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10-23|閱讀時間 ‧ 約 17 分鐘

|佐鼬|不捨晝夜|03

等佐助回到旅館時,大雨依旧下得欢快,雨水打他在身上,顺着齊肩的黑发流进後颈,冰凉一片。
旅館大門過了熄燈時間,已經落了鎖,佐助只好翻窗進屋,分身和哥哥還有小佐助擠在床上,像連體嬰一樣,兩個佐助都沒有睡,他們緊緊的護住了哥哥。哥哥則緊閉著眼,脸色很不好,看上去很苍白,可能是因为疼痛的缘故,即使在睡夢中表情也沒有比較輕鬆。
雨水不停地从他的额前滴落,黑发遮住了半边的視線,濕黏的衣服紧紧勒住佐助的身体。他感到有些煩躁,脫下斗篷後便粗魯的丟到房間的角落,分身見他情緒糟糕,十分有自知之明的自行解除了分身。
房間裡一時只剩下雨水滴在地板上的聲音,和佐助不悅的嘆息,倒是小佐助一直雙眼雪亮的看著佐助,一點也不害怕佐助正火爆的脾氣。
感受到視線的佐助扭過頭,瞪了小佐助一眼低聲道:「看什麽看。」
「哥哥怎麼了?」小佐助問。
這問題不是早上問過了嗎?佐助不理他,自顧自打開行囊,拿出幾個捲軸研究了起來。
「喂!」小佐助用氣音喊道。
「幹什麼。」佐助感覺耐性已經所剩無幾。
「你去幹什麼了?」
這小鬼到底管那麼多幹麻?他媽媽沒有告訴他這個時間點已經該睡覺了嗎?
佐助突然驚覺這傢伙的媽媽就是自己的媽媽,覺得更煩了,幸好他很快找到了大蛇丸給他的捲軸,從裡面拿出一些檢查用的儀器,其中就有一些針筒。
小佐助嗖的一聲縮進了被窩,瑟瑟發抖。
「……」佐助忍住想吐槽的心情,按照大蛇丸教過他的檢查方法,打算先自己對鼬做一次全身性的檢查,同時可以掌握他血繼病的情況,對症下藥。
希望一切可以順利,即便只是減輕你的痛苦也好。
如果可以,他希望鼬永遠不需要去尋找狼哭之裡的虎吞兄弟。
佐助低頭看著鼬,鼬那又黑又长的睫毛贴着紧闭的眼睛,画下了两道漆黑的完美弧线,正如蝉翼一般扑闪着,似乎做了不太安穩的夢。鼬漆黑色的头发在夜色下閃著黑藍色的光澤,像乌鸦的翅膀一样,又黑又亮。脖頸處的肌膚細緻如美瓷,隱約可以看見皮膚下青色的血管,瘦削的脸颊卻沒什麼血色,薄唇也因长期干燥而裂出了口子。
這樣令他熟悉的面容、這個總是為他擋在危險前面的人、他的至親,在他的印象裡却總是清清冷冷地拒人于千里之外,無論他如何賣力追逐,都只能望其項背,而他又是如此神秘,當他以為自己再也追不上時,哥哥又總會在某些細節裡出現,讓自己時刻無法忘懷。
不知道是哪一次、經過哪一個國家、哪一個村莊,當時他野宿在一座湖邊,早晨起了大霧,視線一片朦朧,當時他看著那片濃霧突然就想起了哥哥。
——哥哥心中肯定有座濃霧密布的湖泊,任憑月光再皎潔、太陽再耀眼,也照不透哥哥的內心。
哥哥總是如此神秘地將自己藏起來,他得撥開重重謎團,才能瞥見他的衣角。
但他好想好想告訴哥哥,不必將自己藏起來,他可以全然的信任他,他們可以共同面對任何事情,必要的話他可以代替哥哥犧牲。
佐助的目光黏在了鼬的臉上。
無論他多少次告訴自己、或是別人多少次勸誡自己:放下關於鼬的事情。他還是一次次的想去尋找關於鼬的足跡,他不願鼬就這麼淹沒在歷史裡,他想為鼬證明他活過、證明他曾為了世界付出了一切。
他傾下身,在鼬的眼皮上輕輕落下一個吻。
外面的雨聲停歇,天空破晓,柔和的晨光傾瀉了進來,帶著清晨的凉意。
——希望你,平安健康。
他誠摯的祈願著,即便這是一個他明知無法達成的願望。
-
鼬是被刺眼的阳光扎醒的,他還想翻個身繼續睡時,有人為他拉上了窗簾。
他瞬間清醒。
「大叔這是什麼?」
「……不准叫……算了。」
是佐助和小佐助的聲音,他微微瞇起眼,看到兩個背影模糊毛茸茸的弟弟,他們似乎在研究一個類似小火爐、可以用來煎藥的東西,他又瞇著眼過了幾秒,視線才逐漸清晰了過來。
「大叔你要生火嗎!」佐助的聲音忽然雀躍了起來:「我會豪火球之術噢!很厲害吧!」
「喔。」佐助極其敷衍。
「吶吶、大叔我幫你生火吧!」小佐助挺起胸膛,自信滿滿。
「不,還是別了。」就你那三腳貓的豪火求、力道都不會控制吧!要是燒掉整間旅館那該多尷尬。
「少看不起我了!你這個臭大叔!給我看好了——」
「喂喂喂——」
急於表現的小佐助不顧佐助的阻止,一口火遁吹出來,全吹在了撲過來阻止的佐助臉上,幸好小佐助畢竟年紀小,查克拉量不多,頂多也就是一團小火花,但也燒得佐助頭髮傳來一陣焦味。
佐助的表情瞬間就黑了,黑得像要滴出墨汁來,只見他反手,默默抽出身後的草薙劍。
他現在就要把這個小屁孩切成塊狀給萬蛇加菜。
「等等、佐助、冷靜點——」眼見佐助快要抓狂,鼬趕緊下床把小佐助圈進懷裡,還一邊幫小佐助道歉:「抱歉、佐助還小,難免查克拉控制的不精準、你小時候也是這個樣子慢慢學過來的不是嗎!」
「……」
佐助高舉草薙劍投降。
「佐助也是,不可以這樣胡鬧知道嗎?在室內尤其不要用火遁,要是把房子燒壞就糟糕了,父親也這樣跟你說過不是嗎?」眼見佐助氣消了,鼬也不忘回頭重新教育罪魁禍首的小佐助。
如果我沒記錯,鼬這時候也才15歲而已吧?你一個年紀只有我一半的人裝什麼老成啊?佐助沒來由的一肚子火,這火氣來的讓他自己也莫名其妙。
他只是很不滿鼬從小就對所有事情都這樣設想周到。
鼬難道就不能符合自己該有的心理年齡嗎?佐良娜在這個年紀只擔心隔壁家的博人會不會今天又翹課,自己的哥哥卻已經一肩擔起了世界的和平。
這是15歲的少年該做的事情嗎?
鼬明顯精神好多了,臉色紅潤了些,也接受了自己和小佐助的存在,對小佐助尤其親暱,抱成一團的樣子,讓佐助心裡……居然有點酸酸的?
佐助深覺自己35年都白活了,一個大叔居然跟一個小屁孩吃醋,那個小屁孩不只跟自己是同一個人,吃醋的對象還是他們兩個的哥哥……
佐助放棄思考這種情感問題,回頭擺弄起煎藥用的小爐子。清晨時他趁哥哥還熟睡著,就給他做了一個全身的健康檢查,大致瞭解了鼬的身體狀況和血繼病的分布情況,雖然他只有一個月的時間,他也想好好幫哥哥調理好身體。
安撫好小佐助後,鼬也湊過來看佐助在做什麼,但他很快又退了開去。
是撲鼻而濃郁的藥草味。
看著佐助面前那一排奇形怪狀的藥草和那鍋綠糊糊的膏狀物,鼬難得的心生退卻。
他有預感這鍋會非常苦,而且這一整鍋,都會是他的。
佐助抬起單手結了個印,吹出一個大小適中的火球,輕易點燃了爐火。
「佐助……」鼬吞吞口水說:「我已經好很多了,這個就……」
話未說完,佐助就伸出手背貼在他的額頭,一秒後他被自己變成大叔的弟弟提著後領扔回了床上。
那一鍋注定都是他的了。鼬對那翻滾沸騰的藥物感到絕望,還沒嘗到半口,嘴裡就已經滿是藥苦味。
「你,去弄吃的。」佐助開始指使小佐助幹活,還是強人所難的那種。
「蛤??」
「打獵啊,不是會忍術嗎?」佐助理所當然地說,還一邊繼續攪拌藥物。
「佐助……他還太小了……」
「哪裡小了?你在他這個年紀都可以上戰場了,他就不行了嗎?」
佐助這是在……賭氣嗎?鼬感到有點迷茫,自己的弟弟確實有點傲嬌,可是眼前的佐助已經30好幾了吧?怎麼好好的就說起這些事來?
他翻了個身,將小佐助拉到自己床前對佐助說:「我也不是很餓,我們等會兒可以一起出去街上看看……」
這時門應聲而開,進來的是佐助的分身,單手拖著的拖盤上已經擺好了飯菜,注意到鼬和小佐助詫異的視線後,分身還很體貼的解釋:「剛剛去樓下借了廚房,請他們弄了一些比較清淡的粥類和食物,先將就吃一下吧。」
「先吃吧,吃完再吃藥。」本尊補充道。
「佐助,我只是發燒而已。」鼬還在做垂死掙扎。
「確定只是發燒?」敢情自己的哥哥好意思對他隱瞞病情?
看著佐助似笑非笑的表情,鼬沈默了。
——果然是,什麼都知道了。
能夠看見長大後如此可靠的佐助,他也算是很欣慰了,但是看見佐助處處對他小心翼翼,鼬又有些心疼,自己究竟有多少秘密被佐助知道了,知道這些的佐助又怎麼了?
鼬不自覺的想到佐助的斷臂。
他搖搖頭,斷臂不能說明什麼,這也可能是太激烈的戰鬥造成的。
佐助解除了分身,將托盤推到鼬和小佐助面前。
小佐助沒有任何戒心的夾菜扒飯,鼬卻遲遲不動,捧著碗不知道在猶豫什麼,佐助以為鼬是對自己還有疑慮,於是自行先每道菜都吃了一口,表示沒問題後,便自動的給他夾菜,鼬的表情卻更僵了。
他躊躇了許久才說:「佐助,我不太習慣吃肉。」
「嗯?我知道你不喜歡吃燒肉阿?但這只是稍微川燙和調味過而已,你需要補充一點蛋白質。」他可沒忘記自己昨天檢查那滿是紅字的結果,總結下來就是一句:營養不良。
雖然有點驚訝佐助居然有發現自己的喜好,明明小時候連自己不喜歡經過燒肉店都沒發現了。不過他還是解釋道:「不是的,我這幾年,不太喜歡吃肉類⋯⋯」
佐助像是意識到什麼一般,如鹰眼一样亮晃晃的瞳仁,仿佛一支就要射出去的火箭一般,目光炯炯地盯牢他:「你是要告訴我,你這兩年『都』沒吃這種富含蛋白質的食物嗎?」
「哥哥不吃肉嗎?」小佐助天真的給哥哥夾了一塊肉說:「哥哥太瘦了,多吃一點!」
「⋯⋯」鼬猶豫地夾起了食物,眼神有些複雜,畢竟從那晚後,他就幾乎沒有碰過肉食,不知道自己的身體能不能接受⋯⋯
⋯⋯顯然是不行。
鼬轉身衝進了廁所。
「哥哥!?」
小佐助馬上追了過去,佐助卻鐵青著臉坐在原位。
他已經想不出罵人的句子了。
而且他有什麼資格罵他?
他怎麼忍心罵那個拼勁全力保住了他,卻走不出滅族陰影的哥哥。
-
這下怎麼辦。
鼬將雙手搭在冰冷的洗手槽上,脑袋里面轰轰的,混沌一片,举手抬足的觉得自己好像踩在棉花上一般,站都站不稳。
一隻暖暖的手落在他的手背上,輕輕的摸索著。
「哥哥,你沒事吧?很不舒服嗎?」
「恩、沒事⋯⋯」他伸手扭開水龍頭給自己洗了把臉才出去。
這次兩個佐助都沒有再要求他吃東西,但佐助全程都在弄那鍋藥,不時翻看手邊的捲軸,彷彿剛剛只是個小插曲,沒什麼好在意的⋯⋯佐助越是表現得沒事,鼬就越覺得不妙,他覺得自己該說些什麼來緩和氣氛,卻擠不出半句話來。
「大叔,你不吃嗎?」小佐助適時得打破沈默。
佐助果然是我的救星——如果他不是拿吃過的筷子去戳佐助的話會更完美。
「沒空。」佐助這才回過頭來,表情驚悚,三勾玉血輪眼都打開了。
「佐助,你從昨晚忙到現在了吧?你也休息一下吧。」鼬抓住機會接話,他一邊想著該如何解釋:「關於剛才的事情——」
「不必說了。」佐助看著鼬的表情有种幽柔的悲凄,很庄穆的那種,使他那瘦削苍白的脸,显得更加哀憐。
鼬張張嘴,什麼也說不出來。
「我可以理解你的難處⋯⋯或者說我正在努力理解,」佐助閉了閉眼,再次睜眼時,眼中的情緒已被堅定取代:「鼬、哥哥,我現在必須跟你說明一件事情。」
鼬不由的正襟危坐。
「還記得昨天我說過的事情嗎?你不需要理解任何關於忍術操作的問題,目前我已經盡我可能的推遲了回去的時間,這小鬼⋯⋯我是說小時候的『我』和我可以在這個時間線最多待上一個月的時間。」
「在這裡多待一個月的時間?」鼬不是很明白,雖然已經知道那個祭典走失後回來的佐助並不是小佐助,而是未來的佐助的替身,但佐助又是為了什麼沒有回去?
佐助不自然地瞪著眼前的飯菜,努力装作漫不经心地樣子說道:「你不是生病嗎?我和小時候的『我』會等你病好之後再離開。」
「誒?」
「一個月,最多一個月,我們就會各自回時間線去,所以說,」佐助將那晚藥湯推到鼬面前,抬頭和鼬對上視線:「你要趕快好起來。」
-
一個月。
說長不長,說短不短。
鼬不確定自己應該要有什麼反應。
——應該要勸他們早點回去,不必為他浪費查克拉,反正他注定要死,無論如何他也會撐到佐助成長到能夠打敗他、保護自己。
——所以你們安心的回去吧。
這麼說出來,佐助會抓狂的吧?
可心裡又有這麼點開心,這種僥倖的心情,是怎麼回事?
頭又開始暈了。
鼬伸手去端藥湯,他這時才發現自己的手臂,竟已是发青发白得彻底,一眼扫过,条条经脉看得一清二楚,自己難道其實看起來狀態很糟糕嗎?
「哥哥,我不想走。」小佐助吸著鼻子,發出可憐兮兮的鼻音。
鼬無奈的再次放下藥湯,幫佐助梳理頭髮,眼裡滿是寵溺,小佐助不想走,他又怎麼捨得和佐助、小佐助分開呢?
一個是他心中永遠的光明與慰藉、一個是長大成人,再也不會哭鼻子追在自己身後,並且變得萬分可靠,無論是哪一個都讓他萬分掛念。
擔心著小佐助即將面對的滅族之夜、擔心著佐助長大後也要面對木葉的黑暗,佐助這麼單純,鬥得過那些老狐狸媽?他沒有看見佐助的木葉護額,該不會——
一想到這種可能性,他便有如坠入冰窖,全身冷的厉害。
-
佐助在幾分鐘前宣布完這件事後,便和小佐助大吵了一架。
小佐助說佐助冷漠無情,哥哥生病了居然說走就走。
佐助冷冷地說小佐助什麼都不懂,說小佐助才是那個害死哥哥的人。
小佐助被點燃了怒火,撲上去要和佐助拼個你死我活,被佐助一拳揍到牆角。
——佐助!!
他吼了佐助,大概是這輩子第一次對佐助語氣如此慍怒。
回頭查看小佐助的空擋,佐助便消失得無影無蹤了,只留下一地殘骸,和不知所措的自己。
我到底做了什麼。
小佐助的眼睛里滚动著亮晶晶的泪珠,然后大大的、圆圆的、一颗颗闪闪发亮的泪珠顺着他的脸颊滚下来,滴在嘴角上、衣襟上、還有他的胸口。
鼬不著痕跡的嘆了口氣,伸出指腹在小佐助臉上的瘀青周圍輕柔按摩著。
「佐助,『另一個你』說的沒有錯,你們確實不該在這裡待這麼久,聽他的話吧。」
小佐助在他懷裡收緊了小爪子,委屈的說:「我才不要離開哥哥,那個大叔自己回去就好了啊!」
「但是原來時間線的那個哥哥也很擔心你呢?這樣該怎麼辦?你要是不趕快回去,哥哥會很傷心的,你要讓哥哥傷心嗎?」
小佐助嘟著嘴,終於是不哭了,雙手依然揪著鼬的衣服。
-
佐助漫無目的的在旅館附近的村莊閒晃。
自己好像做錯了什麼事一樣,但他就是忍不住想揍一揍過去天真到幾乎是傻子的自己——就不能長點心眼,發現哥哥的難處嗎?
要是過去的自己可以發現一點謀反的跡象、發現哥哥的痛苦,哥哥或許就不需要自己承擔這麼多了。
至少他可以稍微分擔一些。
現在說這些也是於事無補了。
有時候,他也會很羨慕小時候的自己,有這麼多人在保護著自己,尤其是哥哥為他撐起的保護傘,世界上最牢不可破的保護,這一切直到最後毀在了自己手上。
空氣裡瀰漫著一股甜膩的氣息,佐助想起他在旅行的那段時間,路過這個村莊時,他們就有一家很有名的甜點舖。
他轉身走進了甜點店,點了一份丸子放在眼前。
吃完這盤就回去道歉吧。
佐助直在這裡坐到了黃昏,才招來服務生打包了一份新的丸子。
該怎麼開口呢?佐助尋思著:應該先對自己道歉、還是要先跟哥哥認錯?或是要直接用丸子收買哥哥,快刀斬亂麻地把這件事輕輕帶過?
轉過街角就可以看見旅館的大門了,路道上的安静却和在和城镇上的喧闹形成强烈的对比,此刻正值傍晚時分,日光比較暗淡,天空清朗,小鎮四周的山巒被落日的餘暉染成了粉色和橙色。
佐助停下了腳步。
旅館門口已經有兩個人在守候了,大的那個牽著小的,夕光模糊了他們身影的棱角,几乎要柔和成一体。大的在門口左顧右盼,看見佐助時,臉上原本緊張的表情立刻放鬆了下來,拉著小的就要過來,小的卻在原地鬧彆扭不肯走,兩人僵持了一會兒,最終還是大的先蹲了下來,對小的好說歹說了一陣,兩人才走到了佐助面前。
「佐助,你回來了!」夕阳下那人笼罩在黄昏的橙红光晕中,长长的睫毛在眼睑处洒下轻淡的影子,唇角勾起的弧度因光线而显得更加温暖:「我正想帶佐助去找你呢!」
佐助低頭看著小佐助,對方一扭頭,露出臉上的逐漸淡去的瘀青,佐助這時才意識到五歲的自己確實像的小玻璃娃娃一般脆弱,自己下手確實太重了,要是一個沒注意,小佐助怕是會真的被自己打殘。
鼬用手軸推了推小佐助,用眼神催促著。
小佐助鼓著腮幫子,百般不服氣。
「抱歉,佐助早上說的那些話不是有意的,你別放在心上⋯⋯」結果是鼬先道歉了,他一手按著小佐助不安分的腦袋說。
佐助搖搖頭,想起自己小時候因為討厭隔壁同族的小男孩,惡作劇害對方摔得頭破血流時,哥哥也是這樣壓著自己去醫院跟對方道歉的,不過對方再也不敢來挑釁佐助了,佐助這也是第一次嚐到強大帶來的好處。
「⋯⋯對不起,我講話太過分了。」小佐助在哥哥灼熱的視線下,咬著牙把哥哥教他的話棒讀了一次。
「⋯⋯不,我也有錯。」佐助語氣仍有些冷冽,但鼬聽得出來已經比早上緩和很多了,佐助將手中的袋子遞到小佐助面前說:「這就算是賠禮吧。」
鼬有種不好的預感,佐助心在大也不太可能揍完人還送好東西的。
果然,等小佐助興沖沖地打開袋子時,小臉馬上以鼻子為中心皺成了一團。
「臭大叔!你明知道我討厭吃甜食的!你是故意的吧!」
⋯⋯果然啊。鼬偷眼看著惡作劇成功的佐助,那双安静的墨色眼睛,此刻带着某种飘飘欲仙的得意。
鼬發現自己有點期待那袋丸子是佐助特別買給自己的,畢竟佐助怎麼可能不知道小佐助跟他一樣討厭甜食呢。
-
「喂你,藥喝完了沒。」
「⋯⋯」
「沒喝完剛好,我盯著你喝,臭小鬼把丸子拿來,那是給你哥配藥用的。」
「誰是臭小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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