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於 2024/11/22閱讀時間約 2 分鐘

歡樂谷 (1998)

《歡樂谷》以無處不在的幽默與搞笑,建構了一個奇幻卻真實感十足的世界,談「正確」的價值、階級意識的瓦解、欲望造成的變化,以及「自我選擇」的重要。
我很愛這部電影,不只是因為它以奇幻手法包裝,用親切又溫暖的口吻,講了一個每個時代都會被挑戰或質疑的情境,由小至大的讓觀眾看見困境的存在與突破;《歡樂谷》最讓我感動的,是它美化了世界的醜惡:我甚至會沈浸在主角姐弟倆一步一步為歡樂谷帶來色彩的力量中,他們如此溫柔、如此堅定,且毫不退縮。 以下小雷。 例如男主角大衛在漢堡店的說書大會,那一雙雙閃著求知渴望的眼睛啊,清澈的不可思議;大衛的母親變成彩色後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大衛仔細又輕柔的為她著妝,因為他打從心底明白異於常人會有的軟弱;大衛的女朋友瑪格麗遞給他一顆蘋果,象徵內心欲望的揭露;女主角珍妮佛愛上看書後,戴上了眼鏡,彷彿生命的全新可能就此展開。 真實世界怎麼可能容「改變」如此輕易發生。烏托邦派的人始終相信安排好的一切,會讓想像中的集體利益最大化,他們認為人民的自我意識並不重要,重要的是社會有沒有在「正確」的軌道上運轉。
可是,所有以幸福為名實施的控制,都無法讓人幸福。真正幸福的社會,永遠無法保證人人幸福,但每個生活於此的人兒,都能有「選擇」的權利,都能努力活得像自己。
《歡樂谷》的改變令人動容。例如大衛不再限縮自己的世界,鼓起勇氣站了出來;珍妮佛不再沈迷於眼前虛幻的表象,開始充實自己,朝目標前進。 在以前的歡樂谷,人們像木偶,過著四平八穩的生活:投籃永遠會中、書籍只有書皮沒有文字、爸爸回家一定能吃到熱騰騰的晚餐、漢堡店老闆只會按慣常步驟開店。 有了色彩的歡樂谷,人們開始一點一滴的認識這個世界、理解自己內心的所思所想,然後學著重新找到個體的價值。 讓我印象最深刻的,是大衛母親的改變。電影很直接地描述女性的欲望,卻又以燃燒的火焰意象化了慾火,呈現出赤裸與詩意同時並存的美感。  《歡樂谷》以色彩區分彼此,是相當成功的影像語言,鮮明又生動,對比到電影中這部影集設定的年代為1958年,彷彿與當年維吉尼亞州的深愛夫妻對抗種族隔離遙遙呼應。 深愛夫妻是一對妻子為黑人、丈夫為白人的愛侶,他們的婚姻不被當時的法律允許,法院說,黑人不是人,沒有享有平等自由的權利,上帝將不同種族的人放置在不同土地上,就是希望不同種族的人不要通婚。法院同意暫緩執行刑罰,但深愛夫妻二人必須離開維吉尼亞州,二十五年內不得回來。 深愛夫妻的故事沒有幸福結局。那是個以皮膚顏色區別彼此的年代,前人們用盡了全力爭取真正的自由與平等,我們才一步一步走到今天。
我覺得,這是《歡樂谷》這部電影最大的意義:提醒我們記得歷史,因為人們習慣重蹈覆轍、讓痛苦輪迴。
幸福沒有標準答案。幸福是自由的追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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