揆鼓一聽,開開心心的上前揭開盒子,找了面白牆,拿出盒子裡鐵製的奇怪機器,把圓筒對準白牆、一道靈光打進機身,圓筒裡便放出光來。投射在白牆上的影像,有點模糊不清,但是看的出是在擂台場上,有個滿臉殺氣的小個子,揮舞著大得不成比例的拳頭,一拳一個,直接把面前擋路的人打飛出去。
「這是來自漢國徐州城的猛。」揆鼓一邊解說、一邊調著圓筒光圈,終於調到清晰的角度,這時影像裡的猛也快要打完所有對手了。
「看來這個『猛』還真是名符其實,出拳一點都不含糊。」曉看得兩眼發熱,對那一道道拳勁,頗為讚賞。
第二段錄像,是一個高頭大馬的豪壯漢子,揮舞著長鞭,把一群人趕過來、趕過去,每趕著一波,就有那麼一、兩人像球一樣滾到台下。趕著趕著,最後擂台上只剩下三人。那三人雖然也形容狼狽,好歹腳步沉穩,看來還是有回手的餘裕。
果然,那三個被長鞭趕著的人,互相對視一眼,似乎達成了共識,三人一齊攻向持鞭者的上、中、下三路,那勢頭之猛,好像拚命一般。
「這是元國的呼延紇,他善使長鞭,據說鞭法神妙、絕不落空。」揆鼓如數家珍的說道。
影像中的三人匆促組合,跟拿長鞭的呼延紇拖延了好一段時間,只見那一鞭一鞭打下去、三人的衣服逐漸滲滿血跡,卻沒有半分退縮。
「這三人倒也頗有骨氣,這是打出脾氣了,準備死磕到底的架勢。」廷煥看了看,說道。
「可惜三個人的默契不足、靈力又差了人家一截,最後只好慘輸啦!」揆鼓看著影像最後、奮力周旋的三個衣服已成碎布條的血人,有點兒惋惜的說。
「這三個人現在在哪裡?你去探聽一下。這三人雖然靈力術法的火侯不夠、但是那一身傲骨卻是好的。」廷煥看著、若有所思地跟揆鼓說道。
揆鼓先是詫異的看了廷先生一眼,最後點點頭,應承下來。揆鼓也算是個包打聽,這類小事,他做來相當得心應手。
接下來,又看了鷲和格爾沁的比賽錄像,鷲擅長射箭、格爾沁一把長劍不離身,可說是各有千秋、氣勢也都強大,難怪被看好為奪魁的熱門人選。
錄像看完,已經是酉時了。晁磬自備牛肉饅頭、曉也在空間戒指裡存放了點心,四人就著茶水,把牛肉饅頭和點心全部掃進肚裡,雖然談不上吃飽、至少也都不餓;廷煥雖然已經到了「闢穀」的境界,卻也罕見地大口吃著肉饅頭。
眼看時間不早,還沒等廷煥開口趕人呢,曉就提議,為了準備明日的擂台賽,大家都該早早回去養精蓄銳。四人就這麼散了,曉回去她的「坎舍」、揆鼓伴著晁磬回到相對較遠的「咸舍」去。
在這大戰前一夜,整個天壇公園中的別墅群,看來安靜極了。
但是這份靜謐、卻不時透出一陣陣使人起雞皮疙瘩的靈力波動,附近的野貓和鳥兒都躲了起來,小動物最是敏感,牠們感受到沉滯的靈壓,直覺就想逃。
第二日一清早,日星還沒升起、天際才微微濛亮,陸續有人趕赴天壇公園中的競技場去。競技場共有八個入口,早有三級光明使守在入口處,拿著最新發明的「探測記錄儀」對排隊想進入的人群查驗入場券。
競技場七個入口都是給觀眾入場用的,唯有正北邊的入口,專為選手們開放。
畢竟這是大道法師的選拔賽,入選的人以後不是大道法師、也是各國即將奉為上賓的光明使顧問,為了不削主人家的面子、尊重主辦方,各個選手們也都乖乖的安步當車、捨棄各種飛天遁地或空間摺疊術,從入口一步步走進比賽場。入場的人大多都帶著微笑,就算生性清冷、較為孤傲的選手,也儘量放柔了臉上線條、收起滿身殺氣,怕嚇壞了老幼觀眾。
這場面,看來就像一場慶典、一場盛大的嘉年華會,一點兒也沒有劍拔弩張的味道……最重要的原因是,大家都不知道這場擂台賽要如何評比?
辰時一過,偌大的石砌競技場內萬頭攅動、四周旗幟飄飄、映襯著藍天白雲,喧嘩聲此起彼落,在人們興奮的臉上,表現出期待與好奇;這種種,都在元國國主現身的霎那,達到頂點。
元國國主蒙哥,身著傳統的高領鑲邊寬袖大紅長袍,腰繫金光燦燦的腰帶、腰帶上掛了一柄同樣金光閃爍的蒙古大刀,頭戴高聳金冠鑲就的皮帽,腳踏精緻刺繡高筒皮靴;莊嚴隆重的開口說話。
他的語音,立即透過數以百計的小傳聲喇叭在觀眾席上散播開來:「孤代表元國全體上下,在此歡迎各位選手蒞臨,也歡迎四海之內的民眾、不遠千里來此參與盛會。孤在此宣布:大道法師比武擂台會、正式開始!」語畢,一朵朵煙花凌空綻放、草原上特有的號角聲齊鳴、旗幟飄飄、陽光燦然,場中一片歡騰。
就在號角聲音停歇之後,正義大道法師站了出來,他的華麗道袍道冠、配上手中的白拂塵、童顏鶴髮、頗有仙人之姿。
正義大道法師一出現,場上瞬間安靜了下來,大家都想親耳聽聽這位大道法師的聲音,更想知道,接下來比拚的內容。
「吾乃正義大道法師,負責主持此次的大道法師選拔會。這是第四場比試,預計選出三位決選者,供第五場比試做決選之用。」正義停了一會兒,掃視了一眼站在場中間的五十三位選手,繼續說道:「上天有好生之德,各位能修練到此境界均屬不易,比試過程還請多存善念、勿起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