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溫

「所以，我們現在是什麼關係呀？」

她一邊漫無目的地手拿著遙控器亂轉台，一邊將臉輕輕磨擦著我的肩膀，一臉輕鬆愉快的表情。

女人在事後問我這種形式的問題，我見多了。

她叫Chloé，21歲，中法混血；雖然加上今天我們才見過兩次面，但我都叫她小渴。（“渴裸依”的渴。這個譯名當然是我翻的。除了我，沒有人會這樣叫她。幫女人起外號，除了是我個人的惡趣味之外，其實還有另一個更重要的目的———會在兩人之間製造一種特殊的親密感。）

可能是拜剛做完愛的身體還殘留著餘溫所賜，即使在這樣的十二月冬夜裡裸著露上身和小渴聊天聊了幾十分鐘，也不覺得冷。聽說，做愛ㄧ次會消耗二百五十卡路里，相當於一碗白飯的熱量、等於是慢跑了三十分鐘。但、比起白飯，我還是偏愛有很多很多肥肉的滷肉飯，上面有加一片醃黃色小蘿蔔的那種；而且、一定要加。那問題來了———做愛一次跟會消耗吃了幾碗滷肉飯的熱量？

他媽的誰管這麼多。

我只知道，有時候做完愛，會特別想吃加片醃黃色小蘿蔔的滷肉飯。回過神來，不再想滷肉飯的事；我察覺到，現在裸體的身子還能保持暖活，也可能是旅館房內的暖氣使然。

「咦⋯⋯妳剛剛有偷偷開暖氣嗎？」我略過小渴的提問。

「什麼偷偷開啦！你上一次約我喝酒的時候，不是有跟我說，你很怕冷嗎。」小渴語帶撒嬌。

幹，好可愛。我心想。

小渴的顏值與溫柔纖細的聲音加總，雖然有點小肉，但只要穠纖合度，必能導致出一個輕易勾起我性慾的結果。就和愛因斯坦的發明的 E = mc²質能守恆定律一樣；這是男人與女人之間吸引力運作的不變定理。

小渴曾經在IG上和我說過，我和她所認識的一般男人不一樣、沒有表現那種猥瑣的感覺。其實，我自己很清楚；這一點也是我能夠把到她的眾多原因之一。

我很好色，但我不會輕易表現出來。因為，當我面對女人的時候，我就是男人之中的愛因斯坦。

「就你剛剛去洗澡的時候呀！」小渴這次語氣不但ㄋㄞ ，尾巴甚至翹起來了。

「喔。」我接著說，

「有沒有人說過妳的聲音⋯⋯」話只說一半。這是我擅長的把妹伎倆之一。

「嗯⋯⋯？」小渴瞪大眼睛看著我，彷彿期待我下一句。

「嗯⋯⋯？？？」

「你說的聲音怎麼樣啦～」她上鉤了。

只要女生完全照著我明知道她接下來一定會這麼說、會這麼問、或者會這麼做的行為，我把這樣的預測走向稱為“上鉤”。

「平常講話的時候還好，但⋯⋯剛剛的聲音，很像小朋友誒。』

上鉤之後，小渴接下來會無言一下。

「⋯⋯⋯⋯」她有點害羞，眼睛眨呀眨地，淺淺地苦笑著。

沒錯，她又上鉤了。

「那……」她起了一個發語詞。

「那你想不想，再聽一次小朋友的聲音？」她門牙輕咬著下唇，眼神撫媚望著我。

她會這樣說，我倒是有點意外。

然、我瞬間腦補剛剛和小渴做愛時她嬌喘時的呻吟；和剛剛，同時也是我們第一次做愛時的畫面…我又硬了。

這次，我帶點霸氣地湊近吻她；法式濕吻的那種。

我們又做了兩次。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