姿《我的愛》，而把這篇一直躺在草稿匣的觀後感完成，也是現在才認真地去聽了這首歌，它們都跟自我面對愛的課題有關。《我的愛》收錄在孫燕姿2004年發行的第八張專輯Stefanie，她也憑藉這張專輯榮獲第16屆金曲獎「最佳女演唱人」。

以下分享最有感的歌詞：

去年撿的美麗貝殼心不透徹不會懂多難得

當我們被過去束縛、被情緒淹沒，當我們與自己對話的方式太責備，美麗的事物可能近在眼前、包圍著你，我們卻寧願讓自己被眼前解不開的事物桎梏。

以為只要簡單地生活就能平息了脈博卻忘了在逃什麼

受傷的感覺、不被在乎的感覺，真的好痛呀，下次不要再這樣了。

所以開始選擇不去愛、不去嘗試、不去經歷，但真的逃得了嗎，我也曾經如此逃了好幾回，後來顛覆這樣的輪迴去放膽感受，儘管還是又痛了一次，可是這樣才是人類阿，痛也是生命鮮活的其中一種樣貌展現。

明明依舊很在乎，卻選擇成為一座孤島，以為這樣可以把引發悲傷的一切隔絕掉，卻沒有機會讓這些相似的經驗得到重新的詮釋。新的經驗與感受可以改寫過去，這與老高在三年前對於被討厭的勇氣的解讀是相同概念，這裡不討論老高的解讀是否與原著相悖（當時有掀起討論），影片能使人正視心理健康、拜讀心理學名著，並對廣大粉絲、群眾產生正面效益，本身就極具價值。

我的愛明明還在轉身了才明白該把幸福找回來而不是各自緬懷我會在沿海地帶等著潮汐更改送你回來

被他人傷害的、痛苦難受的、深感懊悔的、被拋棄的記憶可能依然藏在內心深處，但我們已具備足夠的心智去重新對抗。首先相信自己一直在變得更有韌性、更熱情的旅途上，只需要記得不斷提醒自己，要打破慣性的因果思維方式，新的方式創造新的可能。慢慢來，舊的思維齒輪，還需靠自己去有意識地修正、再打造，校正、打掉，在一次次修正痕跡的覆蓋與替換中，重新賦予傷痛事件新的經驗。你也可以建立自己的支持系統，你知道哪些事物總是可以讓你回復到好好生活的狀態；你知道跟誰聊聊，可以幫助你不繼續鑽牛角尖；你知道一個人去咖啡廳坐坐、去書店翻翻書、去海邊走走，可以提醒你不再被過去困住的理由；你知道帶狗出去散散步，生理狀態會先提升，狗狗會迫使你必須起身踏出門去，看著狗狗邁著輕快腳步、心滿意足的樣子，沒有一次不會微笑加載。

Source: 網路，《雖然是精神病但是沒關係》劇照

幸福不只是目的地，而在你走出來的每一步途中。不會是我抵達幸福了，然後呢？

我也在練習，有時候都以為自己沒辦法了，但還是繼續練習著，這次我們一起吧。今天好累好倦也沒關係，放下手機，早點上床睡覺，是最簡單讓自己感受到對生活掌控的方式，睡一個好覺後，接下來的日子一起好好練習感受幸福，它一直都在的。

我家狗狗-牛頭梗哈姆，拍攝於台南咖啡廳-錫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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