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於 2023/11/19閱讀時間約 15 分鐘

憶-32-因果果因夢如新

    上回笑非厄說書正說到女孩失明,元生幾人也聽的津津有味,竟不知不覺的開始拿起食糧吃了起來,笑非厄也繼續說道:「失明的女孩心中又驚又慌,只得憑藉印象拔腿就跑,沒想到卻直直撞上身前人,慌亂之中,女孩開口就罵,但才說沒幾句就被對方罵了回去,女孩也委屈的哭了起來,就在哭泣中,女孩也發現自己正逐漸恢復視力,抬頭就看到對方正試圖安慰自己,而這也是女孩生平第一次被他人關愛,不知該如何應對的女孩便找了藉口,約定下次見面,隨後便藉著天象尋路而回。」說到這裡,元生默默的看了一眼無芳,而無芳卻早就在看著元生,兩人相視一笑後,又繼續看向笑非厄,笑非厄繼續說道:「話說女孩離開後是一路奔波,又餓又累,萬幸最後還是有驚無險地回到家中,走進門的女孩本以為家人也會像剛才那樣關愛自己,但進入後女孩卻只看見自己的父親仍是嚴肅的坐在房內,對自己不聞不問,就好像自己從來沒有走丟過,女孩失落的轉身離去回到自己房中,本以為事情就此過去,但萬萬沒想到,次日女孩的父親卻對著家中所有人大發雷霆,但生氣的原因竟不是女孩走丟,反而是因為女孩沒有完成安排的事情,女孩隔著房門聽著外面的訓話,心中百感交集,就在父親離去後,女孩才緩緩推開房門,準備前去吃早飯,但女孩前腳才剛走,先生們後腳就追了上來,抓著女孩就要他把昨日沒做完的功課完成,女孩氣的甩開先生的手,繼續走向食堂,就看一路上,教書的、教畫的、交音律的,各式各樣的先生爭先恐後的跟在女孩身後,女孩憤怒的推開食堂大門,就看到自己的父親正在內中,惡狠狠地瞪著自己說到:『是誰教你這樣開門的?門是這樣開的嗎?』女孩只得低下頭不敢回話,而後便罰女孩跪在門前一個時辰,時間沒到不准起身吃飯,女孩只能在一群先生面前跪在門邊,先生見此情景還在那交頭接耳議論紛紛,女孩煩躁地回頭對先生們說到:『閉上你們的狗嘴!』殊不知這句發洩的話卻讓父親聽到了,父親重重的放下手中碗筷,站起身對女孩說道:『你是愈活愈回去了,對先生可以這樣說話嘛!啊?回答我!』女孩只得不情原地回到:『不行』,而父親此時也對後面的先生說到:『各位別閒著,小女一時片刻也不能離開,你們就趁此時機多教教他。』說完又回頭對下人說道:『在這些先生滿意前,不准給他飯吃!聽見沒有!』說完就離開食堂,只留下女孩跪在門旁聽著先生們的酸言酸語,很快的一個時辰過去,先生們也離開了大半,女孩艱難的扶著門站了起來,緩緩走到桌前,正要坐下,一個先生卻刻意踢開椅子,酸溜溜地說到:『我的東西你還沒學就想著吃飯?』女孩生氣的抬手就要打向先生,這時女孩的二哥正好路過,看到此情景連忙上前阻止,仔細問了來龍去脈後,二哥才替女孩將先生們勸走,隨後替女孩端來一碗熱粥,叮囑女孩到:『在這家裡就得守規矩,我知道有時候很不合理,但忍一時就過了,乖,哥哥我也要出門了,你慢慢吃,別燙到。』說完就匆匆離開,女孩看著二哥離去的背影,淚水不爭氣的滴落碗中。」元生聽到這裡不自覺地說道:「這是甚麼父親,自己的女兒走失了不聞不問就算了,還這樣對待一個小孩,真是瘋了!」少天蕙也說到:「那個故意踢開椅子的傢伙是憑甚麼當先生的,根本是誤人子弟。」笑非厄也順勢喝了口水說道:「是阿,這家子確實很奇怪,但更奇怪的還在後頭呢,且聽我說來!」「話說女孩吃完飯後,又開始了日復一日的學習,很快的也到了約定的那一天,女孩一早便換上華麗的衣服,支開下人溜了出去,只是女孩溜出去這件事沒多久便被發現,更傳到了女孩嚴厲的父親耳中,就看老父親把屋內所有人通通叫來,當著所有人的面前,命人用木棍把女孩的貼身隨從雙腿打斷,畫面怵目驚心,有些教書先生更是直接昏了過去,用刑完,老父親又說到:『這就是這個家門的規矩,有錯就要罰,有功,我也會賞,看清楚了。』說完就看老父親讓人搬出一箱價值十手的金磚賞給隨從,又接著說到:『這是他及時上報應有的賞賜,更是我要獎他不懼受刑的也要上報的勇氣,送他下去治療。』其餘人等看這老父親這手恩威並施,更是不敢造次,一群人就這樣從白天守到傍晚,隨著天色轉暗,女孩也躡手躡腳地推開大門,一進門就看到家中所有人都在前廳等著,女孩也識相的走道父親面前跪著,老父親這次卻是既沒罵也沒打,只是揮揮手,讓人把女孩的貼身隨從帶上來,女孩看著雙腳裹藥,被人用輪椅推出來的隨從,心理那是一個震撼,老父親指著隨從說道:『這就是因你而生的失職,你可要好好記著。』說完就拍拍女孩的肩膀,轉身離去,其餘人也隨後散去,只留下滴著淚跟隨從道歉的女孩。」話說到這裡,少天蕙對著玉兒說到:「這老父親怕不是個變態吧?這種手段都用得出來,況且還是自己的孩子。」玉兒則回到:「殺人誅心,也是個狠人,但這也是因為女孩自己過於任性才造成的。」這時無芳卻開口說道:「這不是孩子的天性嗎?怎麼就任性了?」笑非厄看了看三人,說道:「任性也好,天性也罷,但你們可別忘了女孩與生俱來的能力阿!」笑非厄又繼續說到:「女孩其實早在進門時就知道老父親的盤算,也清楚隨從的怨恨,但女孩更傷心的是這偌大的宅子中,竟無一人肯為自己出聲,連個念想也沒有。好在隨著時間過去,女孩也用真誠化解了自己與隨從之間的心結,就在某一日,斷腿的隨從突然對與女孩說到:『主子,明日我會跟老爺說您病了,你就放心去吧。』女孩聽到這句話一時不解其意,反而問到:『你說這是甚麼話?我沒事啊?』隨從這時才說到:『我想...去年您冒險外出必然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而且我其實有發現您帶回來的錦囊。』隨從這才慢慢拿出女孩藏起來的錦囊,女孩接過錦囊,含著淚擁抱了隨從,隨從拍了拍女孩的背說到:『主子,明日你就放心地去吧,這裡我會處裡好的。』而後更是自己撐著輪椅從外面拿回一件私下為女孩訂製的衣服,女孩看著這一幕,感動的哭了出來,隨從又說到:『如果那天你累了,跟我說一聲,就別回來了知道嗎?』女孩聽完更是淚如雨下,隨從連忙擦去女孩的眼淚要女孩早些休息,就退出房內,女孩也抱著期待早早睡去,次日一早,隨從便匆匆叫醒女孩,還拿來熱騰騰的包子,並迅速地幫女孩換上新衣,送女孩出門,看著女孩既期待又興奮的跑向遠處,隨從才放心的把門關上,但誰知道蒼天弄人,女孩這次卻遲遲沒等到那人,從日出等到日落,女孩的期待也逐漸落空,直到明月高掛,女孩才傷心離去,但女孩怎麼也沒想到,這一去,不但沒看到心上人,更連自己的隨從也為此送了命。」話說到此,無芳潸然淚下,少天蕙跟池歡荷也低著頭位女孩感到婉惜,笑非厄嘆了口氣後繼續說道:「哀,隨著女孩逐漸接近家中,本來傷心的情緒也因想起家中隨從而逐漸平復,可當女孩默默地推開大門,映入眼簾的卻是那隨從正被灌下毒酒,痛苦非常,看到這一幕的女孩不顧一切的跑上前去,一把抱住痛苦掙扎的隨從,只見隨從掙扎間認出女孩,責備到:『主..主子!你不該回來..的..我..我..這條命..不值得你回..回來這受苦。』話說完,隨從便已經口吐白沫,抽搐不止,這時就看女孩的父親帶著一人走來,對著女孩說到:『你想救他可以,只要你願意讓他把你的血元封入宗令牌,我便給他解藥。』女孩想也沒想就答應了,就看見那人將手上玉牌刺入女孩心口,隨後誦唸異咒,頃刻間帶著濃厚血腥味的血霧瀰散四周,女孩也開始感到四肢無力,隨著異咒結束,玉牌也從女孩心口被抽出,隨後老父親帶人轉身就要離開,女孩用盡餘力喊到:『解藥呢?』就看女孩的父親從懷中拿出一小藥瓶,隨手丟了出去,此時氣空力盡的女孩根本動彈不得,只能眼睜睜看著藥瓶摔落地上,內中解藥也隨著碎片四濺,奄奄一息的隨從也在此時迴光返照艱難說到:『主子..別..別傷心,我..從沒後悔過,你.也.不要被這世道給綁架了。』說完便徹底沒了呼吸,魂歸離恨天。」說到此處,顏鎮也醒了過來,池歡荷連忙上前扶起顏鎮,笑非厄也停下說書,看著顏鎮,隨後對顏鎮說道:「唷!醒來了阿!比我預計的還久,不過正好沒錯過。」顏鎮看著所有人都圍在笑非厄旁,便問池歡荷發生何事,池歡荷正要解釋卻被笑非厄打斷說到:「沒事沒事,重點還沒錯過,你們接著聽就是了。」笑非厄接著說到:「要說這女孩此後是徹底沒了心中倚靠,日日任由他人安排差遣,如同行屍走肉,又加上失去九成血元,女孩想做任何事都是難上加難,過去輕而易舉能做到的是,如今卻需要數十倍的努力,但這些對早已心死的女孩根本無所謂,倒不如說這種反覆的練習更能打發時間,轉眼又是數月,一天夜裡女孩正收拾著書本,卻恰巧看到被放在角落的輪椅,女孩默默地走到輪椅旁,撫摸著輪椅想像著隨從還在的情景,不經意間竟從握把上的縫隙中抽出一張紙條,女孩確認四下無人後便默默打開紙條,沒想到這是自己隨從早早留下的遺囑,原來隨從心知女孩此去,自己是必死無疑,但長期相處,隨從早已將女孩視如己出,實在是不願意看著女孩被困在這廟堂。讀到此處,女孩視線早已模糊,遺囑後半更是被淚水滴濕已經幾乎無法辨識了,只能依稀看出隨從對女孩的期許,希望女孩能勇敢做自己。女孩看完也立刻擦乾淚水,將遺囑收了起來,整理了情緒後,女孩走回自己的房間拿出錦囊,暗暗下定決心要再見那人一面。」顏鎮聽到此處竟忍不住開始打瞌睡,笑非厄看著打瞌睡的顏鎮,難得的露出了不悅的臉色,元生本想叫醒顏鎮,笑非厄卻說到:「不用,時機到了我自會讓他醒來。」說完又喝了口水,平復心情繼續說道:「女孩拿定主意後,變悄悄闖入庫房,選了一把小刀跟一些盤纏乾糧,又再次溜了出去,但沒了血元的女孩體力是大不如前,先前一個時辰就能到的地方,如今卻花了半天才免強到達,女孩也累的靠著樹就沉沉睡去,直到次日。就在次日清晨時分,女孩半夢半醒間就聽到有人靠近,女孩生怕是父親派人追來,便立刻起身躲了起來,但好在逐漸靠近的並不是追兵,是女孩千辛萬苦想見到的人,看清對方後,女孩也立刻跟了上前,抽刀質問對方為何不告而別,更將這段時間壓抑的情緒宣洩而出,沒想到那人卻自顧自的繼續向前走去,女孩憤怒地抓住那人,質問到:『你為甚麼那天沒出現!』只見那人卻摀住女孩的嘴,片刻後手上長矛猛然射出,才說到:『我為了生活只得跟著獵物四處輾轉,過著有一餐沒一餐的日子,無暇他顧,若是因此讓你感到不滿,我很抱歉。』女孩聽完才猛然意識到自己認為的不幸,卻已經是他人求之不得的事物,女孩又說道:『那..以後你要常常來這裡,一定會有吃的。』不等對方回應,說完的女孩就已經默默地朝家走去,但這次回去,女孩心中已經沒了擔心,更多了一份堅定。」故事說到此處,笑非厄卻突然拿出了一把布滿鏽跡的小刀把玩著,池歡荷凝神看著小刀片刻後說道:「這..這是..皇..皇室用品,但..怎..怎麼可能會..會生鏽?」顏鎮一聽到皇室,那是立刻驚醒,四處張望,笑非厄對著顏鎮揮動著手上小刀說道:「唷!看這呢!在這裡!」顏鎮看著笑非厄手上小刀,正要起身質問,笑非厄便刻意放大音量說道:「咱們故事接著說!」池歡荷便拉住顏鎮,顏鎮無奈只能坐下繼續聽,笑非厄看了看坐下的顏鎮繼續說道:「話說女孩回家後,不吵不鬧,直直朝著父親書房走去,進門後便默默跪在一旁等待父親責罵,而這次女孩的父親看著女孩一反常態,反倒沒有一句責罵,而是問道:『你是不是在外頭闖了什麼禍了?』女孩搖搖頭說道:『女兒這次是要向父親致歉。』老父親一聽這話起了興趣,放下手邊文書說道:『喔?那我可要好好聽聽你是為了何事致歉了。』女孩說道:『過去女兒年幼無知,不知生在家中是何等尊榮,更因一時任性多次逃家,讓父親費心。』老父親聽完哈哈大笑說到:『你有這等心思甚好,但此次逃家仍是觸犯家規,念在你有心悔過,我便網開一面,罰你將藏書閣內第七層第四閣上魔心法-迴唄卷、束心卷、牟尼卷、避寒卷、邪心卷、謁心卷抄寫百遍,第八層第二閣昊天鎮山海冊全冊抄寫三十遍,最上層末閣九極皇天辯書全冊、附錄、註譯三本抄寫十遍,限你十日內抄寫完畢,且不得耽誤每日課業。』女孩聽完一時間不知所措,畢竟光是九極皇天辯書全冊、附錄、註譯三本就已近百萬字,這些零零總總加起來已是上千萬字,但女孩還是忍了下來,老父親等了片刻,發現女孩並未回嘴,又刻意說到:『連個答復都沒有,那只好再罰你抄寫最上層第三閣訣天烽雲卷三遍,聽到沒有!』就見女孩嘟著嘴心不甘情不願地說道:『知道了。』老父親這才滿意地讓女孩離開,自己又開始整理桌上文書,女孩離開後,轉身就進了廚房,交代完下人,就獨自進入了藏書閣。」笑非厄說到這裡又再次停頓,眾人也隨著笑非厄的視線看去,就看到後頭的顏鎮壓低音量,激動的跟池歡荷比手畫腳,池歡荷只是看著顏鎮連連點頭,笑非厄看著激動的顏鎮說道:「不要激動,這世界上還沒幾件事情我不知道的,你就當我矇對就行,是說很快就要到精彩的部分了,你可要聽好了。」說完就將手上小刀丟向顏鎮,繼續說到:「話說女孩進了藏書閣後,持續了七天七夜不曾出入,內中也毫無動靜,隨著時間過去,女孩的父親也好奇的走進藏書閣,就看藏書閣內堆滿抄寫的紙張,端坐其中的女孩兩手同時持筆抄寫截然不同的內容,更用口含木棍專注地翻閱著九極皇天辯書,老父親看著眼前情景,滿意的點了點頭就要離開藏書閣,就在老父親離開藏書閣後,就看到兩個下人來報,說是女孩的二哥正在大街上跟一名男孩爭執,老父親聽完當場讓下人帶路,只見其中一個下人看著藏書閣不知所措,另一個則迅速領著老父親來到街上,就看街上一個骨瘦如柴,臉色慘白的小夥子正在據理力爭,老父親聽著男孩言論頗有幾分道理,遍坐在一旁旁觀,殊不知這一坐就是三天,巧的是三天後,正好是女孩抄寫的期限,此時藏書閣內女孩也正抄寫著最後一遍的訣天烽雲卷,但女孩是怎樣也沒想到自己這十天的努力,竟然因為一個來路不明的人而功虧一簣。」話說到這裡,少天蕙也悄悄對玉兒說到:「該不會是老父親沒回來,導致女孩沒準時交出,又要受什麼折磨了吧...」玉兒也回到:「要照這個父親的個性還真有這可能。」就在兩人竊竊私語時,笑非厄指著少天蕙說到:「唉!沒錯!還真讓你猜到了,就是這樣,話說女孩抄寫完畢,正整理著,本來站在外頭的下人這才探頭進來說到:『大小姐,您交代的事情出了一點小意外,老爺他...』不等下人說完,女孩便命令下人將自己抄寫的內容移交到父親的書房,自己則快速向門口走去,走到半路就看老父親正好推門而入,身後還帶著一個瘦弱男子,女孩本想告知父親抄寫完畢,卻看父親正吩咐著其他人,自己便沒有多說,默默的站在一旁,誰知這一站就是半個時辰,半個時辰過去,女孩的二哥也從外頭緩緩走了進來,並將一個籃子塞給女孩,自己則不悅的走回房間,而女孩的父親卻匆匆換上衣服離去,隨著月亮落下,守在門口的女孩仍是沒等到父親歸來,便打算將手上籃子放回原處,這時女孩的二哥也正巧要想去廚房拿酒喝,兩人便同行片刻,就聽二哥說到:『沒想到一個小毛頭能讓她如此勞師動眾,有時候我還真不知道他生我們這幾個兒子做甚。』女孩也回到:『哥,你說過,在這家門就得守規矩,知道有時候很不合理,但忍一時就過了。』二哥聽完嘆了一口氣拿起酒壺就往嘴裡灌,女孩也在一旁陪著,時光推移,轉眼又見天色轉亮,女孩跟二哥也各自起身準回房,卻聽見大門被推開的聲音,果不其然,正是手拿聖喻的老父親,老父親剛進門,看了眼兩人,便又匆匆走到客房內,女孩也只能跟了上去,但此時的老父親除了眼前少年,是什麼也不管,女孩也只能作罷,回到自己房中,可萬萬沒想到,女孩才剛躺下,就被父親差人叫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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