憶-25－水中境霧始知香

上回說到少天蕙與元生等人逐漸孰悉，除了還是時常粘著元生其他互動也漸漸正常了起來，次日一早，元生出門就看見池萬彩跟店家正拿著一張名單討論著，玉兒跟少天蕙立於兩側，元生走出房門，正巧也遇上帶著蓮末子的池歡荷從房中走出，元生就關心的問道池歡荷的傷，池歡荷也回應已經痊癒了，就這樣三人朝店家走了過來，就在半路上，一個人失魂落魄的撞上元生，頭也不回一生不吭的就跑了出去，元生拍了拍衣服，看著那跑出去的人，就問到：「這人什麼毛病？冒冒失失的？」才剛說完，就聽到一陣急匆匆腳步聲跑了過來，問到：「你們有沒有看到一個身穿灰袍，手中抱著東西的人？」池歡荷默默地指了指對方跑走的方向，一群人就追了過去，元生也就不當一回事，繼續走向店家，但這時，元生突然眼前一黑，在睜眼，就發現剛剛那群人一臉錯愕的抓著自己，領頭的人緊張的問道：「人呢！他人呢？怎麼突然變這樣？你們有人看到發生什麼了嗎？」所有人連同元生在內都直搖頭，那人隨即命令手下放開元生，禮貌的行禮問到：「方才蒙閣下夫人相助，方能能抓到淫賊，如今狀況，不知閣下可有頭緒？」元生連忙說到：「我也不知道發生何事，我只記得眼前一黑，恢復的時候就到這來了。」那人自言自語到：「這傢伙可真夠狡詐，這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了，每次都在要抓到他的時候遁逃，這次還給我來個移形換位嗎？」元生連忙說到：「那想必他一定在我原來的地方了！我們還是速回客棧吧！」幾人一聽也有道理，就回頭跑去，元生也慢慢走了回去，就在幾人跑進轉角，剛剛的灰袍人就從暗巷走出，一手抓著蓮末子，另一手摀住蓮末子的嘴，一臉張狂的笑著對元生說到：「做為謝禮，你的女兒我就收下了，小女孩的觸感想必與成年人感覺不同吧？那就再見了！」說完就要躲暗巷，元生那是一個慌，在對方轉身時就拿起石頭砸了過去，邊跑邊罵到：「禽獸！把蓮末子還來！」但那人一聽到蓮末子反而更開心的說到：「喔！沒想到是名人阿，那就更不能錯過了！哈！喔對了，我忘了告訴你，你是追不到我的，再會了，小子！」話剛說完，那人就緩緩走進陰影之中，隨後就像溶解一樣帶著掙扎的蓮末子慢慢沉入影子之中，元生撲上前去，卻只撞散了影子，沒抓到任何東西，元生憤怒的捶著地板大罵畜生，但沒多久就從遠處聽到那人痛苦的呻吟，元生順著聲音找了過去，就看到蓮末子站在一旁，冷冷地看著那人，元生連忙跑上前去抱住蓮末子，連忙檢查他有沒有受傷，蓮末子也緊緊抱住元生，只見那人痛苦的說到：「你．．你養了一個怪物．．你知道嗎！哇啊．啊．．．他是怪物！怪物．．．啊！！」元生這時才注意到那人只剩半截身子在外，另外半截身體還浸泡在陰影之中，隨著那人的叫聲愈來愈虛弱，元生才免強看到那人的身體正逐漸被撕裂，陰影之中，彷彿有什麼正在撕裂他的身體，但元生並不打算理會對方，牽起蓮末子就要走，但蓮末子卻站在原地不動，對著陰影內伸手，突然蓮末子的手上就憑空出現一個握手的痕跡，隨後蓮末子像是從陰影中拉出什麼一樣，用力的把手拉了起來，就在把手拉起來的瞬間，陰影中，一張白紙被抽了出來，白紙上畫著一隻似人非人的怪物，與蓮末子本身繪圖風格極為不同，元生就蹲下身，問到：「這上面畫的是什麼呀？」蓮末子搖搖頭說：「不知道，是那個壞人身上的。」此話一出，元生心頭一驚，接著問到：「那剛才壞人有沒有對你做甚麼啊？」蓮末子想了想，用手指了指身體，說到：「他一直摸我，還一直捏我，很痛，很不舒服。」元生聽完，立馬說到：「那我們快回客棧，讓池姊姊幫你抹藥好不好？」蓮末子點了點頭，隨後就把圖紙拿起來說到：「那這個怎麼辦？」元生問到：「你喜歡嗎？想要留著嗎？」蓮末子搖搖頭說道：「壞人的東西不喜歡！」就丟在一旁兩人就手牽著手回客棧，被丟出的圖紙也在落地瞬間焚燒了起來，經過一番波折，兩人總算是回到客棧，還沒走進客棧就看到其他人都焦急的在到處翻找，這時少天蕙突然轉向門口說到：「元生好像回來了！」其他人也同時看向門口，果然，元生正帶著蓮末子走了回來，店家等人也是馬上上前關心，元生就說了剛才奇遇，店家聽完沉默許久後說到：「照你這樣說，應該要有一隊人馬回到客棧才是，怎麼．．．」店家還沒說完，就有一隊人馬氣喘吁吁的跑來，領頭的人看到元生先是一驚，隨後又問道：「閣下動作竟如此迅速？莫非那淫魔又．．．」元生打斷說到：「那淫魔應該已經被制裁了，現在就在那條街的轉角旁，是說你們怎麼動作比我還慢？」領頭之人才尷尬的說到：「實不相瞞，我們在來的途中一直闖進死巷子，只能不斷找路，所以才姍姍來遲。」這時店家看了看對方腰上佩刀，說到：「你們．．．是誰所派？」領頭人一聽，頓時臉色一沉，回到：「我們只是行俠仗義的江湖人士，你就別瞎打聽了。」說完就匆匆告辭帶隊離去，一群人離去後，元生問向店家：「剛才那群人？」店家回到：「應該也非善類，但如此積極的追捕，其中必有文章。」元生看池歡荷走來，就跟池歡荷招了招手，使了眼色說到：「池姑娘，麻煩你先帶蓮末子到房中，我稍後就過去。」池歡荷也點了點頭，就伸手牽著蓮末子回客棧，元生又繼續跟店家說了剛才的事情，一旁的玉兒比店家還要驚訝，忍不住問道：「蓮末子還有這種能為？」店家沉思後回答到：「也許事情並不單純，也有可能那副畫本身就有特殊的作用，只是碰巧被蓮末子給用上，當然我還是傾向那是蓮末子本身的能耐。」元生也說起那畫的樣子，店家聽完就說到：「那我大概能確定是蓮末子本身能耐了，因為元生你描述的那張圖，應是皇城外最大黑市的通行證孔雀印。」玉兒聽完問到：「可那東西聽元生描述怎麼想都不像是孔雀啊。」店家又說到：「孔雀印依照身分地位共分十六種，那圖樣是十六種中最下階層，雀鬼，一般都是小有本事或身具異能的地痞無賴所持有，登不上檯面也接不下大委託，只能做偷雞摸狗的勾當。」元生連連點頭說道：「沒錯！那人就是個畜生，當時還對蓮末子上下其手，要不是他的異能，我早就抓到他了！」店家搖搖頭說到：「你就算抓的到也對付不了他，那種人可是生性狡詐又毫無人性的傢伙，能平安歸來你還要去感謝蓮末子呢！對了，我們就一起去看看他吧！」店家才剛說完，少天蕙就湊上來說到：「那剛剛那群人又為甚麼要追捕他？」店家說到：「那可是黑市的事情了，我們就當作不知道吧。」說完一群人就走進蓮末子的房間，但說時遲那時快，元生推門進入時，池歡荷正替一絲不掛的蓮末子抹藥，玉兒連忙遮住元生視線，店家則說到：「嘶．．．那傢伙可真夠變態，死了都算便宜他！」少天蕙則緊張地問道：「小妹妹，你這樣真的沒事嗎？都是瘀青，一定很痛。」蓮末子卻說到：「我沒事，姐姐在幫我抹藥很快就會恢復了。好痛．．」池歡荷也說到：「不．．不要．．動．．．忍．．忍一下子．．喔，呼～呼～」元生雖看不到，但聽著對話也才到情況一定比想得更糟，就說到：「你當初怎麼沒有跟我說呢？這麼嚴重的事情！」蓮末子小生的嘟囊到：「我不想讓父親擔心．．。」元生正要回話，店家就說到：「傻孩子，孩子本來就該對父母撒嬌啊～再說了，如果你都沒有跟我們說，讓我們忽略了，導致問題更嚴重，我們可是會很自責的唷！」蓮末子才說到：「我知道了．．．」抹完藥後，池歡荷也替蓮末子穿上衣服，蓮末子就抱著池歡荷在她懷中撒嬌，店家也趁勢問到：「蓮末子，你能跟我說說你是怎麼被抓走，被抓走時又發生甚麼了嗎？」蓮末子停下動作想了想說到：「當初我不知道為什麼就突然被壞人抓起來了，眼前什麼都看不到，我本來還想掙扎，但他的力氣很大，我根本沒辦法，而且還一直摸我，好不容易從黑暗中出來，就看到父親朝我這邊跑來，但很快眼前又是漆黑一片了．．．」店家又問道：「後來呢？」蓮末子又回答到：「後來我就看到一張圖紙，我就想讓圖紙裡面的人能夠幫我，後面就不知道為什麼站在路上了。」元生也問到：「你當時不是還有拉住誰的手嗎？」蓮末子回到：「我看圖畫裡的人好像想跟著我，我就伸手把他拉起來。」店家又問道：「拉起來之後呢？」蓮末子回到：「他就變回一張紙了。」這下店家是更加確定了蓮末子的天賦，隨後拿出一張元生的畫像給蓮末子，問到：「那這幅畫可以做到嗎？」蓮末子疑惑的看了看畫又看了看元生，說到：「可是父親就在這裡啊？」店家就把元生趕出門外，片刻後，房內傳來一片譁然，大家都發出驚訝不已的聲音，隨後就聽到碰的一聲，元生連忙打開門，就看到蓮末子七孔流血的躺在池歡荷懷中，其他人都焦急的圍在一旁，少天蕙率先衝出拿了水盆毛巾近來，玉兒也隨後拿了一些藥瓶回來，元生生氣的質問到：「發生甚麼事了！蓮末子怎麼會這樣！」店家沉默不語，元生推開店家蹲在蓮末子身邊溫柔的用毛巾擦拭直冒冷汗的蓮末子，片刻後蓮末子總算清醒，虛弱的看著池歡荷說到：「姐姐，我想吃糖。」池歡荷連忙讓元生抱著蓮末子，從一旁書笈中翻出糖果，會給了蓮末子，片刻後，蓮末子的蓮色逐漸紅潤，也不再冒冷汗，眾人的心才放了下來，安頓好蓮末子後，元生把店家帶到房外角落質問到：「你們剛剛到你做了甚麼？為甚麼會變這樣？」店家眼神飄忽，不敢說話，元生氣的一手直接捶在牆上，繼續追問，但店家卻是愈來愈慌張，這時玉兒突然叫到：「元生！快過來！」店家看準時機趁元生分心就溜了，元生無奈只能走回房內就看到蓮末子笑著說到：「父親，你不要生氣好不好，大家都很照顧我，我不希望你們吵架。」元生看著蓮末子答應了下來，這是少天蕙才在元生耳邊偷偷說到：「剛才蓮末子把畫像上的你從畫中牽了出來，我正猜想是不是你透過畫布走了過來，蓮末子就昏倒了，畫像內的人也隨即消失回到畫中。」元生聽完是大吃一驚，少天蕙又問道：「所以你剛才真的都在外面嗎？」元生回到：「當然在外面啊！，不然我有什麼好緊張，還需要問你們嗎？」兩人話才剛說完，池歡荷就把大家都趕了出去，要讓蓮末子好好休息，但蓮末子卻身手指了元生，說到：「父親，可以陪陪我嗎？」於是元生便留了下來，其他人則各自散去，元生坐到床邊摸著蓮末子的頭，蓮末子突然說到：「父親的手是溫暖的。」元生不解其意，就問到：「大家的手不都是溫暖的嗎？」蓮末子回到：「畫裡的是冰冷的．．．他們的手就像是在夜晚淋著冷水吹著風那樣。」元生聽完還在思考要要怎麼回答時，蓮末子就已經睡去，元生替蓮末子蓋好被子後，就悄悄走出房間，元生走沒幾步，就感覺有人正看著自己，元生順著感覺看去，就看到當初隊伍的領頭人，領頭人看元生注意到自己，就揮手示意元生入坐，元生點了點頭就走了過去，剛入坐，對方就拿出一袋錢，放在桌上，說道：「在下姓傑，單名亍，傑爺門下排行第五，剛才的事情有賴閣下仗義相助，這是謝禮。」話說完就把錢袋推到元生面前，元生則把錢袋推了回去說到：「傑先生言重了，這次的事件純屬意外，您太客氣了。」元生話說完，那人背後就有幾人忍不住噗哧笑了出來，只見傑亍回頭瞪了一眼，幾人頓時收起笑容，傑亍撇著臉，略顯不悅的說道：「實不相瞞，傑爺手下是沒有男性的，換言之．．．我是女的，我身後的兄弟們也都是，至於謝禮，是傑爺授意的，您不收我們也不好交代，閣下就行個方便，也讓我們好交差。」元生聽完連連道歉，說道：「不知幾位都是巾幗英雄，剛才多有冒犯，恕罪，恕罪，至於這個謝禮就真的不用了，就當我向諸位賠禮，順便交個朋友，如何？」話說完元生又把錢推回，傑亍看元生許久後笑了笑，拿起錢袋就對身後的人說道：「兄弟們，有人要跟你們交個朋友，要大家放開了吃喝，不用客氣，他通通會買單！」就聽身後的人一陣歡呼，元生也準備起身離開，但傑亍早將自己的手臂壓住，傑亍轉過頭看著元生說到：「不知閣下怎麼稱呼？幾位兄弟也才好跟你交．朋．友！」元生聽完，一股不向的預感湧上心頭，本想亂回答，就看到店家不知何時從別桌走來，笑嘻嘻地說到：「他叫元生，是個不折不扣的男子漢，體力好的不得了！」說完就拍拍元生的肩膀，隨後低下頭悄悄的在元生耳旁說道：「黑市中，買春的暗語就是交朋友喔！」說完就瀟灑離開，元生正要向店家求助，但早就被其他幾人圍著，只見整群人都拿著酒杯要來跟元生敬酒，元生急中生智說到：「我不能喝酒，一喝就吐，各位的好意我心領了。」傑亍聽完笑著說到：「你喝茶我們兄弟喝酒也可以，你開心就好。」說完就抓著元生的手，拿起桌上酒杯到自己面前，一飲而盡，過程中傑亍貌似料中元生會掙扎，刻意讓撒出的酒水都淋在身上，傑亍看著元生笑著說到：「看來我要去換身衣服了，元生這些酒水是你撒的，你的房間就借我用吧！」說完就拉著元生走向櫃台，二掌櫃的一看這個情況，急忙讓人去通知池萬彩，自己則顧左右而言他，盡量拖延時間，但傑亍一群人並不客氣，三句問不出答案，就準備亮刀，二掌櫃只能指出房間方向，而池歡荷正巧要出門，一群人剛好打了照面，傑亍對著池歡荷說道：「失禮了夫人，這是元生的意思，希望您不會見怪。」池歡荷看著傑亍問到：「夫．．夫人？．．我？」傑亍說道：「您不是元生夫人嗎？還有一個孩子。」池歡荷看了看元生說到：「我．．才．．才沒嫁．．他．．他也．．也沒娶．．是．．誤會。」傑亍聽完說到：「那是我誤會了，您慢走。」說完就繼續走向元生房間，路上還對著元生說到：「我才想說有夫人跟小孩在還這麼大膽，原來是誤會阿，怪不得會想跟我們交朋友，那這下我可放心了。」元生瘋狂搖頭說道：「這真的是誤會，我是真不知道交朋友是這個意思啊！」傑亍回到：「我也沒當那意思啊，但我們兄弟幾個連日奔波，著實需要放鬆一下，再說，你不跟我們好好交流，我們又怎麼當朋友呢？」說完後面的人也應和了起來，就在幾人要擠進房內時，池萬彩終於出現，緩緩走下樓說道：「幾位，好興致阿！但可惜小店有個不成文規定，那就是未經當事人許可，其餘人等是一概不准進入他人房內的。」傑亍幾人一聽是池萬彩的聲音，頓時也收起嘻鬧的姿態，回頭說道：「池老闆您的話，我們兄弟幾人自然照辦，但涉及買賣，您，也不好壞了傑爺的規矩吧？」池萬彩不屑的說到：「傑爺？哈！你們最好別讓傑恆知道．．．你們在奴家面前提她時說的是傑爺，不然她必然會讓你們知道甚麼叫做輩分，還不給我滾！」傑亍一聽池萬彩這樣說，立刻回到：「池老闆，我們兄弟幾人也只是為了答謝而來，您的規矩我們自然會遵守，但我們這已經談妥的買賣，是必定會履行的。」說完就拉著元生往店外走，池萬彩說道：「慢著，你們口口聲聲說的交易，究竟是什麼交易，該不會是要把奴家店裡的客人給活生生擄走吧？」傑亍也聽出池萬彩的話意，回應道：「不過是交朋友而已，池老闆，這應該沒問題吧？」池萬彩聽完也不好再說甚麼，對著元生說到：「小子，奴家等你回來交代清楚。」轉身就走了，元生無助的看著池萬彩逐漸遠去的身影，索性就對著傑亍問到：「傑姑娘，你們這強買強賣，是不是有點過分了，錢都給你們了，怎麼還想著我的身體？」傑亍則笑著回到：「你該不會真的以為我們兄弟幾人會在乎那點錢吧？我就坦白跟你說了，在我們生活的環境中，一輩子都不可能會遇到像你這樣的人，與其在失去價值時，被肆意踐踏，倒不如選擇一個可以信賴的人享受一回。你就當是做善事吧！」元生聽完瞬間陷入沉思，又問到：「你可以說說你們生活的地方嗎？」，隨著兩人對話，幾人也離開了客棧，就在幾人遠離客棧後，少天蕙就立刻察覺，從店裡跑了出來，玉兒看少天蕙急急忙忙地跑了出去，也想跟上去，卻在路上被店家攔下，店家說到：「那傻小子享豔福我們就別打擾了。」玉兒一臉疑惑，店家看玉兒一臉疑惑，就把來龍去脈說了一遍，玉兒生氣地抓著店家問到：「你怎麼不去阻止他？你明知道他是無心的阿！」店家此時卻不作回應，沒想到這時玉兒竟然做出驚人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