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通話

　　「副總，最近似乎有一些奇怪的傳聞，不用我說相信你也很明白，我只問一件事情，你知道公司真的要成立專門調查小組準備清查我嗎？」 　　「......原來如此，所以......你完全沒有通知我做準備的打算？」 　　「不需要對我大小聲，你沒那個資格跟我說這些話，換成大老闆來還差不多，我們不過是各取所需的合作對象，只不過是掛個名領些錢，對你客氣叫聲副總，不客氣把你當狗罵你能對我怎麼樣？」 　　「不要忘了你做過的骯髒事情，難道你以為事情被抖出來奇蹟公司還會保人？不撇清關係把責任都推到你身上落井下石就算不錯的了。」 　　「......啊，你說的沒錯，所以出事了公司也想撇清我，但......你們有沒有想過，我難道是你們可以隨手能夠拋棄的垃圾？所有為奇蹟公司做的事情我都留了一份證據......」 　　「為什麼做這種事情？問這些話真令我懷疑你怎麼做上副總，靠含大老闆的老二？」 　　「......不要生氣，能夠幫大老闆服務可是你的榮幸，不然你這種廢物有什麼資格做副總？」 　　「確定要跟我翻臉？當我把所有事情爆出去轉做被脅迫的證人，之後只要哭喊幾聲得到流量和民眾支持，義勇軍裡仍然有我一個位子，可是你還能有什麼？沒有奇蹟公司副總這一個頭銜，你也不過是個老年廢物而已。」 　　「哈，問我到底想要怎麼樣？」 　　「我還沒有你這麼愚蠢和不要臉，我只要一個機會而已。」　 　　「你和奇蹟公司先保我，把調查小組的事情暫時壓下來，運用影響力逼媒體不準再宣揚，大眾方面我自己會搞定，我會在這段時間內找出是誰在搞事情，只要解決提出問題的人就沒有問題了。」 　　「......你不信任我？我是街頭抗爭出身的人，這種煽動民眾的事情可是老本行，真正願意為公理正義付出的人早就都死光了，不然為什麼我們這些無恥的人可以繼承遺澤享受一切？」 　　「對，你說的沒錯，因為我們夠下賤，只要有好處的事情什麼都做，夢想家城市又如何？市民又如何？未來又如何？即使犧牲眾多人的一生，只要能換來我高潮一秒也爽，誰叫他們是白痴？」 　　「是白痴只能有白痴的一生，這不是理所當然事情？」 　　「哈，硬要將白痴拉到正常人世界享受幸福，這難道不是齊頭式的不公平待遇？對那些努力的人是多麼不公平呀。」 　　「你聽，我說的話多麼有道理，證明我依舊是個講道理的人。」 　　「......嗯，副總你放心，我會自己擺平這次事情。」 　　「你說不成功怎麼辦？不成功的話我還有資格跟你通話嗎？」 　　「啊......副總原來在擔心我以前為奇蹟公司做的事情還有你做過的骯髒事情呀，我還以為你在為我煩惱呢！」 　　「這個嘛......不好說呀，也許我那天受到太大刺激不小心手抖了一下，讓全夢想家城市的市民們都知道了呢？」 　　「別激動嘛，副總，你和我都是有歲數的人了，這把年紀還不知道養心、養性、養身體的重要性嗎？你看我都還能玩玩公司的年輕女同事，你恐怕連硬都硬不起來了吧？」 　　「......對對，你說的是，你是副總嘛，你說能玩個七天七夜也沒人敢說不行呀？就算只是加錢叫女人陪你七天也沒人會說破，只是......事實總會勝於無能大聲？」 　　「什麼？叫我不要忘記你當年的神勇？你說的那女人是誰？」 　　「啊......玩過的太多有些記不住，確實，我這個人向來尊崇獨樂樂不如眾樂樂，過去公司的溫泉旅行，我帶去的幾名人妻可是絕品呀！還是無條件跟大家分享呢！」 　　「什麼？你說有人後來自殺？家屬和丈夫還到公司來鬧？」 　　「副總，你別說笑話了，這些事情難道有上過報紙和新聞？」 　　「整個夢想家城市的資訊管道都在我們以及政府機關控制之下，還有裕民三法的存在，當年真正堅持到底的正義人士，現在不是死了就是都在監獄裡數饅頭，我甚至還有收過家屬哭喊對不起求饒的訊息呢！」 　　「......啊啊，你說的沒錯，以前的愚民是讓市民不會思考，現在的愚民是讓市民以為自己在思考，結果不過一樣是被操縱的魁儡，所有散播資訊的管道都是我們的人，他們怎麼會覺得自己有思考能力呢？」 　　「真是笑死。」 　　「副總，相信我，我玩弄市民幾十年了，活到現在誰真正讓我翻過船？你和奇蹟公司可不要壓錯邊呀，到時候我真的翻臉可是會很難看。」 　　「哈......義勇軍裡大部份的人都是我後輩，即使我們這些人從來不講究情份，但副總你也應該想的到，當年那些年輕一代是怎麼爬起來？難道不是我們這些老人在擦屁股？誰沒拿我們的錢和好處？你真的覺得他們敢跟我撕破臉？」 　　「我就在這裡跟說你明白吧，我要是出事，自然會有人為了好處讓奇蹟公司和義勇軍難過，即使市民再如何蠢笨，加了砒霜的粥終究比芝麻糊還糊，難道他們真的是猪頭三？」 　　「......好好，我也不是什麼絕情的人，明白公司和副總多年來對我的好，我玩了這麼多女員工都沒出事，當然知道是你們在為我遮掩，但我也為公司喬過這麼多事情，不然你們能拿這麼多補貼和好處？」 　　「要知道，政府的人也不好打點，你們能明白其中來往的眉眉角角？沒有我這個專業人士的話，到時候公司反過來被拿捏住，只怕會變成某些狠角色的提款機，現在可是沒有人在講道義，我做為保護色的存在非常重要呀。」 　　「......是呀是呀，副總，我從來不懷疑你們在專業上的成就，但是沒有我們這些骯髒角色的幫忙，難道公司就能順順利利在夢想家城市生存？這可不是有專業能力就可以生存的年代，你們還要會做人呀！」 　　「副總，你口中的關係最好仔細想想，那些人真的可靠嗎？有我這種專門遊走灰色地帶還可以當作公司防火隔離的人好用嗎？他們根底終究在於市民的支持，如果出事了肯定馬上就會撇清關係，這種事情應該不用我證明吧？」 　　「......當然當然，我也老了，不用幾年就會退休，公司只要保我這一次，叫人事部門乖一點，剩下的我會自己解決，到時候一定會交張漂亮的答案卷，讓你們好跟大眾交待。」 　　「好好好，電話中不多說，給我一個禮拜時間，只要一個禮拜時間就好，我會親自解決一切問題，讓那些妄想對公司造成影響的傢伙好看。」 　　「......呵，『街頭王者』可不是浪得虛名，只是人老了想要享點清福，所以近來才沒有動作而已，接下來我會全面發動關係反撲，副總和公司可以等著看，不需要焦急下注。」 　　「嗯，等我好消息。」 　　「......副總辛苦了，保持連絡。」 　　辦公室內，雖然漫長談話裡語氣起伏高低不一，但謝主任神色其實完全沒有變過，始終陰沉非常，只有隱藏在鏡片之後的一雙眼瞳銳利無匹。 　　將電話隨手丟在桌上發出令人心驚的碰撞聲音，暫時達成協議止血後，接下來他該做的事情只有一個。 　　就是找出那個混帳在搞自己！